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打手的目地是为了将香蝶卖进楼离去,为何还会任由她在街上喊冤。来来往往人这么多,万一哪个报了官,他们岂不是扑了场空。
在这么多人理,香蝶随便一扑就扑到了她的脚下,太多的巧合,让辛夷怀疑起眼前的一切。
香蝶匍匐着身子,披头散发神情绝望。后年几个粗汉,除了抱着手腕哀嚎的钱大,剩下的几个人似乎不疾不徐,在这里干耗着。
他们的目地到底是什么,辛夷心思缜密一下子找到了症结所在。
也许,今天眼前这出大戏就是为她量身打造的。
辛夷垂眸,看向可怜兮兮的香蝶,这么可怜的人,一个跪求帮助,因为没有十两银子就要被捉进青楼的人。
只要她出十两,就能换来她的感激,换来她的生死相随。
无论从哪方面看,她出银子买下香蝶都是百利无害。行了善事得了善名,还收了忠仆。
也许事态发展超出了预料,一个眉毛粗硬的汉子,皱着一张脸凶巴巴的上前,一把揪向香蝶的衣领:“臭婆娘,还想往哪儿跑。你也该认命了,你爹拿不出银子来,拿你抵债天经地义。”
香蝶被人提住了后背,惊恐的挣扎着,啊啊的尖叫声几乎要划破众人耳膜。
她可怜凄楚的模样,引得大家动了恻隐之心,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辛夷身上,好像在责怪她心肠冷硬无动于衷般。
他们坦然的袖手旁观,却觉得既然香蝶求助了辛夷,她就该出手相帮。
如果她帮忙,就是可喜可贺,大家为她鼓掌,不帮忙的话就是面冷心硬。
两个汉子一左一右架着香蝶胳膊,她身子后退不愿意跟他们走,两条腿在泥水中拖行着。
这样的情景,任谁见了也要于心不忍。
辛夷深呼一口气,喊了声:“慢着。”
鱼儿终于上钩了,香蝶等人心里一颤,提着她的汉子放慢了脚步,回头大模大样的说:“小姐还有什么吩咐,我们可是要带她回去赴命的,别误了哥俩儿的时辰。”
心中有了决定,辛夷也不怯场,上前一步,目光转向香蝶问到:“你欠了他们的银子,借据可在,还银子的日子定在什么时候?”
香蝶终于等到有人相助,哭泣着从怀里拿出一张皱巴巴的纸张说:“小姐,香蝶求您买了我吧。今天是最后一天,香蝶本想卖身为奴还了这笔债。他们却苦苦相逼,非要将香蝶卖到那丧尽天良的地方去。”
她大声恸哭着,颤巍巍的举着手中借据。
辛夷也不上前,淡淡的说了句:“既然借据今日才到期,这十两银子,我们帮她出了。”
听了这话,几个大汉哄然大笑,怪里怪气的说:“也不知哪里的来的富贵小姐,竟生出雄心豹子胆,管起我们楼里的事儿。”
柳元景自恃身份,不想和破皮无赖纠缠,正在这时有人喊到:“官兵来了。”
听到官兵来了,先前伤了胳膊的人,面上浮出惧意,扯了扯身穿短打男子的衣袂。
几人脸上同时露出了惶惶之色,之前还气势汹汹的汉子,忽然变了脸色,放低了声音说:“两位公子小姐,难得你们菩萨心肠,只要能掏出十两银子,这个臭丫头就卖给你们了。”
辛夷望向柳元景,她出来的匆忙,荷包里只有些碎银子,没有十两一锭的。
虽不知辛夷究竟想做什么,但是柳元景知道她绝不像轻易上当的人,于是从了她的意思拿出十两银子,扔到汉子怀中。
领头汉子手中拿到十两成色雪亮的银子,笑的合不拢嘴,丢下了契书和香蝶扬长而去。
他们走后不久,果真来了两个官兵,见人群已经散开,辛夷和柳元景手中又有借据,也没多问便离开了。
转眼间,只剩下三人。
香蝶仓促获救,对辛夷似是有无尽感激。她跪在地上,冲着两人足足磕了七八个响头,额头红肿了一片。
最后还是辛夷出言制止了她的举动,香蝶才停了下来,感激的说:“香蝶多谢两位公子小姐出手相助,从此以后,香蝶愿意粉身碎骨为两位当牛做马。”
她头发凌乱,衣衫上满是泥污,唇角也才刚才的拉扯中磕破。凄惨的样子,大概任何人也拒绝不了她的报恩。
辛夷点点头,将她扫了一眼说:“你想跟我回去吧,家中缺个粗使丫头,你暂且顶上。”
成了,香蝶心中一喜,慌不迭的做出感情神情,直将辛夷当做活菩萨般恭敬。
主子交待的事儿,她已经完成了一半。起初辛夷不为所动,香蝶还以为任务要失败了。
等到那位贵公子出现,她还不是要在外人面前表现自己的仁慈。主子说的没错,人都爱脸面,他们的计划一定能成功的。
本是出门一趟,结果收了个丫鬟回来,辛夷这一趟没有白走。
回去时,柳元景嫌弃香蝶身上污秽,让她坐在马车外,自己则陪着辛夷坐在车内。
香蝶有心打探两人关系,假装体力不支靠在马车上打盹儿,耳朵则一直关注着车中声音。
谁料,两人好似泥佛入定一般,坐到了马车中后,一声不吭,让香蝶无从下手。
难道他们发现了什么,香蝶心头一跳,努力回想着自己有没有露出什么马脚。不会的,这种事儿,她做了那么多次,怎会让人看出端倪。
香蝶细细听着,从一片繁杂中,辨听出均匀的呼吸声。
原来,出手买下她的小姐,困极睡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