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绮罗的脸色都黑了,林锋行和李江李越的额上更是布满了黑线,齐声对香似雪大吼道:“既然都睡着了,你有什么资格吼我们?”他们吼完,方绮罗也急了,气愤道:“你们不说反省自己懒惰,就顾着推诿责任,今天中午都不要吃饭了,不把这一片地割完,我们今晚就住在地里,你们不是喜欢在地里睡觉吗?好啊,今晚就在这里睡,还可以看星星呢,如何?”
林锋行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惨叫道:“什么?这一大片地都要割完?大姐你饶了我们吧,就是杀了我,我也做不到啊。”彼时和他们挨着的庄稼地都已经收割完了,因此只剩下他们的这一大块田,饶是如此,但站在平地上也是一眼望不到边的,别说林锋行,就连李江的腿也开始软了,哆哆嗦嗦道:“我……我说大姐,我……我不是偷懒哈,但是……但是这一大块地,想……想要在今天就收割完,是不是有点儿太多了?我……我宁愿看房顶,也不想看着星星睡觉啊。”
方绮罗看见忍不住噗哧一笑,随意在脸上抹了把汗道:“看看你们那副熊样,算了算了,懒得和你们说,赶紧干活吧,再割一趟,就该吃中午饭了。”她这一放脸,韩天成才上前陪笑道:“就是就是,我就说他们不是干活的人嘛,如今肯来帮忙,已经算是不错了,你还想怎么样?”他说完,林锋行等四人都没好气的瞅了他一眼,心说韩大哥你这时候想起来帮我们说话了,刚才方姐暴跳如雷的时候你怎么不替我们出头,还不是怕老婆,别不承认了。
第三十九章
“喂,知道那个是什么东西吗?”林锋行忽然指着一辆马车,大喇喇的问李江。因为他想起对方曾经说过,常被人笑说他五谷不分六畜不认,要把这些东西都学会来一雪前耻。反正现在也没有事,他才异想天开想进行一个现场授课。谁知话音刚落,李江就鄙视的看了他一眼:“你当我白痴啊,这是马车,拉车的是马,这谁不认识?”
林锋行指着马车的手指僵在那里,他拼命的眨巴着眼睛:“咦,你不是认识吗?那怎么会说自己六畜不认?”这一回不等说完,香似雪就哈哈笑道:“笨,马是代步工具,大城市里的达官贵人们也大多都做马车,可以说,马是人们生活中离不开的动物,李江就算什么都不认识,又怎么可能不认识马呢?”她说完,又指着一辆路过的牛车道:“那这一个是什么东西你知道吗?”
李江挠挠脑袋,最后很诚实的回答道:“不认识,不过怎么看怎么觉得有点儿像牛……”一语未完,林锋行已经笑得岔了气儿,大声道:“什么叫有点儿像,这就是牛,真奇怪,听你的语气,似乎是认识牛的啊,那……那怎么又会说出这种话?”
“咦,它是牛?怎么可能?”李江一下子坐直了身子,十分感兴趣的看着那两头缓缓而过的老黄牛:“不对啊,牛不应该是灰色的,长着两只大大的弯犄角,恩,别说,还真有些像,难道这是黄色呢?我怎么没看见一头灰色的牛呢?”他一边说着,一边还不死心的跑上前去摸摸那两头老黄牛,顿时惹得它们“哞”一声长叫。
“啊,它们还会叫,还会叫呢……”李江兴奋的脸都红了,浑然不顾牛车上那几个像是看神经病的眼光,不过是头牛而已,这个人怎么乐成这副样子。仔细看看,咦?他们似乎是和韩家那个姑娘和小子在一起,啧啧,韩家这一年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老有奇怪的人上门,该不会是参加了什么秘密的组织吧?这可不行,谁不知道当今皇室除了佛道二教之外,是严禁民间私自结社的,尤其是以什么神仙教主的名义结社。看来回头得去劝劝那夫妻俩了,别再执迷不悟下去,干干净净做人岂不好,别到时候让朝廷知道,再把整个村子都绕进去,那可就祸害大了。
李江哪知道牛车上人的想法,他兴奋的跑回来,平日里只在画上看过水牛,根本不知道还有这样的牛,而且叫声也好听。却听香似雪道:“李江你说的那种灰色的,长着大弯犄角的牛是南方的水牛,牧童放牛时常骑在牛身上。这种牛是北方的黄牛,一般不下水,只负责犁田和拉运货物,比南方的水牛还要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吃的也不讲究,冬天时喂它一些干草或苞米杆子就行……”
她一语未完,忽听李江大嚷道:“看看看看,那种东西是什么?两只很大的眼睛,耳朵很长,可是个子很矮小,我刚刚就看过两头了,似雪,你说那是什么东西?”他激动之下,竟然改了称呼,以前叫相似学“香姑娘”,这回干脆改口叫似雪了。听在一旁林锋行的耳朵里,也不知怎么心里就酸溜溜的,暗想你这臭小子改口改的也太顺溜了吧,似雪,连我还没这么亲密的叫过她,最多也就是叫全名而已,你……你这不是拆我的墙角吗?
他一念及此,自己也不由得愣了,心想香似雪什么时候成我的墙角了?她可是和我什么约定都没有,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似乎也没有立场阻止李江……
林锋行越想就越觉得气闷,在此之前,他从没想过香似雪有一天会嫁人,会离开自己。即便偶尔有时候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