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郭震达心情无比的低落。
“妈妈,妈妈”就在郭震达艰难抉择的时候,屋里突然传来了小虎的哭声。
一听到儿子的哭声,吴秋芬眼中顿时流露出焦急的神色,厌恶地推开他,转身就冲出了厨房。
“唉,这事弄的,郭震达啊郭震达,你可真是个畜生啊!”郭震达想起方才自己的无耻行径,都恨不得抽自己几个耳朵刮子。
他本想就这么灰溜溜的走掉。可是听着屋内孩子哇哇的大哭声,心里沉甸甸的,怎么也迈不动步子。
“秋芬不会想不开,真的做什么傻事来吧?”
郭震达心里有点害怕,犹豫着,走进了吴秋芬的卧室。
此时吴秋芬正神思恍惚地坐在床上给小虎喂奶,小虎刚才是饿哭了。
郭震达走进来后,她连看都不看门口一眼,只是呆呆地望着怀中小虎的脸庞,整个人就像丢了魂似的。
这对母子脸上,此时全都挂着湿漉漉的泪痕,配合着吴秋芬如丧考妣的悲痛神色,使他们看起来,是那们的凄惨与无助。
“唉!郭震达,看你干的这叫什么事啊!”郭震达这会真是连撞墙的心都有了。
每个人都在自己的多面性,善恶也只在一线之间,邪欲减退之后,郭震达又变回了平日那个老份本身的大哥角色。
此时看着吴秋芬悲苦欲绝的神情,他明白自己已经犯了不可饶恕的作孽,心中又是惶恐又是愧疚不安。
“秋芬,我错了,我不是人,我是畜生啊——”
郭震达眼中涌出大颗大颗的泪珠,他懊悔地长叹一声,把相机和相片,轻轻地放在了门口地面上,红着眼睛说道:“秋芬,我对不起你,更对不起震阳,这事这事就这么过去吧,以后
咱们谁也别再提了,我肯定不会再打你主意了,你就原谅我这一回吧——”
吴秋芬机械地转过脸,脸上挂着没有感情的冷笑,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滚!”
“成成,我滚,我现在就滚!”
郭震达不知道再说些什么,也知道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于是倒退着走出了门口。
可是在临走前,又不放心地回道看了吴秋芬一眼。
见她还是那付半死不活的样子,郭震达心里不禁有些担忧起来。
可是郭震达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那怕吴秋芬晚上真的想上吊,他也阻拦不住。
现在他唯一的心愿,就是希望吴秋芬能够坚强些,只要她以后还能留在郭家,自己总有补偿她的机会。
“妈妈,妈妈”
在小虎令人心碎的哭嚷声中,郭震达闷着头走出了吴秋芬家的院子。
他边走边用把掌狠狠地抽打着自己的脸,后悔的都想血溅五步:“郭震达,你个畜生,你真不是人,你”
这货骂自己骂得正起劲呢,突然一抬头,看到自己老婆葛红霞从胡同里走了过来。
郭震达做贼心虚,马上放下胳膊,“咳咳”地咳嗽两声,挺直了腰杆子。
可是很快,这货就感觉不对劲了。
按说老婆一大早就去偷吴秋芬家的玉米了,走的时候牛气叉叉,一付不把吴秋芬家玉米掰空不罢休的架势。可是偷了半个早上,她却连玉米毛都没带回来,手里就拿着两只空的尿素袋。
更奇怪的是,葛红霞似乎还被谁给“打”了。
那两条腿走路,明显有些不利索,而且还一瘸一拐地,好像“受伤”还不轻呢。
“唉,这就是报应啊,谁让你偷人家玉米来呢!”郭震达看着老婆的惨样儿,以为她真的被谁给打了呢。不过,他心里并没有怨恨,就算恨也是恨自己和老婆人品不端,这不,遭老天爷报应了吧。
正如郭震达所看到的那样,葛红霞今天真是惨到家了。
只见她头发凌乱,一走一咧嘴,那张樱桃小嘴,明显比平时肿了许多。
吴天宝嘴上说会很“温柔”地对待她,可怜葛红霞竟然还相信了他的鬼话。
都说男人靠得住,母猪会上树。这句话果然是千年不变的至理明言。
幸好当时天色尚早,村民都还没有到地里干活,不然,他们绝会听到葛红霞那凄厉无比、几乎是生不如死的惨叫声。
“吴天宝,你个王八羔子,你是真想要老娘的命啊,怎么这么狠心哦”
葛红霞虽然嘴上臭骂着吴天宝,但心里却对他并无过多恨意。
她心里清楚,跟吴天宝搞过这一次,以后再跟老公做,已经尝不到啥滋味了。
那感觉就像骑过奔驰的大马车,再去坐小独轮,只会嫌它跑的慢。
“唉,老娘杂就没这么好的运气,要是能嫁给吴天宝该多好”葛红霞想到这里,下意识地往吴秋芬家的院落望了一眼,心里有些同情起来:“怪不得连吴秋芬这样的女人都禁不住诱惑,要跟那混蛋睡觉呢,再说,她走公走了这么久,换做是谁也忍不住啊”
刚想到这里,葛红霞猛的一抬头,就看到了站在胡同尽头的郭震达。
葛红霞心里也有鬼,看到老公后,立即挺胸抬头。
她强撑着,慢慢地走到了郭震达的面前。
“你大清早的站这里干啥?饭做好了没?”葛红霞就像生了场大病一样,那声音温柔的就跟猫叫差不多。
“早就做好了!”郭震达看了看她手里的尿素袋子,同样小声地问:“杂了这是?玉米没偷成?”
他脸上露出关怀同情的神色,但心里却暗松了口气。他觉得自己夫妻真是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