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吁。”
厉远山将马车停到了树林边,离先前人马车的距离极尽。弄好之后,他跳上了马车。将辛夷嘴巴中的麻布取出,又解开了她背后绳子。
身子陡然放松后,辛夷长舒了一口气。没被绑过的人绝对体会不到这种难受来。
厉远山从腰上别的袋子里,拿出了一个小瓶子,他拧开瓶塞,倒了一粒药丸到手心。
“把这个吃下去。”
褐色的药丸,让辛夷生出了许多危机感,她撑着马车往后退。摇着头谄媚的笑着:“大哥。我一定会乖乖听话。咱打个商量,这药就不用吃了吧。”
破风箱似的声音,让辛夷的示弱听起来十分可笑。她本想装出楚楚可怜的样子博得同情。
厉远山阴笑一声。也不知怎么出的手,捏住辛夷的下巴轻轻一推,让她张开了口,然后朝着她的咽喉扔出了药丸。
咕咚一声,辛夷猝不及防的吞下了药王,浓烈的苦涩感,让她眼泪不由自主的逼了出来。
看到辛夷服下药后。厉远山在她面前警告:“这药每隔三日就要吃一次,不然你就会七窍流血而亡。天底下,只有老朽手中有解药。你若是想活命,最好一切听我安排。
老朽?原来这个看似中年人的混蛋是个老头子啊,辛夷心里冒出这么一句。接着,又哭丧了脸。她没听错吧。这世间真的有能让人吃了七窍流血的毒药?
并且,这毒药还有定时作用。三天吃一次就好好的,不吃的话就穿肠烂肚。辛夷一阵恶寒,伸出手指往嘴巴里塞,想把药给吐出来。
呕,辛夷因为恶心,干呕着。
厉远山呵呵一笑,冷冷的说:“没用的,你昏睡之时,我已经喂过你一次药了。”
这下,辛夷是彻底绝望了,她抬起头,眼眸中燃烧起熊熊烈火,恨不得从厉远山身上啃下口肉来。
厉远山不为所动,掀开了车帘,嘴唇微动:“下车吧,待会儿记得看我眼色行事。”
从他口里听到除威胁之外的话,辛夷十分吃惊。他给她喂下了毒药,到底有什么目地,辛夷生出了不祥的预感。
她决定了,万一中年男子让她做伤天害理的事儿,辛夷是宁死不从的。
辛夷正沉浸在幻想中,前方忽然丢过来一个袋子,她仓促接住,发现里面是两块硬邦邦的干粮。
终于能吃东西了,在马车上颠簸了太久,辛夷走路时双脚好像踩在云彩上。
吃了不明药丸,辛夷不敢不听厉某人的话,心不甘情不愿的在他身后跟着,往树林里走着。
走进了几步后,嘈杂的人声传到了辛夷耳中,她眼睛一亮,露出一抹笑。
这一天一夜,厉某人总是避开人多的地方,将她偏僻的地方待。主动将她带到人前,这还是头一次。
厉远山仿佛后背长了眼睛一样,低声嘱咐:“从现在开始,你叫云姑,我是你的亲叔叔。”
呸,辛夷在心里吐槽,云姑这么俗气的名字,也就他能想出来,一个大恶人hi想当她叔叔,纯粹白日做梦。
辛夷不情不愿的跟在厉远山身后,拖拖拉拉的往人群处走。
走进一些后,辛夷目光被一辆宽敞豪华的马车吸引住。马车顶部雕刻着极为精美的瑞兽,把手处还刻有漂亮的云纹。
最奇妙的不是这马车有多豪华奢侈,而是这么一辆讲究到极致的马车,主人竟然是一个男子。
辛夷好奇的偷窥时,正逢年轻男子从马车上下来。他低着头,手中拿着一方手帕,剧烈的咳嗽着。
他咳的十分厉害,好像要被五脏六腑的给吐出来。青年人弯着腰,咳了好一阵后,下人捧来了痰盂,他端起另一个仆人手中的杯子,漱口之后吐了进去,同时将帕子也扔了进去。
旁边一个粉衣侍女,很快双手奉上了一方崭新的手帕。
荒郊野外,看到这阵仗,辛夷简直眼睛都看直了。哪怕是寻找王公贵族出行都没这么讲究,这个青年人也太能折腾了。
等到那人抬起头,辛夷观他生的只是普通,双颊透着一抹艳红,旁处则是浓重病色。
推断着他刚才咳嗽的模样,还有下人恭敬又抗拒的模样,辛夷推想他很可能得的是痨病或者类似的病。
痨病也就是现代时说的肺结核。具有一定传染性,但并不是轻易就会染上了。不过古人不知这一点儿,故而对痨病十分畏惧。
民间还有传言。痨病临死前,会将病传给离自己最近的人。这种无稽之谈,辛夷听到后嗤之以鼻。
正值花样年华,体貌端正的男子,竟生出了这等恶疾。锦衣男子前呼后拥,乘着香车宝马。身边仆从明面上对他十分畏惧。眼神中藏着深深的恐惧,好像他是什么洪荒猛兽一样。
辛夷想到这里,怜悯的望着又回到了车上静坐的青年男子。
“请二位止步。我家主子要在这里休息。”
“好。”
厉远山本想再靠近一点儿,方便待会儿见机行事,没想到被人拦了下来。
辛夷不知厉某人想干什么,但是见他被人拦住了,心里一阵幸灾乐祸。只要他不痛快,她就觉得十分快活。
荒郊野外的,青年男子的仆人用一盏茶的功夫。支起一顶帐篷。辛夷只能子啊旁边啃着馒头感慨,同人不同同命有干粮吃就不错了。。
下人整理好帐篷后,将车上男子迎了下来,接着便要放下门帘。
锦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