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锁望着窗外的大雪纷飞。被握住的手没有动弹,心却忽的一下提起来,像悬在了半空中。
“彭因坦。”索锁叫他。
“什么都别说。”彭因坦闭着眼睛,语气沉沉的。他攥着索锁的手一动不动的,索锁却抽了下手。他睁开了眼,但没转向她。
“谢谢你给我解围。”索锁说。
“没我,也有人护着你。你不用谢我。”彭因坦缓了一会儿,说。“而且我看你其实也不需要人解围。磐”
“你有权利知道的。”索锁说。
彭因坦长长出来一口气,说:“我这会儿不想知道什么。候”
索锁沉默了。
车子突然在这个时候刹住,彭因坦和索锁都没系安全带,同时失控地向前方撞过来。索锁反应快些,扶住前方椅背,拉住了彭因坦防着他摔下座位。
“怎么回事?”彭因坦被这一下弄的头晕,问道。
“好像压到东西了。”司机有点惊慌。他往前面看看,雪花贴着地面飞舞,积雪被来往的车辆压成地毯状,但一时也不知道压到的是什么……“可能是……对不起,彭先生,我下去看看。”
彭因坦点了下头。
司机下车去查看了。
彭因坦说:“如果你指的是今晚的事情,我不想知道什么内情。”
索锁垂下眼帘,说:“那我尊重你的意思。”
“严格说来,你是我女朋友这个状态,一直是我在说。你从来都没有承认过。”彭因坦转了下脸,看到索锁还握着自己手的那只小手……他将她的手拉起来,拇指轻轻滑过她的手指,说:“所以你干什么,我其实没权利干涉,对吧?”
他把手放开了,索锁的手悬在半空中,片刻,也垂下了下去。
他嘴角挂着一丝笑,看到司机回来,降下车窗来,问:“是什么?”
“彭先生,是一只猫……”司机搓着手,看着他。“应该是已经死了的。我没看到,一下子就压上了。”
彭因坦皱了皱眉,开车门下车。
司机见他亲自下来查看,跟着走回去。彭因坦一看,果然车前轮下,一只猫被碾成了饼状,血污染红了积雪。他看了一会儿,说:“你上车,倒一下车。树个警示牌。”
“彭先生,我来吧。”司机忙说。
“不用。我来。”彭因坦说着,挥挥手让他去。他看了眼也从车上下来的索锁,没出声,而是把外衣脱了下来,等司机将车子稍稍退后些,他把外衣覆在了猫尸上,裹了裹这个软塌塌的东西,抱起来。
他转头看了看,见路边不远处就有垃圾桶,他抱着猫尸走了过去。
索锁跟着过来,司机在叫她索小姐请上车吧。她跟他摇摇头说等下。她回头看着彭因坦——脱下外套来的彭因坦只穿了件白衬衫,被风吹的衬衫鼓了起来……他走的很快,到垃圾箱旁边,连衣服带猫尸一起放了进去,将垃圾桶盖子盖好了。这时候他才回头看了她一眼。风雪之中,他的面容她都看不太清楚,但是他眼神中那股几乎从没见过的冷漠还是让她觉察到了……她站在路边等着他回来。司机下车来,将一条薄毯子递给她。她接了向彭因坦走去。
“上车吧。马上就到了。”彭因坦走回来,经过她身边时说。
索锁把手里的毯子给他,说:“披上。”
彭因坦接过来毯子,上车后丢在一边,等她坐稳,就说:“小吴,车再开慢点儿。”
索锁看了看彭因坦,说:“等下在路口把我放下就好了。不用送进去了……时间也晚了,回去早点休息。”
彭因坦托着下巴,没理会她的话。
“以后……”索锁手指拨着礼服腕间细碎的蕾·丝。
“以后就不用见面了是吗?”彭因坦问。
索锁顿住。
彭因坦突然变换了个姿势,对小吴说了声“车靠边停下”,伸手按钮将隔板升了起来。
“你刚刚想告诉我的是什么?”彭因坦这才问。
索锁看着他的侧脸。
“就是想告诉我,以后我们不用再见面了?还是你爱的是他?”彭因坦的语调在缓慢地开着的车子里,慢悠悠的就像是冰下暗潮汹涌的河流。
“三个月,抵不了二十年,是吗?”
索锁震了一下。
彭因坦没管她的反应,低声说:“我就问你一个问题,你清楚回答我就行。然后我们再谈,这段关系是不是结束。”
“你问吧。”索锁说。她几乎感受不到自己的心还是在跳动的了。
“你这段时间和我在一起,是因为我,还是因为巩义方?”彭因坦问。
索锁没有马上回答他的问题。
她就看着他。
“回答我。你不是想说吗?”彭因坦低声说。
“那你能不能也先让我问一个问题?”索锁问。/
彭因坦嘴角抽了抽,说:“我做了点功课。”
“什么功课?”索锁低了低头。
“恒泰的前身远达集团的创始人陆鼎钧在七年前涉及一宗重大案件,在接受调查期间坠楼身亡。官·方的记录中陆鼎钧是自杀。随着他的死亡,调查终止,草草结案。至于他的死亡,表面上看来是不堪重负,但具体原因众说纷纭。后来提及这一事件,流传最广的一种说法,就是与他合作多年的生意伙伴在远达上市之后的发展产生重大分歧,这直接导致了双方的矛盾。陆鼎钧自杀身亡之后,其合作伙伴对远达的操作也间接印证了这一猜猜。根据当时陆鼎钧的遗嘱,陆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