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先生说得很对,这世界光靠会说是不能吃饭的,除非他是相声演员。其实今天我和晓楠来见您,也不是为了和您聊天的!”
虽然江平是含笑说出这番话,但他话里的意思很清楚了,那就是影射林沛才是那个在耍嘴皮子的人。
凭心而论,本来江平还是打算对林沛以礼相待的。毕竟他是林晓楠的父亲,所谓“不看僧面看佛面”,和林沛关系太僵,林晓楠也不会高兴。
然而见了林沛之后江平才知道,这个父亲当得有多么地不合格,对他最后的一点尊重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再加上林沛还不停地对江平冷嘲热讽,就算他脾气再好也难免有几分火气,说话自然也没那么客气了。
听了江平这话,林沛也是脸色一变,不由得冷笑道:“年轻轻的其他本事没有,一张嘴果然厉害!不过就像你说的那样,光靠耍嘴皮子是没用的!”
说完这句话,林沛按下电话上的对讲键道:“让保安部来人,把我办公室里的一位先生请出去!”
林沛故意在“请出去”这三个字上加重了语气,其实就是要保安把江平赶出去。说完这句话,他环抱双臂靠在椅背上,就等着看江平被赶出去的好戏了。
见父亲是一点面子都不打算给江平留,林晓楠也非常生气,立刻冷冷地对林沛道:“我今天来见你,一是告诉你出国留学的事,二来就是把这些给你!”
说完这番话,林晓楠朝江平点点头。后者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把手提包重重地放在了林沛的办公桌上。
林沛刚开始还被吓了一跳,生怕包里装的是什么不好的东西,脸色阴晴不定地看着女儿道:“晓楠,你这是什么意思?”
听出父亲话里深深的怀疑,林晓楠不由得心冷如冰,神色惨淡地道:“没什么意思,就是想感谢一下你们这么多年来对我的养育之恩。我知道这么做是让你们失望了,但是我的人生我要自己作主,抱歉!”
说完这话,林晓楠向父亲深深鞠了一躬,然后就紧闭双唇再也不愿意开口。她生怕只要自己一张嘴,眼泪就会随着掉下来。
饶是林晓楠这番话说得如此情深意切,林沛还是不敢打开桌上的手提包。
“说真的,你这个父亲真失败!”江平实在看不下去,忍不住淡淡地道:“不放心的话,趁我们都在这里打开吧,也省得你疑神疑鬼!”
被江平这么一激,林沛也不好意思再拖延,一咬牙拉开了手提包的拉链。他只往里面看了一眼,脸色立刻就变了。包里当然不是别的东西,而是四、五块绿油油的翡翠毛料!
“这……怎么会这样?!”林沛再也顾不上面前的女儿和江平,忙不迭地把几块毛料全都拿出来仔细观察。
每拿出一块毛料看上一会,林沛脸上的笑容就更多几分。身为一家翡翠珠宝店的老板,林沛当然能分得清翡翠毛料的好坏。
这几块毛料既透又绿,而且其中的裂和绺等部位可以少到忽略不计,绝对是翡翠珠宝上好的原材料。
等林沛把所有的毛料都看了一遍后,不由得喜上眉梢。这些确实都是高品质的翡翠毛料,以华诗珠宝的实力,一年能买到的一两块,就足以让他这个老板高兴了。而眼下是整整五块差不多品质的毛料摆在林沛面前,又怎能不让他欣喜若狂?
林沛已经在心里作出了一个估价,这些毛料的市场价值至少在两千万以上。虽然对目前的华诗珠宝来说,咬咬牙也能拿出这笔钱来。不过问题是就算你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到这么高品质的毛料。
以华诗珠宝目前的情况来说,只要其中的一两块毛料,就能满足整家公司一年对高品质毛料的需求了。也就是说摆在林沛面前的这些毛料,已经能满足公司今后两三年对高端原材料的需要。
对公司陷入困境,正在挣扎着坚持下去的林沛来说,这无疑是个好消息。不过在高兴之余他也有些困惑,忍不住看着林晓楠道:“这些毛料是从哪来的?”
眼看父亲面对毛料时喜笑颜开,而面对自己又变成了冷淡的表情,林晓楠真是已经心冷如冰。她看了眼身边面带微笑的江平,面无表情地道:“都是江平这次去望平乡赌石挑来的!”
说到这里林晓楠停了一下,然后淡淡地道:“这些毛料就给你吧,也算……也算我报答你们的养育之恩了!”
林沛根本没在乎女儿最后那句话,而是来回看着桌上的毛料和神色自若的江平,忍不住在心中暗暗惊叹:“这小子会赌石?”
最近几年翡翠价格飞涨,在翡翠首饰这行甚至有“谁控制了原料谁就控制了市场”的说法。而那些看原石看得准的赌石高手,自然也就成了各大珠宝行竞相争夺的目标。
林沛在心里迅速盘算着,如果江平真在赌石这一行有很高造诣,该用怎样的代价来招徕他。
当然,林沛只是想用一些小恩小惠来笼络江平,绝对不会把女儿也搭进去。这可不是因为林沛真的疼爱女儿,而是因为他觉得只会赌石还不够,不值得自己下这么大的本钱而已。
毕竟林沛知道,一个人的赌石水平再高,也会有失手的时候。最多也就是可以用比较小的代价,拿到相对多的毛料而已。和跟那些大公司联姻或者和当地官员搭上关系相比,江平赌石的本事似乎就没那么重要了。
不过要是林沛知道,江平可以有十成把握,保证挑出的原石全都能解出高品质的翡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