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将老师赠予的木盒取出,让钟姓青年平躺在一侧的病床上。程心宽深吸一口气,从木盒中取出一枚两寸有余的锋针,朝着青年的病腿刺去。
放血法!
只见程心宽在青年那静脉纠曲的小腿上,快速地点、挑、刺,动作灵巧而娴熟。淤积而略显紫黑的皮肤,在锋针的“挑拨”之下,瞬间黑血四溢。
钟姓青年这静脉曲张,明显属于中后期,用这放血法治疗,也显得相得益彰。在看到程心宽拉开治疗序幕后,汪睿等人便围观在侧,倒是程老医生,恪守着医生的天职,目不斜视地继续为患者诊治着。虽然他也感觉到孙子和汪睿之间,可能发生了什么,但是那大半辈子沉淀的医德,还是让他以患为先!
在见到贲张的病腿,经过放血法后,有了显著的好转。程心宽心中略微一松,不过这还是治疗的第一步。毕竟放血治疗一般只能暂时缓解静脉曲张的表现,但是不能根治。并且随着新的静脉血液汇入,原来的曲张部位便会再次“打回原形”,同时放血还会破坏局部的血管和皮肤,容易导致感染。
当然这些情况,程心宽可是知道得很清楚。自己首先采用放血法,便是为了接下来的治疗奠下基础,只要能够控制病灶部位的回血、感染及培元固本。这青年的病情将得到极大改善,痊愈也指日可待。
程心宽想到的,汪睿也了若指掌。毕竟俩人约定的可是飞经走气之法,自己给程心宽“推荐”这位患者,也是带着这样的目的。
阳陵泉、阴陵泉、足三里……
几枚毫针被程心宽快速刺入到相应穴位,然后捻着一枚毫针,一左一右、左右拨动,恍若青龙游弋。“青龙摆尾”手法作为飞经走气四法之一,也是通过行针手法,走气通脉。如若补法而不得气,则采用泻法。
程心宽在毫针刺入后,摆动针体催发真气,这是为纯补。按照飞经走气的精要,如若程心宽的摇针“龙摆尾”,无法激发青年经穴之气,那散结通络的功效也就无从而来。只有变补为泻,方可来气。
虽然在常人眼中,程心宽就不时在几枚毫针上,用手微微地摆动。但是在汪睿这懂行之人眼中,这些动作无疑可媲美手术室内的技艺难度。摇针的幅度、力量和所耗费的精力,都无疑是巨大的,特别是施展的还是飞经走气之法时,更需要施针着全身心投入。否则无法感受到激发的气机,从而失去治疗的最佳时机。
对于静脉曲张这类气滞血瘀之症,只要通气活血、伐经通脉,治愈率将是极高的。程心宽敛声屏气、聚精会神地捻持着银针,感受着针尖传回的气运。瞬间,他双眸一亮,仿若决堤之水般,青年针刺部位传来阵阵悸动。
“小睿,程老大现在用的,就是你口中说的那飞经走气之法?看起来和普通的捻针没什么区别嘛。”在看了老一会儿,雷胖子还是没有将程心宽的行针手法弄懂,不由轻声对着身旁的汪睿说道。
和雷胖子有同样疑问的,还有庄佩和桂花妹等人,倒是邝明怡好像看懂了些什么,一双眼睛目光炯炯,紧紧地盯着程心宽施针。
“胖哥,这‘青龙摆尾’飞经走气之法,是指针刺入后,既不进也不退,既不提也不插,而是一左一右慢慢地摆动,犹如水中行舟的摇橹。在一摇一摆的过程中,推舟前进,以达到催发经气的目的。”汪睿来了个现场讲解。
“虽然这法门听起来简单、可行,但是实际操作起来却困难重重。且不论寻经找穴,就是那控制毫针的力度和耗费的精力,都是一个考验人的艰巨过程。至于那激气通节、催发经气等,就更考验你对该法门的运用和理解了!”
虽然汪睿所说有些太过知识化,但是众人都从中明白了,眼前这程心宽是个有本事的人。就在雷胖子几人,意欲再向汪睿请教几个问题时,耳畔突然传来邝明怡的轻呼声。
“好厉害!”
在听到邝老大的呼声后,几人迅速将目光投向场中的程心宽。此时只见他已经停止了摇针徐进,而是开始缓慢地拔出青年病腿上的毫针。随着一枚枚毫针的拔出,青年面上也适时显出舒爽的神情。
“哇哦,我腿这个时候感觉太爽!程医生,你果然厉害!”
在程心宽将银针拔出后,钟姓青年从病床上一跃而起,口中大声描述着此时他的感受,那红光满面的模样,哪有半分开始在诊所内的愁容。原本那肿胀的感觉,这个时候杳然无踪,而病腿上盘曲纠结的模样,此时也早已消失殆尽。
“小钟,现在虽然缓解了你的病症,但是这仅仅祛却了五分而已,后期还要你服药、针灸,如若能坚持下去,你这病症也最多一月可痊愈。”程心宽对于手中的患者,能够重获健康也很高兴,不过还是沉思叮嘱道。
现在三十有余的程心宽,对二十余岁的小钟来说,无疑是感恩待敬的恩人。对方叫自己一声小钟,那可是亲昵的表现。在听了程心宽的叮嘱后,小钟连连道谢,等着对方将药方开好后,自己更是雀跃地跑到小昭那,等待着美女抓药。
“程大哥的‘青龙摆尾’之法,果然娴熟厉害,今日让我们受益匪浅。不知道能否继续对这位阿姨施针呢?”汪睿在程心宽转身盯着自己,还未来得及说话时,便抢先赞美道。
被汪睿抢先堵住了自己的嘴,程心宽心中有些憋闷。自己还未来得及,在对方几人面前得瑟一把,汪睿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