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儿,这又是谁惹你生气了。”王允恒侃侃躲过横飞的枣花糕,有些担忧,方才他见含羞倏得从这屋内窜出去,以为发生什么事了,哪知走到门口,却飞来一块枣花糕。进得门来,见了阮珍儿那气鼓鼓的样子,想也知道含羞又惹祸了。
可阮珍儿不是别人,是当朝公主,虽说含羞让自己唱红脸。日子久了,阮珍儿对自己的心思自己不是不知道。更何况,若是真触怒了阮珍儿,她回了宫,要对他不利该如何。
“莫公子。”阮珍儿见王允恒这会盯着自己,一双星眸里是化不开的忧思,哪里还有气,这会是美滋滋的有些飘飘然了。原来他这么担心自己,那就不与莫含羞那个混蛋计较了。
“怎么了,可是含羞又欺负你了。”走近几步,王允恒的担忧更甚。
“没有,是我自己想起那些个坏人,终于被绳之以法了,我高兴。”他这一靠近,阮珍儿只觉自己就如那沉木,陷在王允恒深邃的眼眸中,无法自拔。
“哦,我还以为他又调皮欺负你了。”顿了顿,王允恒心里松了一口气,又温柔的看向阮珍儿,“珍儿姑娘,你这几日辛苦了,且在这里好好休息,我去买点吃的回来给你。”
因了他这番话,阮珍儿心如小鹿咚咚直撞,满心欢喜,也未去管王允恒转身之后的脸色。
王允恒匆匆出的门,却是去找含羞,他始终还是担心她的。
“狗蛋。”一声呼唤,仿佛又回到了儿时,二人在王府无忧无虑的日子,含羞应声站起来,侧过头看他,“恒儿,你来了。”
王允恒走近了她,眼眸深处是掩不去的担忧,“狗蛋,你明知阮珍儿的公主身份,为何还要处处惹怒于她。若是她记恨在心,回了皇城,告你御状该如何。”
“不是还有恒儿你嘛。”含羞嘿嘿一笑,向着王允恒抛了个媚眼。
“胡闹。”最容不得便是她这般嬉闹着将自己往别人处推。“你明知我对她没有半点心思,为何还要将我推向她处。”
“可是,阮珍儿对你一片痴心,日后你总该成家的,得遇一个真心人不易。”看着王允恒此时受伤的眼神,含羞竟有些心慌,可还是硬着头皮说完了。
忽的,含羞感觉自己被拥进了一个温暖的胸膛,王允恒的声音在她耳边发颤,“狗蛋,不要离开我。”
那时王府满门抄斩,自己带着他出逃,在山里行了好几日,不曾说话,终于说话了。记忆最深却是,“狗蛋,我以后只有你了。”
“好了,我不会离开你的。”轻轻回拥他,摸着他的背,含羞知道那个表面看起来谦谦君子的男人,内心里某个地方仍是脆弱的解不开的结。
“公子,公子,你在不在!”蓦的敲门声传了来,打破了二人的温情时刻。
“是九月。”含羞抬起头,想是九月找自己有什么事,王允恒却拉着她的手,眉间是散不开的忧伤,“乖,我去去就来。”
王允恒此时却如小孩子一般执拗的不肯放手,倔强的眼神看的含羞心软了,唉,冤家。便又重新坐回王允恒身边,反握住他的手,“我在这里陪你,行了吧。”“嗯。”王允恒甜甜的笑了,“我就知道狗蛋你对我最好了。”
含羞看着他,心里有些苦涩,这个傻小子,自己哪有他心里想的那么好,若是他知道自己阴郁的另一面,可还会这般真心的信赖自己。
九月这会却是真的着急了,方才自己与小艾在路上买东西,小艾看中了对面的一块香包,说是想要买给含羞。倏得一辆马车经过,自己再看时,小艾却是不见了。
他这里急得在走廊上来回踱步,阮珍儿开门瞧见他这焦急的模样,“你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你帮不了忙的?”叹着气摇头,始终不敢相信就一瞬间的功夫,一个大活人已是不见。
“也许我可以呢,你想多一个人想办法总是好的不是吗?到底是什么事呢?”阮珍儿撑着雕花木门,看着他垂头丧气的样子,也不知是发什么了何事。
“小艾不见了,我们方才在街上买东西,一转身的功夫,她就不见了。我四处都找了,就是找不到,回来找公子,公子也不在。唉!”九月懊恼的往墙上一靠,都是自己不好。
他们二人的对话,房间里的含羞却是都听见了,小艾是自己带回来的,自己不能不管她。
王允恒这会情绪已经稳定下来,轻轻动了动手,还是被紧紧的抓着,无奈,含羞又使用了老方法。薄唇轻启,一股幽香扑面而来,紧抓着自己的手,却是松了。
含羞叹了口气,将王允恒扶上床,躺好,“乖乖的睡一觉,小艾不见了,我去去就来。”说完,已是一个闪身窜了出去。却不知那床上的人儿睁了眼,脸上一片黯然,狗蛋,你可知道,日日伴着你,我自是学了些东西,这迷香,如今对我是无用的。
“公子,”望着突然出现在走廊尽头的含羞,九月倏得跳起来,“小艾不见了!”
“在哪里不见的,你带我去。”
“是。”
“这里人行来往拥挤,要想突然不见可不是一见易事。”街道上熙熙攘攘,小贩们还在大声吆喝着招徕顾客。
“我记得当时小艾就在对面,一辆马车急驶过来,小艾就不见了。”
“马车?”好看的凤目瞬间危险的眯起,“可看清楚是什么样的马车?”
“是那种很常见的马车,云城里到处都是那种租赁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