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儿小长平公主冷笑着走了,而屋内欧阳修母子俩却是两厢对峙,久久不语。
这件事儿埋在欧阳修的心里许久了,一直没机会说出来,现在说出来,虽是在这般的情景下,可到底心里舒畅的多。
可是郝贵妃可就不如他所想了,郝贵妃先是沉默几许,而后眉头一皱道,“怎么会是她?”
欧阳修一时语结,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何自己会喜欢慕风华,他开始的时候,只是觉得慕风华救了他一命,他该当报恩才是,可是没想到,后来在那般情况下相遇,更是折服于她的心机手段。
与她合作,是一时而为。发展到后来,也是形势所逼,四周潜伏的危机重重,他急需一个聪明的人来充当他的指路明灯,而慕风华,无疑便是那个最佳人选。
说到底,他自己也没想过,他竟然会爱上慕风华。可说起来也是那般的简单,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缘分、时候到了,自然而然的就爱上了,就好似一件顺理成章的事儿一般,他爱上她,毫无矛盾可言。
见欧阳修不说话,郝贵妃冷哼一声,厉声就道,“母妃不管你喜欢谁,反正是她就不行!不!现在的话,除了小长平公主,谁都不行!你不要胡思乱想了,母妃绝不会同意你的!”
“母妃!”欧阳修一听,也急了,忙皱眉道,“儿臣喜欢谁,是孩儿自身的权力,难道母后连这个也要干涉吗?”
“本宫说不行就不行!”郝贵妃的态度很决绝,一脸的冷然,“这件事儿,你就不要想了!”
“哼!”欧阳修也怒极反笑,冷哼一声,“母妃,别的事儿孩儿都可以听你的,可独独这件事儿,孩儿没办法任由您来做主!”他嗤笑一声,“这辈子,我非慕风华不娶!”
“你……!”郝贵妃也没想到这个一直在自己面前乖顺孝敬的儿子,有一天竟然也会对自己,如此的疾言厉色,不由怔了怔神,而后气极,怒喝道,“你竟然敢如此违背你的母妃!欧阳修,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她心里本来对此只是不同意,并没有对慕风华有过多的抵触,可是此刻,因着欧阳修的态度,她认为全都是慕风华的原因,是她勾走了欧阳修的神儿,把他迷得神魂颠倒的。
心里就开始抵触慕风华了,更是抵触慕风华,特别欧阳修还说要非她不娶,简直快要将她的肺都气炸了!
“母妃……”欧阳修开口叫郝贵妃,声音带了一丝拖沓,就像是逶迤在地的锦织长裙,只听的郝贵妃她心里一阵颤粟。
终究是自己的宝贝儿子,郝贵妃只影一个皇子,疼得比自己都重要,先前被昏了头,对他疾言厉色,大吼大叫,此刻被他这么一叫,心里的气儿都消了大半,看他颇为萎靡的样子,心疼的不得了。
又上前一步,抓住他的手膀,低声劝慰道,“修儿啊!你可莫要义气行事儿啊!你要想想以后,难不成,你就永远甘心于现在这个样子?”
“母妃……”听罢此言,欧阳修震惊的抬眼看着郝贵妃,他不知郝贵妃这话的意思,是叫他怎么样?难道说,郝贵妃也知道?
郝贵妃见他如此,反倒笑了,嗔了他一眼,爱怜的抚抚他的侧脸,温言道,“你是本宫的皇儿,从本宫的肚子里掉下来的一坨肉,你什么想法,母妃还能不知吗?”听罢此言,欧阳修基本已经确定,郝贵妃是确定对他对那九五之尊的地位肖想的事儿了。
他反倒镇定下来,的确,他们是母子,有什么事儿能瞒得过郝贵妃呢?
郝贵妃见他神色渐有消融,叹了口气,继续循循善诱着说道,“那是九五之尊,谁人就不会有一点儿想法呢?修儿,你莫要有太过重的压力,这都是正常的,只是,你可要知道,你若真有那想法,你可要想好了,什么对你最为有利?什么对你没有?”
听罢此言,欧阳修更加沉默,是啊,利益之争,永远是最大的赢家的局面,他如何能不清楚?只是,这个又是谈何容易的呢?
见欧阳修这般神色,郝贵妃自知机会已到,忙又道,“所以啊,你看,现在这个小长平公主,想要嫁于你,这不是天大的机缘吗?”她微顿,继续道,“你且看看,论才艺容貌,论出身境地,在这个京都,有哪个大家闺秀,是能比的过小长平公主的?”
欧阳修自是知道这些,可话虽是这般说,他也有自己的顾虑,“母妃,就如你所说,哪怕是公主嫁于我,这其中事故,您应该也比我清楚,到时候,我不就成了别人的第一顾虑了?到时候,父皇又会怎么看孩儿?”
其实这些是一方面,更大的一方面,还是他自身抵触小长平公主更多,否则的话,这些虽然是问题,可也并不是无法可解。
郝贵妃如何不知他的心思?
当下眼珠儿幽幽一转,立即换言道,“修儿,理虽是这么个理儿,可在这个世上,权力,便是尊者,你有权,是什么不能成的?”她看了一眼欧阳修,继续道,“到时候,你若真娶了小长平公主,再加上你自己的势力,还有母妃的娘家势力,这些都是你的后盾,那个时候,即便真是有人有异议,忌惮于你的实力,又有几人敢出声质问与你?”
“至于你父皇那里,那就更好说了,你认为你父皇是那般迂腐的人吗?谁有能力,自然他看在眼里,自古以来,谁不是能者居多?”郝贵妃继续尽心尽力的劝解,“到时候,若你真到了那九五之尊,想什么就有什么,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