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秦王殿下有什么事要吩咐末将?”萧戎边说边坐了下来。
“秦王与将军既是同族兄弟,又是连襟,因此不愿见将军苦苦挣扎甚至行差踏错。”
萧戎一凛,“愿闻其详。”
“王爷留在围场陪王妃,想必将军和旁人一样都十分失望。不过,这只是王爷避敌三舍,诱其出手而已。魏王想必已经联系过将军了?”
萧戎见到胡先生其实就有些猜测了,听完这些忽然就觉得心头开阔了,毫无隐瞒的道:“是,魏王通过舍弟来劝过末将。”既然秦王是在用计,那想来魏王是翻不起大浪了。嗯,将计就计,这倒真是不错。萧戎心头涌起一股因受看重而激荡的心绪,这是知遇之恩哪。云从龙,风从虎,士为知己者死,何况跟的还是值得跟随之主。这一次的事情过后,晋王暂时引退,便是秦王大展拳脚的时候了。
“王爷的意思,是让将军顺势而为。”
萧戎听明白了,颔首道:“末将自当听从。只是该当与谁人联系呢?”也不好时不时的就往齐王府跑啊。这一回他来问计,既然是秦王意料当中,那也在魏王意料当中,可再来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唉,齐王与魏王原本是一个阵营的,如今也分道扬镳了。想必他平日也没少劝过魏王放手吧。
胡先生笑笑,“近日会有人入将军府上,会主动联系将军的。”
“是,请转告秦王,末将一定效犬马之劳。”
“将军所为,王爷自然记在心中。”
萧戎站起来,说了最重要的一句话,“魏王似乎觉得皇上的身体状况不大好,这才会出手的。”顿了一下又道:“如果方便,还请胡先生带话给内子,让她在围场安心跟着秦王妃就好,家里诸事都不必担心。”
“好!”
萧戎出了齐王府,吐出一口气,面色从来时的凝重变成了心头有底。旁人见了,也只当他问计有得,心头有了主意。一回到家,他就叫了一桌饭菜,又让人去叫了萧成过来一起喝酒。
“哥,你这是想通了?”
萧戎颔首,亲自给萧成斟酒。有自己在,这个傻弟弟应该能够保全才是。他左右也替魏王出不了什么大力气。
萧成有些激动,赶紧抢过酒壶,“哥,我自己来就好。”顿了一下道:“哥你这么高兴,不只是因为想通吧。你是知道了吧?”
“知道什么?”
“月姐姐要回来了啊,娘方才吩咐给她打扫院子呢。”
萧戎震惊,“阿月要回来?为什么?”
“能为了什么,她男人死了呗。说起来月姐姐也是命苦,才嫁人两年就要守寡了。舅舅舅母也不在了,好在还能回咱们家,反正她从小就是在咱们家长大的。只是,嫂子要是知道了怕是不能容她啊。”
萧戎半晌无语,胡先生说的人不会就是阿月吧?
萧成看兄长愣愣地不说话,便也没有出声打扰,只陪着吃喝。末了,回到自己院中吩咐人将消息送了出去。
萧戎独自留在了书房过夜。迷糊间察觉有人撩开纱帐,他睁开眼,带些迷蒙的道:“阿月,你回来了!”是被他亲手远嫁的表妹啊!
如月微微一愣,爷从来不叫她阿月,都是叫如月。这个名字是一年半前入府的时候爷亲口取的。到如今还有什么不明白,这一年多下人看自己的眼神,以及今晚老夫人让人为表姑奶奶收拾院子……
夫人尚未有孕,所以府里侍妾都是要喝避子汤的。也许,她就只有这一夜的机会了。一念至此,如月柔声道:“是我,我回来了。”然后便被一股大力拉上了床……
顾家老小此时都在大牢中,日子的确是不大好过。毕竟,顾瑾是卷进了晋王的事情里。之前官差上门封府拿人,非常的不客气。府里好一阵鸡飞狗跳,摆设的一些贵重物件被人趁乱拿走不少。甚至女人们的私房银子都被搜走好些,简直跟抄家有得一拼。
太夫人拄着拐杖站在屋檐下,“这位大人,我顾家的爵位是没了,可莫忘了我顾家还有位秦王妃。她虽然被扣在了围场,秦王爷却是不离不弃。做人留一线,日后好见面啊!再说,除了秦王妃,我顾家还有一位国公府世子夫人,还有秦相家这样的姻亲哪。”
奉命来拿人的官员略一思忖,这老太婆说得的确有理。她说的那些人,要拿捏自己等人出口气是非常容易的。这才对手下进行了约束。饶是如此,顾府依然丢了不少东西。好在侯爵丢了之后,很多东西都不敢摆在明面上,这才没有损失惨重。
顾家从上到下,主宅加上三房四房五房,统共上百人,都被关了起来。
四夫人在牢里大骂方姨娘,说她生了个祸水、灾星,连累全家。
方姨娘嘤嘤的哭,“当初瑾儿托三夫人的福是订下好亲事的,是夫人和老爷坚持退亲把她送到晋王府的。”
“你还敢说,晋王府后院那么多人,怎么别人就没有连累父母啊?”
隔壁三夫人皱眉不已,这都什么时候,四弟妹这是要做什么?好在元元被婶婶派人提前接去了相府,没有跟着倒霉。不然,这样恶劣的环境大人受不住也得受,她一个五个多月的孩子可怎么办。
太夫人也听到了,她一生养尊处优,又上了年纪,这会儿正有些不舒坦,大夫人在照料着。她看眼大夫人,后者立时会意,“四弟妹,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