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昏睡过去已经一天一夜了,照这样的情况下去,似乎很不妙啊,老毛。”冯冼坐在沙发边上,看着依然躺在床上,没有任何一丝动静的杜尘,一张平时里颇为诙谐的老脸此时也是有些担忧。这个小子总是和他抬杠对喷,但是要是眼睁睁看着他因为救人而死的话,那冯冼心里边也会不安。尤其是在不久之后还有大事件要麻烦他的*之下,冯冼的心情就更加沉重了。
“按照道理来说不应该这样的啊,但是梦境里边的事情实在是太难说了,而且前辈们,遗留下来的记载要不就是不尽不实,要不就是太过笼统,实在是不能分析出一些比较实用的内容,现在,我们能做的也就只有在外边等着,然后祈祷杜小哥能够吉人天相了。”毛铁衣也没有办法,他能够让杜尘元神进入梦境,但是却无法将杜尘的元神拉回现实,基本上能够做到的事情他都已经做了。
“毛爷爷,冯爷爷,你们看!”一直都在杜尘旁边坐着的马小灵突然站起身来,一声惊呼。在她的面前,一直睡得安稳的杜尘,眼角处竟然流出了血。而且不仅仅是眼角,在短短的一小会儿之后,杜尘脸上七孔,竟然断断续续地渗出血来,看起来煞是吓人。“怎么会这样的?”马小灵在一旁拿着纸巾擦拭着血液,一边焦急地问道。
“看来,杜小哥在梦境里边似乎遇到了很大的麻烦了啊……”毛铁衣替杜尘把了一下脉,摇了摇头,“他的身体状况很正常,一点都没有问题。但是面上七孔为什么会流血,这个事情我却是无法解释。唉,局外人的我们真的没有一点办法啊。等吧!接下来到底会怎样……”
在梦境之外的现实里,几人只能站着瞪眼干着急。而梦境里边,杜尘确实是遭遇到了大麻烦,而且情况比毛铁衣预计的恐怕还要更加的严重,更加的麻烦。
在宽敞的大厅里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脸上鼻青脸肿,遍布血迹和伤口,浑身上下都是血污和灰尘,杜尘此时的样子看起来比那些电影里边经历了大灾难之后幸存下来的难民还要狼狈。如果用这个造型去应聘的话,恐怕当场就可以拍板了。而值得庆贺的是,在他的对面,一直都保持着邪魅贵族风度的魇魔此时的状况和他相比也好不了多少。黑色的长发已经完全披散开来,身上的伤口和脸上的淤青比起杜尘来也是不遑多让,一直以来都是进退有度的魇魔此时也是满头的汗水,气喘吁吁,一副体力透支过度的疲惫模样。
但是,不管是杜尘还是魇魔,两人的眼睛都没有失去光彩,疲劳和伤痛也阻挡不了两人的战斗,嘴角处的那一抹笑意就是此时两人心中状态的最好写照。而在他们的旁边,阿隆、巫师长、三首、风轻灵四人已经完全被这疯狂的二人震住了。快要成为废墟一般的大厅就是这一场惊世大战的旁证,黑色的火焰和银白色的雾气遍布在整个大厅的每一个角落,这是他们二人交手留下来的痕迹。
“我……我是不是在做梦啊……”风轻灵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以一种快要哭出来的语气对着阿隆三人问道。
巫师长原本满是红光的脸上此时铁青了一片,嘴角不断抽搐,“这样的战斗简直就是老夫生平仅见,或者说,像这样的怪物,真的是存在在我们这个世界之上的么?”巫师长手中的木杖早已断裂,这是他刚才以断裂为代价,用巫术保护了差点被卷入到那两个怪物之间战斗的众人。望着这个跟随了自己数十年的老伙计剩下的那半截身子,巫师长心里边黯然地叹息了一下。
“但是现在这样的怪物真的就是活生生地出现在了我们面前。”“而且一出现就是两个!”“直接颠覆了我等对于战斗这东西的概念……”三首的伤情很严重,刚刚接受了风轻灵紧急治疗的他现在仍然如同一滩烂泥一样软倒在墙边上,就连说话的功夫,都会吐出一两口黑色的污血,这是被魇魔的“天魔印”重创之后的后遗症,他的体内,那魔气已经开始随着三首的内息运转而蔓延到他全身。如果没有及时治疗的话,就算不死只怕以后也无法再提气动武了。
几人之首的阿隆将手中长剑倒插在地上,非常光棍地盘腿坐下,“好好看着吧!如果杜公子输了的话,我们就直接认命好了。”今天的事情对他的冲击很大,让阿隆这个精于思考的人一时之间也无法完全消化掉,只能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那个身上银白色闪耀的男人上。阿隆有一个预感,或许今天发生的事情,将会是他之后命运的一个转折点也说不定,这样的感觉从一开始的模糊,到现在越演越烈。
没有理会在一旁的阿隆几人的窃窃私语,魇魔此时此刻心里边完全被这打斗的乐趣给填满了。是的,非常的满足!因为他发现,眼前的这人无法用他所知道的任何一个常理去揣测。
这个小子很精明,也很荒谬。在刚才战斗的过程之中,有时极为谨慎,有时却又鲁莽至极。他可以在短短的几回合交手之后就读懂了你的攻击轨迹和套路,也会如同一个新手菜鸟一般犯下一些极为低级的失误,甚至几次差点就让他的小命交代在这里边。
这种无法用常理去判断的对手可以说让已经习惯和适应了轻易就能接收到对手心里和思维的魇魔感到前所未有的棘手。当然,也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兴奋和乐趣。这样充满乐趣的战斗,他此前从来没有经历过。此时虽然狼狈,但魇魔却觉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