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咱们回见。晚安。”唐恩窈笑着说。
“晚安。”索锁点头。
等唐恩窈进门去,她往家走,听见唐家姑侄俩的笑声,winnie叫了两声,被唐家姑姑喝住了。她拿钥匙开大门上的锁,心想winnie哪儿是会随便扑人的狗啊……不过winnie把陈润涵扑倒时那凶狠劲儿,像狼一样,真也把她给吓了一大跳。
她出了好一会儿神才回屋子去。
姥姥在沙发上坐着边打毛活儿边看普法节目,等她进来,姥姥就把电视关了候。
她去跟姥姥说了下午在医院发生的事。
姥姥看她的样子是累了,就要她快点休息去。想到了,又问:“老吴治病的钱够吗?磐”
“够的。”索锁说。
姥姥点头。
索锁要上楼休息,姥姥也放下她的毛活儿回房间。
索锁等着姥姥关好门才轻手轻脚上楼回到她住的阁楼。家里这一截截楼梯台阶又多又密,她爬楼爬的浑身是汗,脱了外衣一扔先去洗了个澡。
她洗澡冲水冲的有点儿久。今天去了好几个地方,好像沾了特别多的灰尘。
她拿着浴巾裹着自己出来的时候,在灯光下特地低头看了看脚和小腿——可能是水汽还没完全蒸发掉的原因,她忽然觉得自己的脚和小腿白净的都不像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也说不上美丽,反正她自己看着,毫无美感可言,也感觉不到xing感和吸引力。
她皱着眉,甩了下头发。
她拿了吹风机来吹头发,浴巾松了下,散开落在地上。皮肤像被撒了层冰豆似的,顿时觉得冷。
干脆也不等头发被吹干,她拎了浴袍穿好就出来了。缩进被窝里,她还擦了擦鼻子。俯身从小柜子里翻出她的小保险箱放在面前。她把手搓搓暖和想打开保险箱,思来想去却怎么也想不起密码来。试了好几回,把自己可能设置的密码都试了一遍还是没能成功,她就坐在床上抱着保险箱发了呆……发了完了呆还是想不起密码来,她一气之下就把保险箱举高了要砸。
再想想这就是她的全部家当,又抱住。
奇了怪了,天天念叨的跟印在脑子里似的密码,怎么会忘了……她低头在锁上一次又一次尝试着打开,都失败了。
她捶了下头。
其实不用开保险箱,她所有的财产也能算出来。有点不死心的是万分之一的希望自己确实是记错了,能从哪儿多出一笔钱来导致总数距离老吴的手术费用能近一点。
真有点后悔,季校长问她要不要帮忙、李医生问她要不要延期支付的时候,她不该那么端着姿态,一副傲气的很的样子……再傲气,有时候也不得不婉转地向现实低头啊。
缺钱就是最大的现实。
索锁揉着湿乎乎的头发,把保险箱一扔,往后倒在了床垫上。
床垫子弹性太大,她身体被抛的一上一下,简直要断成几截了,还让她昏昏的。就在她头昏脑胀的时候,手机铃响了,她抓起来看都没看就接通放在耳边,问:“哪位?”
“你刚跟人吵完架?”彭因坦笑着问的。
索锁想,今晚真是跟人吵完架又跟自己怄气,加上白天那跌宕起伏的心情,一整天过的真像是坐了回云霄飞车啊!
“嗯……你什么事?都这么晚了。”索锁扭头看了眼床头柜上的小闹钟。已经九点半多了。
“是你给我打电话找我,这会儿又问我什么事?”彭因坦反问。
索锁被他绕的有点儿晕,说:“那不是你后来又给我电话嘛?”
“我哪儿给你电话了?”彭因坦笑着说,“你那么凶挂我电话,我没事找事么。”
索锁停了会儿,说:“那就算了……挂了。”
“哎等等!”彭因坦叫住她,“要不你跟我一起过去?给我做饭。顺便也可以名扬海外。”
“神经病。”索锁骂道。
彭因坦笑,说:“心情好点儿了没有?”
索锁沉默。
她有点意外,彭因坦居然会关心她的心情。
“好多了。”索锁说。彭因坦还没说话,她又补了一句:“心情不好也不耽误做出来好吃的菜。”
彭因坦嗯了一声,说:“我就是怕这个。不然我可亏大了。”
“md。”索锁骂出了声。
彭因坦大笑,问:“索锁,能问下吗?”
“什么?”
“你怎么学会骂人的?”他问。
索锁想了一会儿,想不起来了。
“好了,说正经事。明天晚上过来给我做顿饭吧。”彭因坦果然一说“正经”,就正经起来。语气里都没有了调笑的味道。
索锁顿了一会儿,说:“告我地址。”
彭因坦说了一遍,索锁没听清,他就又重复了一遍,说:“我明天留字条给钟点工阿姨,
让她买材料。你来给我做就行。”
索锁记下地址来。
并不远,坐出租车,也就是三五分钟的路。走的话最多也只十五二十分钟,挺近。
“好。”她说着,盯了地址看。
可能是她语气有点犹豫,彭因坦问:“我还没想好吃什么呢。你要有什么特别想做给我吃的,你自己带材料——我可不付钱啊。”
“铁公鸡。”索锁说。
彭因坦又笑了。
他今晚心情应该很好,跟她不太一样,她是太不好。
索锁因此对彭因坦又有点怨气,皱着眉说挂了。这回就果断挂了电话。
她把地址又反复看了几遍,塞到她的记事本里头,往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