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嗐!」老汉歎了一口气,随手闷了一口二锅头,待酒酿下肚,朝着蒋安邦继续说道。
「这小子啊,前些阵子倒是松口,说是谈了个女朋友,可不知怎么,就是不肯带回家瞧瞧。说是人家还没准备好,唉,你也看到我家这个情况,要我说的话,城里姑娘不好找啊,我看隔壁村那小翠就挺不错的。」老汉喃喃自语道。
「呵!」蒋安邦听完后,拿起酒杯的左手,不待老汉朋碰杯,自个送到嘴边,仰头闷下。
「还别说,你小子挺对老汉我的胃口的,年轻人就该这样子嘛,烟不抽酒不喝,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老汉押了一口红星二锅头,黝黑的肤色泛红一片,大概是酒劲刚过,他缓缓张嘴说道,「唉,还没见过以行的同事来家里坐坐呢,你也别笑话,虽然咱们家这个家虽然落魄,但以行是个好孩子啊。你们工作上……」
这时,安以然不合时宜地出现,从后房乘着些许饭,又准备夹一些菜餚下饭。
安以然恰好听到老汉感慨,她也默不作声,只是筷子和碟盘的声音变得清脆响亮,似打断老汉的发言。
老汉正是兴致高昂地念叨比划着,结果被这么一打断,也就索然无味。他正准备开口教训一下安以然,后者已经转身离开,留下桌前已经有些凌乱残败的菜餚.
他歎了歎一口气,望着安以然有些萧索孤单的背影,话到嘴边,随着一大口二锅头,顺溜着回到了肚子里。
大概是怕冷了氛围,老汉也不想提之前那一茬子话题,尴尬地跟蒋安邦解释了起来。
「那是……额……是我闺女,不瞒你说,这女孩性格比男孩还要男孩,越长大也越不听话啊。」
蒋安邦听着老汉解释着,言语中有些出入,他也不细问,就当是酒后胡言乱语,不过他很好奇,为啥这自家闺女反倒是跟个外人似得,难道真如外面传言那般?可看老汉那眼神里流露出的情感,他还是有些琢磨不定,却也更加有了兴趣。
他略微思索,手也不停,三下两下地和老汉碰杯,试图套出更多的关於安以行的信息。
两个人加起来也有将近一百的岁数了,坐落在这间其貌不扬的小土屋内,两个人你来我往,不时就着小菜押一口酒,好似喝的琼浆玉酿。
蒋安邦没有注意到的是,偏方的门渐渐打开了,无声无息。
略显稚嫩的脸蛋沿着门边沿露出了半张脸,长长密密的睫毛覆盖在眼睑上,安以然饭前洗把脸后,整个人更是显得清水出芙蓉,悄然间,绽放着这个年纪应有的美。
可眼下,那双清亮乌黑的眼眸四下转悠着,打量着眼前的男人。
他在说谎,可是她感觉得出来,这不是一个坏人,至少没有坏人的气质吧。
那他为什么要说谎?还要套老头的话?
那双单纯的眼眸子随着眼睑的启合微微眨动,安以然一时间陷入了沉思。
觥筹交错间,时间自然过得极快。
不知不觉中,两个男人已经趴在了桌子上,鼾声更是不知从何时起响了起来,很是恼人。
此时,安以然从偏房走了出来,她看向趴在一旁的蒋安邦,之前他和老汉话唠的时候,每当提前安以行,眼前的男子面容神色便显得有些说不清的怪异。
她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但总觉得很危险。
好在是吃饱喝足,等醒来,这人便该离去了吧。
安以然边想,手里的动作丝毫不受阻拦,一叠堆落着一叠盘子,拿起桌布扫了扫眼前的残羹冷炙,轻轻放下桌上的玻璃瓶,然后端着高高的碗碟筷子走向了厨房。
不一会儿,安以然便悠然的哼着小曲,再次回到了大厅。
人未至,呼噜声便早早传入耳朵。安以然皱了皱眉,神色不悦的看向了这趴着熟睡的二人。
本来,她只需要忍受老汉一人的鼾声,现在情况显得愈加的恶劣,那个自称是同事的男人呼噜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吵了。
安以然无奈的摇了摇头,从卧室里拿出两个薄毯子,轻轻走向桌前。
此刻的她,眼神里平静如湖面,眼眸深处有着一丝複杂,却还是轻轻将右手上的毯子盖在了老汉显得单薄瘦小的身子上。
随即,她毫不在意地将左手上的毯子扔在熟睡的蒋安邦身上,转身,正欲朝着偏房走去。
刷!
安以然的眼前一片漆黑,她撞在了男人的怀里。
此时,蒋安邦已经起身。原来他并没有熟睡,刚刚的呼噜声也只是童心大发,恶作剧这个早当家的女孩。
忽然,他双手合拢,抱住怀里娇小的女孩,不待她呼喊,便用刚刚的毛毯塞住了她的大嘴。
蒋安邦抱起女孩,有力的双手禁锢着安以然的娇躯,朝着她的偏房径直走去,完全没有喝醉的模样。
而后者已经不似先前那般悠闲淡然,精緻的面容显得格外的慌张。
「唔!呜呜呜……」
安以然不敢往下想了,她万万没想到这个男人居然是想对她下手!
难道这就是他的目的吗?
在尝试挣扎好几次之后,女孩嘴里含着自己刚刚好心递上的毛毯,呜咽着嗓子,惊吓得整个人都呆了,唰唰唰,大颗的眼泪儿从清秀的眼睛里溢了出来。
第四章蒋安邦(中)
当蒋安邦抱着六神无主两脚乱蹬的安以然步入这间偏房的时候,他下意识扫视了四周,小姑娘的房间收拾得整整齐齐。
这是一个挺爱乾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