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么三个字突然的出口,让韩凌肆愣了一愣,然后才像是反应过来这个女人方才说了什么,然后笑意就从他的眼睛里开始往外蔓延,似乎在这整个的马车里流动。(
他将她紧紧地拥在怀里,然后才在她的耳边轻声呢喃:“我也爱你,很爱很爱。”
温热的呼吸打在脖颈,黏黏的湿湿的,同时,也是幸福的。
回到令王府里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但是思归阁却是灯火通明,地瓜几个人都等在门口。
端木青和韩凌肆跳下马车便往里面走:“怎么样?人呢?”
“在里头呢!灵儿正在忙着。”
地瓜这话让端木青脚步一顿,受伤了?!
百媚的房间里,灵儿正蹲坐在脚踏上,替床上的人诊治,端木青一甩披风就走了过去:“怎么样了?”
床上的莫失此时闭着眼睛的,脸色有些苍白,并没有外伤的痕迹,显然是受了极重的内伤,看得端木青一阵心疼。
过了一会儿,灵儿才将她的手放开,然后擦了把汗:“受了内伤,我已经将她的心脉护住了,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你再给她开几服药,内服外敷应该好得更快一些。”
灵儿如今也越来越成熟了,似乎比刚开始来这里的时候好了许多。
端木青匆匆点头,然后便伸手替莫失把脉。
确实是如灵儿所说,她是受了内伤,而且是很重的内伤,到此时脉息都有些弱,好在此时看来,倒是不至于伤及性命。
“还是得要多谢那个两只眼睛的人。”灵儿一边笑着往外走一边道。
反应了一下才想起来灵儿说的是紫衣,但是眼下并没有看到他,端木青也就不去管他了,只查看着莫失的伤势。
韩凌肆照例回去了,让其他人都下去安睡,端木青和百媚两个人在照顾着。
韩渊的寿宴过后,整个京城似乎都安生了一般,就是平日里最喜欢挑刺的言官们也都闭上了嘴巴,似乎都是在避讳些什么。
养心殿里,韩渊一个人躺在椅子上,目光空洞,可见他并不是在看些什么东西,就是不知道这位东离皇帝此时的内心,又放了些什么。
韩凌肆径自走进去,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颓废的样子。
但是他并没有行礼,而是站在里韩渊不远的地方,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大有一副不将他看穿就不罢休的味道。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好一会儿之后,韩渊才回过神,一转动眼珠子就看到他站在下面,差一点吓得从龙椅上跌下来。
“有一会儿了。”
显然对于他的突然出现,韩渊心里是极度不满的,带着一点儿掩饰性地瞪了他一眼,才坐直了身子,清了清嗓子问道:“你来有什么事情吗?早上不都说了有事情就尽快禀奏的?”
韩凌肆冷冷地看着他道:“我来就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以后都不要妄想动青儿一根汗毛,不然我会让你后悔到哭。”
韩渊闻言立刻一拍桌子,怒骂道:“你说什么?!”
对于他的愤怒,韩凌肆就像是完全都没有看到一般,果然将方才说过的话又重复了一遍:“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最好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有你这么跟皇帝说话的吗?有你这样跟父亲说话的吗?”
他后面那一句话里头父亲两个字深深地刺激到了韩凌肆,他冷冷地眯了眯眼,却没有针对这两个字说什么。
毕竟,现在还不是时候。
“我方才的话,你也听清楚了,我想你这个时候应该也认清了形式吧!我劝你不要再走什么邪魔歪道,如果你好好当你的皇帝,我也许还能够再容许你两年。
但是如果你胆敢对青儿怎么样的话,我会让你后悔到哭!”
“韩凌肆,你不要太嚣张!”韩渊简直气急,这个人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完全脱离了自己的控制。
“我一向这么嚣张,你应该也知道我不是在开玩笑,也没有心情跟你开玩笑,你最好给我完完全全地认清这一点。”
韩渊气得浑身发抖,好半晌才蹦出来一句话:“你可别忘了,我才是东离的皇帝,你想要谋权篡位吗?!”
韩凌肆冷笑一声,丢给他一个东西:“你是想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东离的皇帝是靠着五石散过日子的吗?!”
看到那东西的时候,韩渊整个人就垮了,他有些不敢置信,这个东西竟然当真被韩凌肆给挖出来了。
“这是在张美人那里搜到的,”韩凌肆冷笑地看着他,颇有几分嘲笑的味道,“你以为我会无缘无故地将那个女人杀了?”
“你……”哆哆嗦嗦地拿着那个盒子,韩渊指着韩凌肆,“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这会很难吗?”韩凌肆冷笑而又带着鄙视的目光看着他,“你自己拿块径自好好照照你现在的样子,人不人鬼不鬼,若非是服食五石散,怎会如此?!
再说你现在的性子,你要是说你一直都是这样,那可就奇了怪了,我想不光是我对你产生了怀疑,只怕皇后的怀疑也不清。
你最好还是给我安安分分的坐在位子上,要知道我刚才的话当真不是说着好玩,更不是故意吓唬你的,吓唬你,我还真是没有那个心情。”
“你……你……”这一次,韩渊指着韩凌肆说了好几声之后,依旧没有办法接着说出什么来。
此时的韩凌肆就算是再嚣张,他也半分办法都没有了。
就只能够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爬到自己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