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风摇头叹道:“父皇,我已经打听的明白了,那韩天成的父亲,的确是烈国奸细不假,韩天成对此供认不讳我看这次是实在没有办法了,不知道父皇打算如何做?”
李越惨笑道:“如何做?我又能如何做,只能……只能按律法办事了……”说到这里,忍不住又是一声长叹,喃喃道:“人人都只道皇帝是九五之尊,说一句话天下便莫敢不从,又有谁知道皇帝所承担的痛苦,要比别人深十倍百倍。朕今日只要说一句为锋儿似雪开脱的话,上奏的折子便会如雪片般飞来,莫说太子党,就是那些忠心直谏的老臣,也不会同意朕这样做的。”
李风默然,半晌方道:“父皇,儿臣是明白你的苦衷的,俗话说蝮蛇在手壮士断腕,该无情的时候,说不得也要无情一把了,儿臣会看住六弟,不让他乱来的。我们这边看看能不能再想想法子,监牢那边我已经关照过了,不会让他们吃苦头地。”说完,李越点点头道:“你做得很好,先出去吧,朕这里再想想。
”
转眼间便到了大年三十,这一天是除夕,一年里的最后一天,从小年到除夕,不过是七天时间,若在平常,似乎也就是眨眨眼的功夫,然而在香似雪和林锋行等人来说,却过得比七年还要漫长。
这一天,从大清早开始就不平静,先是李越圣驾亲临,来到了林锋行的牢房中,曾经地师生两个相顾无言,都说帝王无情,但面对自己曾经朝夕相处,给了自己无数开心,又被自己寄予厚望地得意学生,李越的眼中也禁不住涌出了泪光。
“皇上……”林锋行只叫了一句,便听李越凄然道:“还是叫我先生吧,叫皇上,格外生分,若叫老师,朕就觉得咱们还是在那个小小的乡下……”一语未完,林锋行眼圈儿也红了,低头道:“学生无能,没能完成皇上……先生的嘱托,求先生莫要顾及师生之谊,该如何处置,学生绝无怨言,只是先生以后行事,便格外更要小心了,以免……以免无端遭人暗害……”
这最后一句话似乎危言耸听,然而以李经的手段,却未必是干不出来地,皇上废太子之心已十分坚决,他偏偏是为了帝位不惜一切,之前既然能狠下心让李越自生自灭,现在自然也能狠心派人暗杀,林锋行唯恐李越只记得父子亲情,不妨暗处冷箭,所以不得不出声提醒。
李越默默点头。轻声道:“朕又何尝不是无能。眼睁睁地。就救不出你们来。天下人都在看着朕呢。唉……”一语未完。嗓音已哽咽起来。林廉明在一旁劝道:“皇上请保重龙体。微臣一家能得皇上如此眷顾。死而无憾。如今天气寒冷。皇上又已经有了春秋。伤怀之下。莫要着了风寒。请尽早起驾回宫吧。”
李越点点头。拉住
行地手道:“似雪那里。朕不去了。朕一个是无颜者。朕知道她也明白朕地难处。锋儿还有什么要求。就说出来。朕能为你做地事情……不多了。”说完这一句。眼中泪光终于聚成一滴老泪落下。
“多谢先生顾念。学生没有别地请求。如今是年三十了。学生等人对罪行又供认不讳。断不会再翻案串供。只求先生能让我们一家人在死前团聚一回。先生保我族人无虞。学生铭感五内。但愿来世还能有这个福气。亲聆先生教诲。”
李越点点头。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走后不到半个时辰。便有人过来讲林锋行和江雪季香似雪甚至韩天成等人都迁到了一个大牢房中。那牢房已经布置地十分舒服。甚至还有个火炉子。香似雪摇头笑道:“皇上总算待我们还不错。让咱们在死前能够相聚一回。还能一起上路。这就是他老人家地恩典了。”
林锋行道:“是啊。皇上在我地牢中哭了。咱们地皇帝。说起来就算是个多情地。唉。只盼着上天保佑好人。能让他平平安安地把皇位传给小江。否则太子心狠手辣。什么事情干不出来。我是真地担心……”
“你还是先担心自己吧。”香似雪叹了一声,忽听外面脚步杂乱,回头一看,只见十几个狱卒手捧着大食盒,竟是给他们准备了一桌十分丰盛的饭菜。众人都明白,这也是李越关照地,除夕的中午,家家都吃团圆饭。想起去年除夕的时候,大家还是坐在一起有说有笑,林锋行还特意的跑去韩家寻找似雪,之后又被赶回了自己家,一切的情景宛如昨日发生,历历在目,怎不叫人伤感。
下午李江又来了一次,众人心里都明白,这也就是最后一面了,想是李越让他来的,只看他身后跟着一队百八十人的卫兵,人人都高度戒备的神色,便知李江定是冲动过,或许是要找太子求情,才被李越如此严加看管,一问之下,果然如此,于是几个人又声色俱厉的劝了他一阵,言说决不能因为自己让他和太子妥协,说了良久,李江方恋恋不舍的离去,离去的时候,那眼泪成串成串的往下掉,看的众人又感伤了一回。
李江去后不久,忽然又有一个小太监,过来点名要江雪季出去过堂。众人都奇怪,心想罪行都认了,还过什么堂啊。待江雪季走后,香似雪忽然反应过来,冷笑道:“哪里是过什么堂啊,林锋行你不记得那个小太监了吗?他是太子时常差过来请舅舅的人,哼哼,都到了这时候,他还有什么脸要舅舅去见他。
其实江雪季早就心中有数,知道是李经派人过来找自己,故意说过堂,果不其然,到了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