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都市现代>锦衣>【】(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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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小桃愤愤的便离开了,竟未将自家小姐放在了眼里。

「做了什么?」方绮彤喃喃的,也有些迷茫了。

若说只这一夜温存,就改变了这心性,连她自己也说不过去。

只如小桃所说,为何顷刻间自己会有这天翻地覆的变化,是这段日子来,郑鸢忽然发生的变化让她心中终有愧疚;或是家中发生这变故,郑鸢突如而至的主心骨让她有了份依靠;又或是方才于床底间郑鸢的那份爱慕、笨拙、无刍,让她莫名的激起了一分母爱;还是无尽的取舍挣扎纠结中,让她终有些倦了。

她都不知,只是这心境,却真的有了一点点变化,似乎那份纠结,更是甚了。

【卷外小段:一个丫鬟的野望】小桃是个孤女,自小在方府跟随方家小姐长大,方家小姐比她大上几岁,自小似主仆,亦似姐妹。

身为书香门第的闺女,小姐的容貌才情她是知道的,自从小姐十五岁第一次跨出闺门之时,苏州城里便传出了文无第一,容无第二的说法,她的容貌和才学之影响,甚至到了万人仰慕,却倶自惭形秽,无人敢问的地步,虽有几分夸张,却不远矣。

世人皆言:哪个少女不怀春。

跟所有花样年华的少女一样,十八年华的她,也满怀着对未来的憧憬,身为小姐的贴身丫鬟,将来定是要随嫁姑爷带暖床的,她暗叨着小姐如此才情,嫁个状元郎都算下嫁,估摸着小姐少不得也要得个诰命,而自己,至少也是水涨船高的成为姨奶奶,凭着她的聪明,说不得也能得个诰命,那才算是人生美满。

谁知天不如人愿,谁也不曾想到老爷竟会出了事,天姿国色的小姐竟被个粗劣无比的莽撞汉子乘虚而入,半抢半买了去。

她永远记得,那一天虽是艳阳高照,在她眼中,却整个都是灰暗色的,那个本该幸福温暖的晚上,她躲在院子里,整整哭了一夜,甚至,她觉得自己的伤心,比小姐要更甚。

看得出,小姐也是万念俱灰,一度心如止水,欲平澹了此一生,她也只觉自此失去了人生的希望,那段日子,她才真正体会到哀莫大于心死,悲莫过于无声的滋味。

每逢汉子酒后需要时,她都百般推脱,甚至不动声色的将小姐推将出去,而自己则悄悄的坚守住贞洁之身,这大概也成为守住她当初希望的最后一个心灵的坚持。

每每看到小姐几近绝望的走进房间,她也只觉悲哀,却又暗自庆幸,似乎那汉子只沉溺于小姐的温柔乡,暂时来不及染指到她。

或许这个世间真有佛,看不得她这高洁之人就此了却残生。

那次与小姐去西园寺为主母烧香祈福,竟让她与小姐遇见了李公子。

在那个烟雨朦胧的下午,她的心彷佛被重重的撕开了一道口子,早已停止跳动的心又开始扑通扑通的跳动起来。

那伟岸的身躯,如旭日般温暖到心窝的笑容,像持续阴霾的天空中洒下的一抹和煦的阳光,让已死去的她,又活了过来。

口吻生花、雅人深致、气宇轩昂、卓尔不群、才高八斗……似乎所有她能想到的华丽辞藻都无法映衬出他的不凡。

天可怜见,李公子显是被小姐给迷住了,待看小姐,虽秉守止礼,却无法掩饰住那重又灵动的眼神。

小桃能无比清晰的感受到李公子对小姐的浓浓情意,也自觉也感受到小姐的心动,只无奈已嫁做人妇,不敢有所愈礼。

而那李公子,却是不曾嫌弃小姐,多次言道要带小姐离开,小姐未尝没有心动过,只顾忌家人,每每难下决心。

自此,她便成了两人穿针引线之人,每念于此,总觉自己便如《崔莺莺待月西厢记》里的红娘一般,只不过她这红娘,早已先于崔莺莺给张生暖了床,而且想此生都暖下去而已。

眼见这半年多来,小姐对李公子的情意已愈发难以自禁,不曾想又发生今日之事,口口声声说要为李公子收住的小姐,竟又进了那汉子的房,而且带有几分主动的,她胸中气闷到难以言诉,只觉这是小姐背叛了李公子,更背叛了自己。

「既是如此,小姐,你也怪不得我了。

」小桃喃喃的,眼中闪烁着一股异样的光芒。

竖日,郑鸢醒来,发现床上依旧不见伊人,想是昨夜虽与了他,终究心性仍未改变过来,他只得叹口气,待要唤小桃时,进来的却是另一丫鬟,虽有些诧异,也未多问。

很多时候,这座小院里,他反似寄居的一般。

用过早点,正抚着背痛的厉害,问起夫人,丫鬟却道一早与小桃出去了,他只当又去了岳父处,也未多问,正踌躇着要去百户所,就见周卫走了进来,道是百户相召。

百户所里,本是满脸阴沉的李毅权见到郑鸢呈上的会票,面色略微缓和,却不看那数目,只问道:「这是……」「苏州商贾挽留知府青天,自愿捐赋四十万两。

」「四十万两?」李毅权一皱眉,「你说收上来四十万两?」「确是四十万两没错。

」郑鸢疑道,暗叨:自己可全数呈出了,不曾有所隐瞒,对面如何仍一副我有所隐瞒的模样。

「你很不错!」良久,紧皱眉头的李毅权忽然展颜大笑起来,还走下堂来,连拍郑鸢几下,心情无比愉悦笑道:「昨日有人密报,说你收了四十万两,今日定会隐瞒。

很好,你很好。

」此话一出,惊出郑鸢一身冷汗,得亏自己做了放长线钓大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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