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琳不就是要给自己找个借口吗,以后好好努力有那么个差不多的样子,她肯定就乖乖脱裤衩了。
孟晓涵不就是想跑吗,有锁情咒在,她难道跑得了?她难道跑得了?他难道跑得了?迷迷糊糊的意识中,噩梦的所有因子开始在他脑海里循环。
最后,一如曾经每一次那样,露出了一个愤恨男生充满怨毒与诅咒的脸。
伴随着,他一生也无法忘记的那句话。
“你给我记住了,全他妈是你害的!”他痛苦地抱住了头,无声地嘶号,泪流满面。
为什么……为什么你走了……你要还在……一切都不会是这样……不会是这样的……绝对不会是这样的……“真的吗?”一个清脆的女声,带着浓浓的讽刺,冷冷地问道。
他浑身一震,彻底惊醒。
自此,一夜无眠。
(二百七十九)不久之前,赵涛还在嘲笑金琳的男朋友,被抓奸在床这点小事,至于吓成那样,被金琳压得抬不起头么?现在他才知道,自己连五十步笑百步都不算。
张星语这一次公开宣布,不光让他忐忑不安噩梦连连直到早晨才睡着,还发起了烧。
意识到自己正在生病后,赵涛跌跌撞撞踩着棉花翻找出体温计,回床上量了一下,三十九度七。
眼前一黑,他差点直接晕过去。
到此为止……就到此为止,他哆哆嗦嗦拿起手机,在心里正式下了决定,他要珍惜眼前,已经有三个女朋友了,做人,要知足。
是,没错,孟晓涵和金琳还都被他锁着,可这俩都意志坚定啊,肯定能拔慧剑斩情丝的对不对。
他还是先哄好身边的人,再想其他吧。
不然,他都害怕哪天一觉醒来,自己睡的屋子里全都是张星语用自己血写下的“我爱你”。
他要试着努力去爱上她,不哄骗,等到感情进展到合适的地步,诚心诚意的说一句我爱你。
至于再往后的未来,就先去他妈的吧。
杨楠的电话响了几声,接通,对面传来她压低的声音,“干嘛啊,正上课呢。
你人呢?我去你教室看,你怎么没去啊?你不会打算一直躲家里不见人了吧?”“小楠,我……我发烧了,三十九度……七,我……我连床都下不去了。
”不需要表演,赵涛只需要诚实地的表现出自己的难受,就已经足够。
“啊?”短促的惊叹词后,杨楠一秒都没犹豫地说,“扑热息痛在书桌左手边从上数第二个抽屉里,等我。
”接着,电话挂了。
赵涛听到杨楠因为着急而慌张的语调,眼睛一酸,抬手蒙住了脸。
没想到,等了约莫五分钟,门开了,一路狂奔进来,连短发都有点凌乱的,竟然是张星语。
“诶?”他一愣,下意识地问,“杨楠呢?”张星语噔噔噔走到床边,俯身跟他对了对额头,掀开被子看了一眼他衣服还在身上,竟然就这么把他一抱,扶起扛住了一边胳膊,“走,去医院。
”“嗯。
”他乖乖地点头,被张星语比昨天并不逊色几分的气势压得不敢多说,只是小声嘟囔,“你怎么先到了……”“我跟她挨着呢,她耽搁一下还是在地上跑,我踹开了一辆自行车的锁,当然比她快。
”张星语架着他走到门口,抬脚拉过一张凳子,蹲下拿鞋帮他换上。
踹开了一辆车锁?赵涛目瞪口呆,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正穿第二只的时候,满脸通红气喘吁吁的杨楠开门就跑了进来,扶着膝盖弯下腰,大喘了几口,才抬起头瞪着张星语怒气冲冲道:“姓张的,有你这样的吗!踹坏我车子锁,还不等我!我……我……要不是赵涛病着,看我怎么收拾你。
”“谁让你磨磨蹭蹭还去请假,知不知道高烧要死人的!”张星语杏眼一睁瞪了回去,一指赵涛另一边胳膊,“还不赶紧过来扶着,你摸摸他都烫成什么样了!”赵涛观察了一下,感觉情况似乎还不算太糟,这俩都好端端的,脸上没指甲印,也没谁被打出五眼青,就试着小声说:“别……别吵了……咱们……先去医院好不好?”“不吵。
我就是催她快点。
”张星语莞尔一笑,柔声说道。
杨楠哼了一声,过来一摸赵涛脑门,吓得一颤,赶紧钻进赵涛腋下把他架起来,“我俩昨晚吵够了,以后就是吵也是小吵,打不起来的。
瞧你这点出息,怎么还吓病了!”赵涛干笑着说:“不是……我担心你们闹起来,想东想西,不知不觉就一夜没睡,还做噩梦了。
”“又做噩梦了?”杨楠皱着眉用脚打开门,跟张星语搀着他出你做起噩梦来动静大得记得好好哄我还不信,你……你不会每次做噩梦都要发烧吧?”“不会,这次……这次正好赶上翻来覆去着凉了。
”“是什么噩梦啊?”张星语在旁柔声细语地问,“和我隔三差五会梦见表哥,梦见在我背后指指点点的混蛋差不多吗?”“比你那矫情屁事儿严重多了,”杨楠不屑地说,“他老梦见以前为他自杀的那个女老师。
”张星语抽了口凉气,呀了一声,跟着,竟然好像有些羡慕地说:“原来这样你就会老梦见了啊……”“星语,噩梦,那是噩梦。
噩梦里的一切我都讨厌,你要是也出现在噩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