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回答他。
“索锁?”他又大叫。他还有点儿鼻塞,喉咙倒是不疼了。这么大声喊,也没有人应声,那么索锁应该是早走了。他回房间里,把窗帘拉开。屋子一亮,他就看到床边的拖鞋里,黑子也伸了个懒腰。
“你也不怕被踩着。”彭因坦伸脚过去,跟黑子逗着玩儿了一会儿,抢过拖鞋来,跑去浴室洗澡准备换衣服上班。浴室里的东西摆的整整齐齐的,没有什么是被动过的痕迹……他瞅瞅自己睡的有点浮肿的脸。
索锁真是个又克制又节制的女人。
彭因坦本来想不吃早饭就走的,下来却隐隐约约闻到香味。他自然而然地往厨房走去。果不其然厨房门上贴了张便利贴候。
“聪明的一休”脸上写了几个字:鸡汤在保温壶里。记得吃药。
没有别的字,也没有落款磐。
……
彭因坦在众目睽睽之下拎着一只保温壶走进办公室。他进门先不管别的,把鸡汤盛出来,坐在他那个小桌子边,喝鸡汤。
小葵进来请他去开会,看到他这样就张了张嘴,指指外头。彭因坦让她先去会议室,说自己晚点儿过去,让她先户看。
“您要干嘛?”小葵问。彭因坦可从不让客户等。他一身坏毛病,只有守时,永远保持。
“没看我正忙着喝鸡汤吗?”彭因坦拿着一把长把银匙。他鼻子塞的厉害,嘴巴里也没有味道,但是鸡汤真美味。
他想,若是现在他味觉嗅觉仍是一流的水准,这罐鸡汤得是多么好喝……
小葵看着这情形,显然是十万火急的事也不能打扰老板喝汤的……她嗅了嗅,说:“还真香……哪儿来的呀?爱心鸡汤?”
彭因坦不理她。
小葵笑着出去了。
彭因坦连喝了两碗鸡汤,出了一额头的汗,觉得很是畅快。
看样子生病也不尽然全是坏事……他听到有人敲门。
“进来。”彭因坦擤鼻涕,“我马上就到。”
他站起来去洗了洗手,对着镜子整理下西装和领带,却从镜子里看到来的不是小葵或者一山,而是巩义方。
“哟,是你啊。”彭因坦活动着臂膀。虽然退烧了,这场重感冒还是让他有点体虚无力。
巩义方进门也愣了一下。
“真香。”他倒是没有表示惊讶。见彭因坦收拾着桌上的文件和平板电脑,知道他是有事要出去了,他走近点看看彭因坦,问:“听说生病了?”
“小感冒而已。”彭因坦说,“你怎么知道?”
“不是早上晓芃给你打过电话嘛?昨天下班在停车场见着一山了,也说你感冒了。我昨晚上给你打电话就关机,还有点儿担心。”巩义方说。
“什么大事儿么,他们怎么什么都给你汇报。”因坦皱眉。
早上晓芃给他打通电话,跟他说上次他要的衣服,有那个码了,问他还要不要。他说要的。晓芃这么一提醒,他才想起来自己给索锁拿了那些衣服,该给她送家里去,不能都堆他那里。
他笑了下。
巩义方看着因坦,问:“真谈恋爱了?”
彭因坦一笑,说:“是有那么个人。”
“魂不守舍的,一定是了。”巩义方说。
“挺奇怪的一人。”因坦说。
巩义方没说话,只是看着彭因坦。
彭因坦拿了文件夹拍了下巩义方的肩膀,没有说下去。
“等下把室温调高点吧,今天挺冷。”巩义方说。
彭因坦被热乎乎的鸡汤暖了胃也暖了身,倒不觉得冷。
他和巩义方一起出了办公室,忽然问道:“哎,你会不会因为喜欢她做的菜,对她感觉有点特别?”
“谁?”巩义方愣了一会儿,才问。
“算了,问你也白问。晓芃连菜都不会买。我去开会了。回头聊。”彭因坦笑着走开了。
巩义方望着彭因坦的背影——从背影都看得出来他心情很愉快……
彭因坦一整天心情都不错。
虽然从工地下班已经七点多,天已经黑透了,他累的都快散架了。
他打过电话给索锁,问她是不是今天晚上不用去餐厅上班。他不太确定她是不是今天休息。好像按着他先前的了解,索锁应该昨天晚上也上班的。可是昨天晚上她就在他那里……
索锁说不用呢。
他就说那我就在这边工地呢,顺道过来还你保温壶……你吃饭了没有?还有我吃的吗?
索锁停了会儿,说,你来吧。
彭因坦下车后把放在后备箱里的那些袋子都拿出来,看了看,统统拎出来扔进一个大袋子里。这是晓芃早上跟他说起来的衣服,中午她就让人给送了过来。他让小葵拿了他的车匙下去,直接都放车子里了。不过他还记得嘱咐晓芃让人
给小葵也带上两件“样品”,理由是这姑娘最近胡乱穿衣服,实在是有点儿丢他的脸。晓芃骂他贪得无厌、怎么不去跟三姨要呢,这跟抢劫有什么区别?他笑的肆无忌惮……他母亲和表妹做了这么多年的服装业,他还是第一次这么打劫。这感觉当然十分的好。
他提着这个鼓鼓囊囊的大袋子和那个空空的保温壶就进了门。
索锁看他气色是比昨晚上好了太多,不过样子就是有点儿累的,就问:“好多了吗?”
“嗯。”因坦回答。
索锁皱了下眉。
听声音,离好多了还早着呢。
果然彭因坦随后就打了个喷嚏。他换着鞋,先把袋子给索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