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心多和无毒是两回事儿,想想燕姨娘那会儿,不就是一大盘子点心里只那么一块儿么。
程向腾急怒之下,哪跟她多罗索,只喝道:“不准哭!你最好快说解毒的法子,否则让熙哥儿有一点儿意外,饶不了你个毒妇!”
小唐氏呜呜的摇头呜呜的哭。
程向腾哪还有耐心看她表演,喝道:“来人,给我看着她,别让她死了!”
转身着人去唐家请人。老国公爷,世子爷,副统领大人,男的女的,只要是唐家主子,只要在府里,全请过来。
若是一般的毒,太医应该能查得出来。太医都没见过没听说过,他也没见过没听说过,那很可能是来自宫中的极隐秘的方子。而唐家,世家大族根基深厚,就很可能通过某种渠道从宫里得到了这个秘方。
再加上小唐氏这刚从唐家回来,她的毒能从哪儿来,当然是唐家了。
这说法是不是严谨,如今谁还管它那么多。程向腾现在也无暇问责,他只是咄咄逼问唐家人,这是什么毒,如何个解法?解好了,一切好说,解不好,呵呵!
他就想着唐家人多,这种隐秘的事儿也不见得每个人都知道,多“请”些来,总有一个知道的。除了老国公爷在城外庄子上休养呢,其他人一个没少统统请来了程府。
听说人家儿子瘫在床上,唐家人当真也吓到了。至于程家这般强行请人是否符合规矩礼仪,如今可不是讲究那个的时候。
他们也知道无论如何,不能叫人家侯爷长子中毒而亡了,否则,这不同戴天的大仇就结下了。
一边相当配合的来了,一边该推诿不认帐的还是要推诿。但等被程家人带到小屋跟小唐氏团聚后,还是忍不住的各种埋怨自家闺女。
是脑子被磕了?是发癫疯魔了?这办的叫什么事儿啊。
趁着现在还能挽回,赶紧解毒是正经啊。
“孽障,你给人用了什么药?快从实说,晚了不管是救治不及还是让人落下什么后遗症,你想死都没那么容易。”这是唐家世子爷。
小唐氏哭。
娘家人来了,竟然不是来给她撑腰为她讨公道的?证据在哪里呀,就认定是她干的?
“真不是我做的,我根本就没去过药铺啊,我哪儿来的□□啊。”
“若是药铺里有的药倒也寻常,这药如此狠辣,只怕来路也是蹊跷。”这是唐世子夫人,“你那时在唐家住,不是有天出府去外面逛么,是不是遇到什么走江湖的混医兜售虎狼猛药?”
“我那天一直在马车上没有下来啊,下人们都看着呢,我怎么可能去买什么猛药?”小唐氏哭辩。
“难道非你亲自去才行?使唤拉笼一两个下人,甚至大街上给了银子临时找个路人,就能办到了。小姑啊,那天真不该给你银子让你随便买点儿什么去。”这是唐家大嫂。
刚才是长辈说她倒也罢了,小唐氏对她嫂子倒敢耍横,当下就怒道:“我说了我没有!那小子十岁了,这么多年我都没有动手,何苦现在动手……”
“可你才对人家二少爷动过手脚,谁信你不会对人家大少爷动手?小姑你到底哪儿来的药?”送小姑出府逛那件事儿上,唐二嫂跟唐大嫂可是联盟军,如今见小姑对大嫂态度恶劣,迅速加上一脚。
不错,程家人也好,包括唐家人也好,都一边倒地认定小唐氏,就因为她丫的有前科。
小唐氏冲着唐二嫂瞪眼。
唐端慎也不解,“你若动外面那女人解气也就罢了,你动人家儿子干啥?自己没生下儿子呢,你就着这急?还老让人抓着把柄。”
唐副统领也是痛心疾首,第一次这么认同这位弟弟的话。
程向腾这么多年来子嗣艰难,一家子不知道多紧张儿子,你还不长眼的去动。你自己有亲儿倒也罢了,如今膝上空虚,就动这个动那个作甚?不得手得罪男人,就算你得手,万一命里无子呢,你着把一个个都得罪了,还要不要给自己留条后路?蠢呐。
枉他还特意夸大其辞告诉她那姓姜的女人很有钱。就是想让她明白,从前还担着一份心,怕程向腾偏心,给程熙厚置家财,或者这女人又在外面弄个私生子,来瓜分程家家产什么的。如今人家那身价,程家就是分家算她一份儿,人家也不见得在乎吧。
一圈人都不信她,小唐氏哭得伤心。见一直最疼她的大哥没有开口,便急急朝大哥哭诉求同情,“哥,我真没有,你最有见识,你相信妹妹的,对吧?”
现在还心存侥幸呢?唐端谨一声斥,“快说,什么毒,如何解?”
!!
小唐氏吐血卒,享年,不知道几岁!!
——好吧,那不是真的。
总之小唐氏在那小屋里很苦逼,深觉霉运当头,这他妈叫什么事儿啊,什么好处没落着,这身骚倒沾得实在。赌咒发誓无数,但自己去洛音苑是为搜寻什么,她却始终说不出口。
而这边,程向腾也没闲着。
唐家一副不知情的样子,他也不能坐以待毙,问药方直问到太贵妃与太后皇上面前去了。
药方没问着,宫里又是打发太医又是支派太监来问信儿,一会儿一趟走马灯似的。
程向腾又带着人,亲自把洛音苑再细细排查了一遍,试图找出些什么不寻常的线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