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这么相信的,而且以你们的角度也很好理解。”修伊指着正在发出无数兵刃交击声音和惨叫的石缝,缓缓说道,“难道让他们以这种形式全部死光,就是对他们的仁慈吗?”
“可是这样一来,杀人的不就只有你一个了吗?”老酒鬼急道,“你这么做不就等于……”“本来想出这个主意的人就是我,已作下如此之多杀孽的我也不在乎多一宗罪吧?”修伊的笑容依旧,但听到他这番话的人却不由得对他产生了少许的敬佩,“而且我本来就是魔族,又生长在地狱魔界之中,再恶劣也不至于比原来的情况更糟吧。”“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也许玛丽嘉先听到你的这些话,就不会这么快晕过去了吧。”倪剑低头看看仍处于昏迷状态的玛丽嘉,苦笑道,“不过换了我,也不想让女孩子听到这些话,毕竟做男人的自尊心总是会让我们下意识地欺骗女性,特别是不想把自己喜欢的女性也牵扯进这样的事情中。”
“你错了,我没有所谓男人的自尊心,所以我没有把想法隐瞒着蕾娜斯。”修伊慢慢地走向那几个被小七称为是“木架子”的东西,非常熟练地把一幅幅早已准备就绪的宽大兽皮覆盖到了上面,并用牢固的绳索穿过兽皮上刻意钻好的洞眼牢牢地固定在了木架子上,“可能是我和你的人生和过程都不同的缘故吧,我所认为的‘真正的男人’并不是你所接受的观念那么简单,不过我也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做什么长篇大论的发言,我所能说的只有一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标准’。”
“别打岔,我问你这些木架子是做什么用的,你还没有回答我呢。”小七奇怪地望着覆盖上兽皮后显得更加奇怪的五个木头架子,满眼都是迷惑的神情,“和以往你所做的那些古怪东西相比,这个用数个三角形组成的结构更简单,但用途我却看不出来……另外,这些兽皮是做什么的?”
“从很早以前,我就想像着自己能像一只翱翔晴空的苍鹰一般长出一对翅膀,俯瞰着辽阔无垠的大地,而实现这个梦想的时候就是现在。”修伊神秘地举起其中一个架子,把自己套在了一个三角形结构的装置之中,小心翼翼地用三条互相交缠扣在一个结上的绳索把自己固定在了架子上,“这叫做滑翔翼,是一种无须推动力就能在空中自由飞翔的道具,你们有谁有兴趣和我一起试试?”
“我有翅膀,不陪你玩这种游戏。”倪剑连忙摇头表示拒绝,附带着把玛丽嘉搂紧了一点,“先不说玛丽嘉还处于昏迷状态不能试,就算她醒着也不会愿意的……所以还是由我带着她吧。”
“完全自愿,也因为滑翔翼我也只做了五个。”望了已经把三角形的滑翔翼往身上套的老酒鬼和虚空一眼,修伊把目光投向了还有点犹豫的蕾娜斯和米伯特,“不想试也没关系,我不勉强你们。”
“经过检验没有?”米伯特问道,“该不会一飞上天就掉下来吧?”
“魔族的身体是比人类结实,但这不代表从高空往下掉不会死,我要是开玩笑,会连自己也一起折腾吗?”修伊笑道,“放心,只要上升的风力足够,想掉下来的唯一方法就是解开固定身体的绳索往下跳。”
“这是类似风筝的原理,只是我们没有被线牵着跑而已,”老酒鬼笑呵呵地对米伯特打着包票,“我在魔界就和虚空一起试过,只要条件能达到修伊的要求就没问题,不过他自己倒是第一次尝试没错。”
“想说我拿你们当实验品就直说,不必拐弯抹角地骂我。”修伊冷冷地从怀中掏出五副厚手套,自己戴上其中的一副,另外的四副则扔给了虚空,“分给他们,高空的气温很低,万一抓不牢横杆掉下来可别怨我没事先说过。”
“也给我一副,我也想试试。”
面对着向他伸出纤纤玉手讨要手套的蕾娜斯,修伊呆住了:“祢、祢不是有翅膀吗?神族可伸可缩的羽翼应该可以……”
“老酒鬼会飞行魔法,可他却放弃使用魔法而想亲身体验的事物,你以为我会没有好奇心吗?”蕾娜斯向着他神秘地眨巴了一下眼睛,随即不由分说就从修伊手中抢过一副手套,接着走向身边放置的最后一架滑翔翼,“而且我更想知道,你这些稀奇古怪的思想是否和你所追寻的事物有着直接的联系……所以让我也来感受你所追寻的梦想吧。”
“说得好,我越来越欣赏祢了,蕾娜斯·法琪利,如果说这世界上的确存在能和修伊这种怪胎配成一对的女性,我相信只有祢了。”老酒鬼促狭地对修伊笑了笑,“你说呢?修伊小子?”
“信不信我一脚把你踢下去?”修伊没好气地说道,“下面的‘花魂之谷’中还有大约两万敌人,弓箭手更是不缺少,我想他们会很欢迎来一场空中标靶射击的。”
“我对当刺猬没兴趣,不过你的这个想法也刚好是我想问你的问题。”老酒鬼问道,“我们就这么冲出去吗?先不说那些弓箭手装备的强弓利箭射程足够威胁到我们,光是这里的风速就不够起飞的条件。要知道,在魔界符合你条件的起飞地点也只有林菲德山脉一处,这里不仅高度不足,连风向和上升气流都不足够,你打算怎么让我们飞起来呢?”
“那就要看你的火系魔法够不够强劲了。”背着笨重滑翔翼的修伊慢慢走过老酒鬼面前,在顺手把小七一把捞进口袋的同时弯下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