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还有这样的过往,看来朕当真是知之甚少啊!”
德妃顿时面如死灰。
关于那个少年,是她内心深处一段不愿意记起的往事。
时隔多年,本以为早就已经心如止水,了无痕迹。
谁知道此时被撩动,却还是惊涛骇浪,像是积蓄经年的力量在这一刻爆发,竟然势不可挡。
就算是如此,心底却没有一丝怨恨。
若是当真惨遭与此,倒也罢了。
想到此,脸色倒还好看了一些,虽然还是没有什么气色,但是,此时却多了一份坦然。
端木青心下一动,顿时知道了德妃心里所想,暗道不好。
但是同时,也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了。
这根本就是一个人设好的陷阱,而且,几乎可以立即肯定的是,设好这个陷阱的人一定是赵御风。
她太了解他盗耍对于他而言。
若是想要除去一个对手,是绝对不惜花费精力的。
就算是一星半点的影子,他也会刨根究底,最后让那一星半点发挥出燎原之势的能量。
很显然,这就是他在镇国公府挖出来的信息。
可是此时揭露这件事情的却是赵御行。
不得不让端木青深思于此。
此时的镇国公府,宁如汇不在天京,来得人就只有德妃的长嫂许氏和宁长安。
显然许氏多番想要下去求情,但是却被赵御鸿的眼神阻止了。
“这倒是也说得过去,那少年来自南疆,说不定就会异术,年少时有何德妃姐姐关系要好,若是当真传了一二……”
端木竚说了这么些话,偏偏又不继续往下说了,倒像是故意留下这段空白,让其他人去猜的感觉。
“父皇不要听这贱婢胡言乱语,从未有过什么南疆少年,她这完全是一派胡言。”
赵御鸿甚少这么急,也很少这样称呼一个人。
可见此时他心里的紧张了。
“也是,”端木竚淡淡点头,笑着对皇帝道,“九皇子说得也有道理,光听着个宫婢这么几句话,就定了德妃姐姐的罪,怎么也太过于草率了。”
听她这么说,端木青和赵御鸿几乎是立刻就将视线投向了她,却都是紧紧悬起了心。
若是此时还看不出这个女子是敌非友,岂不是太后知后觉了一点儿?
而且自从那次宫变之后,端木青总觉得端木竚转变得太大。
前世的事情尚没有弄清楚,对于她也始终没有敢放松。
谁知道此刻她竟然还是变了,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为了什么?
“传镇国公府上了年纪的家仆!”
这一下,众皆哗然,一干家仆上大殿,这几乎是从来未曾有过的事情。
只是谁也不敢出声,就算是那些谏官,明知道此时不合礼数,却也不敢顶风上前。
“启禀父皇,儿臣在父皇下令传唤栖霞的时候,就已经派人去守住镇国公府了。”
赵御行走上前来,斜睨了一眼跪在下面的赵御鸿,不无得意道。
“哦?”皇帝丝毫没有怪罪他自作主张的意思,神色中还多赞赏,“如何?”
赵御行行了一礼,朝外挥手道:“带上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向门口,果然看到几个人带着一个身穿僧袍的老僧人走了过来。
德妃一见到此人,神色立刻不对,几乎控制不住就要出声。
好在旁边的赵御鸿眼疾手快,连忙拉住了她,才不至于失态。
这个老僧一走上来,就让所有人都为之惊讶。
虽然看上去像是老僧,但是细细打量起来,其实他不过三十几岁的年纪,只是一张脸始终隐藏在灰色的僧袍下。
让人注意不到他的脸,更加看不出他的年纪。
“你是南疆人?!”
皇帝此时的语气却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因为他清楚地看到他捏着佛印的手上有一个南疆的符号。
那老僧静静地跪在地上,点了点头,表示承认。
“那你和这个跪在旁边的德妃娘娘认不认得?”
端木竚已经不是第一次替皇帝开口,皇帝丝毫没有恼意,其他人自然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
那老僧却看了看皇帝,发现他也似乎是在等待答案,便点了点头。
“哈哈,就这么一个老和尚,就可以定德妃娘娘和九皇子的罪,还真是好玩!”
端木青惊讶地看向一旁的韩凌肆,她方才正担心德妃会因为心情波动,而犯下错误。
不知道该怎么提醒才好,他却这么说了一句。
果然德妃身躯一颤,迷蒙的眼神也变得十分清明。
“君昊,此事关系到我西岐安危,非同小可。”
皇帝对于韩凌肆似乎特别的容忍,即使是这个时候,都没有大声责问,而只是说了这么一句。
韩凌肆耸了耸肩,接着喝酒,好像此事完全与他无关。
“多谢。”端木青知道他这是在帮自己,心下一暖,忍不住侧过头轻声道。
谁知道,他却突然将她揽到怀里,凑到她耳边:“不许你因为别的男人向我道谢!”
这句话说的咬牙切齿,并不是随口说说。
端木青脸上一红,往四处看去,好在别人的目光都注视着今天的主角,并没有人看到他们的动作。
用手肘狠狠地撞向他的胸膛,趁他吃痛,飞快地避了出来,白了一眼道:“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反倒惹来对方一阵戏谑的笑。
“德妃,你还有什么话说?!”
皇帝此时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