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刘邦动手之前,我觉得还需要说些废话,把王黄、曼丘臣这两个人简单做一下介绍。因为这两个人此时在这里出现,似乎有些突兀,如果不对他俩解释一番的话,会让人闹不明白。
这两个人我们在前边介绍过的,他们都属于韩王信的部下,后来一起投降匈奴。由于冒顿对韩王信不怎么感冒,这俩仁兄很有眼色地推荐赵利为王,然后夺走了韩王信的兵权。
他俩的行为,把韩王信恶心的要死。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碰到这两个势利小人,韩王信也只能打掉门牙往肚里吞了。至此,这位韩仁兄过上了白眼受尽、魂不守舍的日子。
这段时间,这位姓韩的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罪,他开始怀念当初在刘邦手下的日子了。可自己当初作闹的太狠,还有回头的机会吗?连他自己都不敢想象。
后来就是“白登之围”。王黄、曼丘臣陪着赵利带兵在楼烦悠转一圈后,被突如其来地周勃打的屁滚尿流,一退八十里,跑的没了人影,甚至连冒顿曾和他们约定合击刘邦的计划也抛到了脑后。
冒顿放走刘邦后,急急忙忙找到了赵利、王黄还有曼丘臣,狞视他们一阵后,狠狠地吼道:“汉人,jian佞之徒!”然后把他们赶出了大帐。而到此时,韩王信又一次进入了冒顿的眼帘,他觉得这群汉人还的让那个姓韩的来管。
韩王信出头的日子似乎要出现了,但这只是似乎而已。
但不管怎么说,韩王信现在又能接触到兵权了,虽然带的兵不是太多,但最起码能领着几个人悠转悠转了。
而与此同时,王黄、曼丘臣也同样有自己的势力范围。说白了,冒顿虽然不信任王黄他们,但也不怎么信任韩王信,毕竟上过姓韩的大当。
此时的韩王信很讨厌王黄、曼丘臣这两个人;而与此相反,这两个人也对韩王信并不怎么感冒。现在,这几个不管怎么努力,是再也尿不到一个壶里了。纵然如此,双方谁也奈何不了谁,因为现在真正的老大是冒顿,哪一方弄的过火,在老大面前都不好看。
然而,冒顿很个性,偏偏要把他们往一起搅,让韩王信为主将,王、曼二人为副将,让你们几个老熟人领着一群汉匈杂牌军,驻扎边界的最前沿,成了一支名副其实的炮灰部队。
也正是炮灰部队,硬是和陈豨在代地拉了三年多据。当然,双方拉锯的过程并不怎么激烈,这中间有很多水份,原因很简单:他们都是老熟人。
自从陈豨驻军代地后,韩王信和王黄这一次难得的达成了一直意见——游说陈豨。
具体负责这件事情的就是王黄、曼丘臣。游说的道理说的头头是道,但一直没能打动那个姓陈的,因为陈豨没准备陪着他们去大荒原上喝风。但陈豨也没彻底拒绝他们在自己面前的鼓吹,他也在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既然你们来游说,那就不会撕破脸和自己较真,若如此,自己就无需抖那么大精神和你对砍,安全系数自然会高一点。再说,离京前韩信的那番言语对他的刺激还是蛮大的,多个朋友多条路,既然你们要交朋友,何乐而不为?
谈判嘛,当初你韩王信不就用这招数忽悠过冒顿?以其人之道反至其人之身,绝对不能算过分。
因此,陈豨和王、曼等人又再续前缘,该吃饭的吃饭,该喝酒的喝酒,关系比较融洽。当然,这些事情都是偷偷摸摸的行为,陈豨没傻到光明正大地这么搞。
就在大家暗地里握手言欢之时,韩王信的一个举动打破这个和谐的局面。韩王信的举动是进军参和(今山西阳高南)。此时,正好是汉十一年chun,也就是陈豨闹腾的几个月前。
要说韩王信的举动是可以理解的。自从投奔匈奴后,就再也没种过地、也没纺过纱,整天待在那荒草胡地,除了能养几头牲口外,其他日常用品全部靠抢。可他妈自从和陈豨交朋友以来,能抢的地方逐渐缩小,生活也日益拮据,因此他看中了这个地方。这个地方要说也没什么特点,主要是相对匈奴而言比较靠南。
在这里韩王信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韩王信来了,在这里抢了一阵后,竟然住了下来。看来他还是比较喜欢住房子,那种搬家方便的帐篷生活还是有些不习惯。
可他这么一搞,刘邦不干了。不办绿卡就想搞遗民,有些过分了吧?因此刘邦准备把他驱逐出境。
就这样,一个叫柴武的人来了。这个人我不想再做什么介绍了,原因只有一个——关于他的史料太少。不过就有限的史料看,他也是个猛人,并且常随刘邦,和靳歙那个角色有点相像。
韩王信这些年混的不是太好,可有一点他一直以来做的很不错,这一点就是他熟人多、人缘广。只要刘邦派来的人,他都认,并且关系还很要好。不能不叹服这位仁兄的交际能力。
柴武来了。韩王信准备拿对付陈豨的办法来招呼这位仁兄。
说客来了,并携带着韩王信的亲笔信。
然而令说客没有想到的是,柴武一口回绝了他的说辞,并当场为韩王信写了一封很有水平的信,把刘邦吹嘘一番,然后竟劝韩王信重新倒戈。
韩王信犹豫了。但只是犹豫了一下而已,因为他想起了自己曾投降项羽,再后来投奔匈奴,现在又攻占汉城……无论是哪一条,都能砍掉他的脑袋。
最终,他又给柴武写了一封回信,信的最后写了这么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