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老夫人气得直拍桌子,“这孽障,到如今还分不清自己姓什么吗?”
林氏和端木青听到这话便都闭了嘴,打定主意不再开口,否则未免有污蔑之嫌。
端木素和楚研只是静静地站着。
老夫人生着气,好一会儿才道:“她来了直接让她去祠堂。”
说完也不再等别人说什么,自己转身往内室去了。
那边,离天京不远的一个小院落里,端木紫心烦意乱地走来走去,不时地跺着脚,脸上一脸的不情愿。
不一会儿,突然听到外面一阵马蹄声,顿时眉开眼笑,飞快地跑去开门。
李彦俞一脸严肃地走了进来。
“俞哥哥,怎么样怎么样?有消息了吗?
这个地方简直不是人住的,要什么没什么,穿件衣裳走出去还会拖得一堆泥。”
听到她急切的声音,李彦俞淡淡地扫了她一眼,不经意地便带上了些鄙夷,却很快就收拾得干干净净,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顿时脸就垮了下来,端木紫咬着嘴唇,一脸不甘心。
“都十天了,怎么会还没有消息?难道他们都不知道我不见了吗?车夫明明都拿了信回去。”
说到这里,突然间想起来,忙问道:“会不会是那车夫怕事儿,独自跑掉了?”
看着眼前这个只有美貌没有大脑的表妹,李彦俞只觉得一直头疼。
可是目前却只有将她往绝路上逼,往自己这边逼。
“我们的人已经暗暗跟踪过了,那个车夫确实将信送到了永定侯府的大夫人手里。”
李彦俞一边说着话,一边往屋子里走去。
“大伯母?”端木紫喃喃着,“大伯母向来为人和善,知道我被人绑架了,怎么可能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呢?她应该会让端木青带着人过来的啊!”
听到这话,李彦俞几乎都忍不住了。
果然这女人见识浅薄,二十万两当真是那么好拿出来的么?
且为了一个她,别说端木青和林氏,就算是放到端木竣面前,要拿出来,只怕也是十分不容易的。
“二十万两不是小数目,他们肯定是要和你父亲商量的。”
喝了口水润了润唇,李彦俞方才淡淡开口。
“父亲?”端木紫目露疑惑,“不是说一切都算好了,到时候他们一定会让端木青带着人过来交易么?我们就可以……”
伸手阻止她要说的话,李彦俞淡淡抬眸道:“这只是计划,谁知道端木青并没有你说的那么有钱,偏偏跑去跟永定候商量了。”
听到这话,端木紫顿时蔫了,重重地坐到了椅子上:“完了,叫父亲知道了,肯定要怪罪于我了。”
“你想多了。”
斜眼看了眼旁边的人,李彦俞的语气带上了些揶揄。
“什么意思?!”
唇边露出一丝浅笑,李彦俞道:“难道你没有发现,到现在他们都还是没有动静么?”
“筹钱当然得要花时间了。”
看到她这样理所当然的回答。
他不得不在心里仔细的思索母亲和祖母的这招棋到底是不是好的。
“绿染的死他们已经知道了,可是他们还这样悄无声息,你难道真的认为是在筹钱?钱重要还是命重要?”
端木紫听着这些话,感觉脑袋里有什么东西在一圈圈地绕着,让她越绕越糊涂。
“为什么,你就不认为是他们根本就没有想过要来救你呢?
实话告诉你,永定侯府根本就没有一丝动静,他们没有任何筹钱的迹象。”
“你说什么?!”
端木紫的失声,并没有阻止李彦俞的话头。
“甚至于我调查过了,那天送信去的车夫都回家养老去了。
也就是说,如今永定侯府的其他人根本就不知道你失踪了的事情。”
“怎……怎么会这样?他……他们……”
端木紫蓦然间意识到了什么,睁着一双大眼说不出话来。
李彦俞摇了摇头:“本来是想要用这个机会来除掉端木青,谁知道反倒是试出了你在你家里的地位。”
端木紫犹如没有听到这番话,只是直愣愣地看着刚刚雨过天晴的天空。
此时自然不能说再多,李彦俞道:“如今绿染已经不在了,你在这里住也确实诸多不方便,我看你还是什么时候回去吧!”
直到他离开,端木紫都没有转脸看一眼。
回去?回到哪里去?永定侯府?
那里当真是自己的家么?那些人当真是自己的亲人么?
蓦然间想起,那时候丁氏说的话来。
若她不是永定侯府的女儿,跟在齐国公府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再回头想想永定侯府里的那些人,何曾有一个真的对她好?
虑及此处,眼眸蓦然间就变得坚定起来,抬起袖子擦掉眼角最后一颗泪珠,端木紫缓缓走出门。
永定侯府里,林氏正在安排管事定好重阳节的菊花,突然听到前院的一个小厮匆匆忙忙跑进来,说是端木紫回来了。
手上刚递出去的对牌猛然间掉落在地,林氏回过神,忙道:“去禀了大小姐没有?”
如今府里人都知道,大夫人和大小姐关系不是母女,更胜母女,很多大小事情都会问过大小姐的意见。
所以,一个人往撷芳斋来报告的时候,就已经有人往舞墨阁去了。
听得如此,林氏连忙点了点头,扶着丫鬟的手便往外走:“你们各自忙各自的去,我往前头去看看。”
刚走出门,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