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庚,便见得有人挑起厚重的绣花草纹垂帘,一个窈窕身影便从其后踏步而出。【92ks. 】淡苒的身影紧随其后踏进屋中。
慕风华一见来人,连忙便从红木椅上起身相迎,一边笑道,“我是说今儿晚上的风怎的比之以往要烈的多,原来是吹来了静音姐姐,莫是如此了。”一边暗自打量着静音。
静音身量高挑,肌肤白嫩,年约二九年华。她身穿碧色裙袄,一条粉色束腰交缠与腰际,衬显出她的阿娜多姿。粉面轻施粉黛,满头浓如泼墨的青丝挽了个罗鬓,映衬着她的粉面,更显俏丽。
慕风华还注意到,她的手里还提着一个小篮子,上面用了锦帕掩着,并不见里面是何物。
她听得慕风华如此说,面上微微一笑,并未因慕风华待她亲厚便目中无人,得体的行了个礼,这才开口笑道,“六小姐快莫要如此说了罢,若是让别人听了去,可就是闹了笑话了。”说罢,话音一转,她提高音量道,“近日雪越发下的大了,奴婢是奉夫人之命,来给六小姐送块贴身儿绒兜儿的,六小姐可要保重了身子,莫要染了风寒,让老爷夫人们担心。“说罢便提高那篮子,掀开锦帕,里面果然有着三面贴身绒兜儿。
慕风华听她这话,心下微转,便知有异,若真是大夫人要送了她贴身的绒兜儿,那刚刚为何不给?亦或是说等明日再给自是无碍,可却偏生在这个时候给送了来。只怕,送东西是假,静音亦或是大夫人有话说才是真吧!
慕风华也不点破,接过那绒兜儿,拿在手里仔细的观摩着,绒兜儿其外镶着柔软的绒毛,里面的绣了几株奇花异草,其花草之色之形其态,皆是宛如实质,栩栩如生。观其花草绣艺便可知定是顶级的苏绣所制。
静音在一旁瞧着慕风华,也不说走也不道留,只是含笑在一旁看着慕风华。
慕风华眼尾扫了一眼,又似是瞧了瞧那绒兜儿,这才抬头,挥手把绒兜儿交予一旁的淡雅,示意她好生的收下,又转头对静音笑道,“正好静音姐姐在这里,华儿这儿也有点儿东西,正想要交予母亲,既然静音姐姐在此,那便麻烦静音姐姐帮忙带了回去罢。”
静音听罢,含笑点头,慕风华便又对淡苒道,“你去取了上次大哥特意从平洲寄来的百莲露脂和那件儿鎏金边儿红狐裘衣拿来,一并儿让静音姐姐送了去罢,我这人懒,什么事儿,可都懒得去做第二遍。”说着,她抬袖轻遮于唇畔,言笑兮兮。
淡苒领命,连忙便退了下去。等的淡苒刚刚退出房间,慕风华脸上的笑意便隐了下来,屋子里一时只有她与静音两人。
慕风华淡淡的看了静音一眼,这才慢慢儿开口道,“静音姐姐今日来此,只怕不只是为了送送绒兜儿吧?”说罢,脸色一冷,布满寒霜,“说罢!静音姐姐来此,可是有何紧要的事儿?”
静音听罢,脸上笑意逝去,换上一脸凝重,她对着慕风华福了福,道,“六小姐真是好心思,这般容易便猜出静音所来之意了。”
慕风华听罢,只是微微一笑,并未言语,她在等静音说出来。
静音皱了皱眉,道,“六小姐,今日,五姨娘见血一事儿,奴婢有一个疑点。”
“哦?”慕风华听罢,这才稍感兴趣,便骤然问道“什么疑点?”
“不知六小姐可知夫人身边儿的红芜?”静音看着慕风华道。
慕风华心下隐觉有什么一划而过,她点点头,“可是与你一同侍候在母亲身边儿的另一个大丫鬟,红芜?”
静音点点头,慕风华又道,“她怎么了?”
静音皱眉,道,“不瞒您说,奴婢觉得,这次这事儿,只怕与红芜有几分关系。”
慕风华转了转眼眸,心中暗自思量,又道,“你又如何得知?”
静音面色不变,“事发前一晚,那时候我们正伺候着夫人洗漱歇身,可突然外边儿响起了三声有规律的声响,可那时候都没人注意,可恰巧奴婢耳尖,听的一个清清楚楚,而当时奴婢看见红芜有回头探看,却并没有表现出来。”说道这儿,她略微迟疑,“若是如此,便也罢了,可不一会儿,外间又突然响起了猫叫声,而这时,红芜便故意在夫人面前提了出来,夫人习佛,最是心善不过的,当下便允了红芜出门儿查看。就这里,奴婢便起了疑心,六小姐也应知道,丞相府历来最忌讳这些个畜生之类的,平日里别说是只猫了,便是只鸟,都是难得一见,可却怎的这般巧的出现在了夫人的院儿里?这也便罢了,可不过是赶只夜猫,可红芜却是出去了快半柱香的时间才又进了屋。且那糕点,正是那晚之后,第二日夫人命红芜去新月阁定做的。当时,奴婢还并未太过深想,只是觉得有点儿怪异,心下不放心,最后在四姨娘去五姨娘的院子时,假意冲撞了一下四姨娘,把那装着红芜送去的新月阁糕点给换了。可今日之事儿后,奴婢回来,越想便越是觉得有异,因此这才来向六小姐诉知的。”
她连续的说了一大篇,慕风华便也只听清了一个红芜,还有四姨娘,她在脑中细细的思索着他们各自之间的联系,脑子里突然划过一个计谋。
她望向静音,道,“所以,你告诉我,就是想把红芜给捉出来了?”
静音点点头,面有忧色道,“恕奴婢多嘴,只是,奴婢总觉得,红芜不除,迟早有一日,夫人势必吃亏!”
慕风华听罢,不由暗自点头,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