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丁蔷的声音低沉而阴狠。
索锁看着丁蔷的眼睛。喉咙被扼住就像是命门被掐死,可是她并不怎么害怕。哪怕心底果然有一丝的恐惧冒出来,也被她立即打消了……她当然是不会轻易屈服、也不会轻易死去的。
她微笑着说:“不可能?如果……真像你想的这么不可能,你三番两次找我麻烦……干什么呢?”
丁蔷的脸色已经由惨白透出了灰,眼睛却是红的。索锁拉着她的手腕子,奋力一挣,不想丁蔷的手纹丝不动。她额头上沁出汗来,口干舌燥、呼吸困难……到此时突然听到外头有人敲门,说的什么听不清楚,只是声音异常熟悉。她只能听到耳边丁蔷沙哑的如同伏地魔般的在重复着“不能让你毁了义方……毁了义方……”
“义方!”随着丁蔷这一声,索锁的喉咙刹那间压力消失。她伏在水池边大口喘着气。喉咙被扼的久了,难以控制地呕吐起来……她听不清周围嘈杂的声音,只觉得自己人都在飘。她听见有人问她怎么样了,声音又大又响。一只冰凉的手握住她的肩膀,被她拂开候。
她摇头,又摇头。想说句没事,可也说不出口来。只觉得口中又苦又涩,恨不得把苦胆水都吐出来才行……她不住得接了清水漱口拍脸。有人递过来毛巾,她按在脸上。是热毛巾。热气又让她呼吸困难些……她把毛巾放下,看到一旁站着的女子。穿着酒店制服,正有些紧张地看着她,这时候才问她:“小姐,您怎么样?”
索锁发现洗手间里已经只剩下她们俩,摇摇头。也许她的神色间露出了什么,这女职员轻声说:“刚刚那位女士已经被家人带走了……她儿子在外面等着见您。磐”
索锁整理了下衣服,走到门边时深吸一口气。女职员忙过来替她开了门,她走出去,果然看到巩义方站在外面。见她出来,他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索锁也形容不出来自己看到的这复杂到底包含了多少种情绪,但是焦灼、等待、不安都有,也许还有看到她平安无事的欣慰和放松,但是她没有去细想。她着急回到座位上去——她离开应该已经有很久了,彭因坦也许早就等着急了。
她没有理会巩义方。
但她从他身边经过,却被他拉住了手。她像触电一般甩开他的手。
“巩先生,您自重点。”虽然刚刚收到过惊吓,她还是言语清晰。她看着巩义方。
“对不起。我母亲……”巩义方望着索锁苍白的脸,再想说的话,也难以出口。“对不起。”
“麻烦巩先生照顾好令堂大人。再有一次这样的事,我就报警。”索锁说完就走。
“小锁。”巩义方叫住索锁。
索锁腿脚有点虚软,明明听到他叫她,却也不能再停下。她担心自己一旦停下,很可能就是倒下……她走回餐厅里,然而在原本该看到彭因坦的位子上,并不见他。
她突然间有点迷茫而不知所措,左右转着圈子,除了让自己眩晕,毫无发现。
“彭……彭因坦?”她轻声叫着。
“索小姐……索小姐?”侍应生站在她身后,声音大的吓了她一跳。她回身看着眼前的人。侍应生忙说:“对不起,索小姐。彭先生的车子在停车场被刮了下,他下去处理了。您没带手机,他怕您着急,给您留了字条……这是字条。”
索锁机械地接过字条来,坐下来看了好几遍,才把这短短的两行字看明白。她把字条攥在手里,问:“在哪个停车场?”
她自己都惊讶,这个时候她还能记得这家酒店有好几个停车场。要是没有意外,彭因坦的车子应该停在方便取车的开放式停车场。
“在露天停车场。彭先生下去有十分钟了。”侍应生说。
索锁点点头。
看来今天他们的运气都不怎么好……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彭因坦正因为是和她在一起,才运气不好的。
这个念头像是一根尖刺,碰了下她的心。
“结账。”她轻声说。
“索小姐,彭先生说外面冷,让您在这里等他,不要离开。”侍应生说。
索锁看了看周围,摇摇头,说:“没关系。”
“好的。”侍应生答应着,又跟她解释清楚,说这一桌的账,刚刚坐在那边的巩先生一起结了。
索锁怔了怔,才往巩家那一桌看去。巩义方母子此时当然不会在座,其他几位还在饮茶聊天,看起来一切如常,也并没有留意这边的意思……她拿好自己的东西站起来离开了餐厅。
从酒店大门出来,她往露天停车场走去。空旷的停车场风很大,吹的她都要东倒西歪了。她没有戴帽子,耳朵尤其冷的像是结了冰,搓一搓就会掉下来……她第一眼并没有找到彭因坦。她想如果第二眼还没有看到他,她就先离开这里。但彭因坦的身影几乎是在她这个念头刚刚形成的那一瞬间就冒了出来——他正在跟几个人说着话。她远远地看着他,并没有走上去。他像是背后长了眼,忽然间回了下头。
逆着光,他眼睛眯了下,就看到了她。他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过去。
索锁边走,边把衣领整理了下,裹紧了围巾。
“着急了?”彭因坦问。这儿风大,他说起话来有点瓮声瓮气的。说着不等索锁回答,拉开车门把索锁塞进车子里去。跟对方车主打了个招呼,他也上了车,说:“穿的又不多,还傻站在冷风里吹,病了怎么办……我带你去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