玉娘本就没觉得莲心是个什么关键人物,既然韩嬷嬷郑重其事的交给自己,又想到多半是因为曾经污垢自己一事,让他们以为自己要发作报复的,所以也没什么推诿就带了回来,如今莲心又跑了,之前的婆子说的虽然是辩解之词,却也说的有理有据,而红豆的话更是不无道理,玉娘想着,也不过是个卖主求荣的丫头,走投无路想要拜托自己,便编出来话头也是有的,故而将莲心这一桩丢开手去,暂且不管。
第二天,玉娘便听说沈侧妃受了王爷的训斥,原来沈侧妃的弟弟被皇上封了安防将军,随军驻扎在琉水一带,谁知他说那里是琉球边陲,总有琉球倭人来犯,甚是艰苦,故而求沈侧妃跟王爷说说,然后王爷求个情,换做他人,结果之前沈侧妃想着先把王爷拉到自己房里,吹吹枕边风,结果自打王爷和王妃和好以后,王爷连眼皮都不夹她。
沈侧妃不得已下了猛药,穿的那样暴露,王爷自然训斥一番,沈侧妃怕又被禁足见不到王爷,那她弟弟托付的事就彻底泡汤了,一着急又和王爷说了她弟弟的意思,王爷自然是勃然大怒,斥责她内宅不得干政,又说她弟弟不学无术正好历练一番,又让沈侧妃在院子里抄写经书,换而言之就是又被禁足了。
果然符合薛家的办事方法,干净利落绝不拖泥带水,估计以后沈侧妃也不敢再抱有痴心妄想了。
只是沈侧妃前后两次被禁足,薛子夕又是什么态度呢?于是又问道:“白兰,你可看到子夕那边是什么反应?”
白兰闻言,想了想说道:“沈侧妃一直对二少爷少有过问,不过这一次,王爷原本还要沈侧妃回娘家让她母亲好好教他为妻之道,为母之道。二少爷却为沈侧妃求情才受了禁足的惩罚。”
玉娘想到这里,不由得在想,按理说,沈侧妃就薛子夕一个孩子,却不管不问,真是奇怪,再看薛铭睿还给子夕送衣服鞋子,更体现出沈侧妃对他的怠慢,而且屋里的装饰摆件和沈侧妃那里的华贵来讲,相差甚远,就算是宁静致远也不用那么寒酸吧?
这样一想,更是觉得疑惑重重,便吩咐了白兰陪她去了子夕的院子,到的时候,子夕却应邀出游去了只剩下露珠等几个丫鬟,正在廊下打着络子说说笑笑。
露珠等人看见玉娘赶紧放下了手中的伙计,过来行礼问安,躬身说道:“少奶奶安!”这次倒是规矩的紧,没出现上次一样撒丫子就跑。
玉娘看情形就得知子夕不在,玉娘看他们互相玩笑相处的不错,便笑着给红叶他们放个假,让他们在这玩一会儿,自己便先回了宣德堂。
红叶笑着看着他们在打络子,便问了几句,那露珠倒是个好脾气,问什么答什么,倒是女红等活计做的不太好,木莲看着他们做的,又笑着说道:“这个地方这样翻才好看?”
接着也不客气的拿过去,自己打了样子给他们看,露珠原本手上功夫就不好,往日被笑话的不少,木莲如今一展示,露珠自然非要她教自己不可。
木莲也不拿价,真就认真的教了他们,有些又来请教锈红的针法,红叶看他们笑着闹着一团,又看了看周围的摆设,和几个丫鬟的衣裳,便漫不经心的问露珠:“你们院子统共多少人啊?”
那露珠一味的看木莲打络子翻着花,头也不抬的答道:“连带婆子外院的小厮十几个吧。”
红豆听了,惊讶的问:“怎么那么少?”
算起来玉娘的陪嫁丫鬟就四个,嬷嬷一个,德宣堂原本的丫鬟婆子,不算薛铭睿的人,光府里就要三十多个人,可是这薛銘夕这里怎么统共才十几个?这样一算,差距也太大了吧?怎么说,这也是少爷主子呀!
红豆惊讶过后,又捂着嘴巴,自觉失言,不好意思的看着露珠他们,露珠等人却不在意,还大方的说道:整个府里,也就这院子人少,不过,人少也有人少的好处,不知少了多少闲言碎语,每次有什么错处也轮不到怀疑我们。
这话倒是不假,他们院子到和薛銘夕一样,都是低调的很,少有流言传出,不过仅仅看丫鬟之间的吃穿用度,和其他院子差别都是不小的样子。
正想着,就有其他的小丫鬟抱怨着:“露珠姐姐倒是看得开,哪个院子像我们,吃穿都落下一截!”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和露珠一样身份的絮儿。
絮儿刚抱怨了一句,露珠闻言,就放下了手里的络子,斜眼训斥道:“主子对你不好,还是克扣了你的月历?比起非打即骂的,你不知过得多好,还身在福中不知福?”
絮儿虽然在众人面前被抢白了,却好似不以为意,努了努嘴,翻了个白眼,又接着做手里的活计,红叶等人伸伸脖子偷偷笑了,又聊了一阵才回了院子。
玉娘又开始平静的闺门生活,每日除了请安问礼,就是躲在院子里做衣裳,正是秋风细细扫落叶,望穿秋水数落花一般的生活,绣绣花,逗逗鸟,看看书,如果不是心里惦念着子君,那么这样的生活倒是惬意……
果然没过几日,不负玉娘所望,传来了薛铭睿到达罗世国的讯息,而薛铭睿的八百里加急信件也到了玉娘的手上。
原来之前确实在路上遭遇了大王子的伏击,也损失了一部分兵将,就连思雅公主也中了对方的弓箭受了伤,不过还好因为得到三王子的协助和他手下的线报,思雅公主中的箭没有淬毒,治疗及时,也很快就能好了,一路还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