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晃铁青着脸跳起来,猛地伸手卡住了秦观的脖子。
青筋暴起的手背显示他现在非常愤怒和激动。秦观盯着他眼神看了片刻,终于明白落在自己颈脖上的那只手不是在开玩笑。
“开机第一天就掐死了音乐监制,不好吧?”秦观还有跟陆晃慢腾腾说道理的空间,“会被勒令停拍,会撤资,会……”
“把楼小衡从你脑子里删除。”
陆晃的声线压得极低,仿佛从身体内部硬生生挤出来的阴暗命令有着压倒性的力量,让人畏惧进而服从。
但秦观却皱起眉头,似笑非笑。
正疑惑着,他开口了:“没错了,楼小衡是在你下面的。怎么问他都不肯说,不过我现在可以确定。”
陆晃:“……”
这人是有问题吗?说那些话仅仅是为了确认这件事?
“你也不错,真的……我是都无所谓,被压也好压人也好,只要爽就行了。”秦观声音都颤了,“别碰我了,你看我下面也……”
陆晃迅速丢开他,转身抓起毛巾擦手。身后秦观哈哈大笑,陆晃恼得眉头紧皱,但面对一个蛇精病……他真的不知道怎么做才好。
告别导演和谭辽之后回到车上的秦观还是没能平静。他的手腕很疼,最后被陆晃拖出片场的时候陆晃力气太大,秦观觉得自己的手腕都快被捏碎了。
骨裂的地方也许又裂开了。
秦观的手没法掌握方向盘,只好先靠着椅背休息。
一休息就会想起丘阳吃东西时红润的嘴唇和吞咽食物时上下微动的喉头。于是自然还有他曾袒露在自己面前的完美躯体,以及他盛气凌人俯视自己的眼神。
秦观把外套搭在大腿上,在外套下拉开了裤链。
还有在洗手间里偶然遇到的楼小衡。长得真是好看,好看中又带着一些难以驯服的桀骜,实在太符合秦观的口味。
一时间遇上了那么多个鲜活漂亮又好味的人,秦观不免有些选择太多反而不知道该选什么的困惑。他摸了一会儿,又恍惚想起方才陆晃死盯着自己的眼神。那种眼神太强势了,秦观真的差点就软在他手里。
可怕……真是可怕……
秦观低喘着,带着点愉悦心想:要是三个都能被自己吃下去,也算是人生某种程度的圆满。
车窗外暖阳和煦,秦观擦了手,百无聊赖地盯着两只在树枝上跃来跃去、相互求欢的鸟儿。
他眼神有些空虚,脑袋里却开始冒出一些怪异但颇有冲击力的旋律。
手忙脚乱地拿出纸笔,秦观一边忍着手腕的剧痛,一边飞快地写下谱子。
一定要告诉那三个人这首曲子灵感的来源。秦观快乐地想。
另一边厢,陆晃沉着脸给楼小衡发信息。
【我见到那个叫秦观的了。】
【对吧,就是个蛇精病吧。】楼小衡很快回复。
陆晃依旧沉着脸,飞快打字:【死基佬,少理会他。】
接到信息的楼小衡抽抽嘴角:你说谁呢这是。
【晚上几点到?】陆晃又问。
楼小衡抬头看看四周走来走去的医生护士,想了想还是决定跟陆晃实话实话。
【今晚回不去,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