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吗?
她的眼睛浮上一层薄雾,十三年的相思竟然是在这样难过的情况下会面,她一直非常期待和他相见;但绝不是在他这般无助的情况下。在她的心目中他该永远是那样颀长挺拔,洒脱不群,而不是落魄到受困在床上须发不整。
她抚过方才被吻肿的红唇,唇上犹然留着他热烫的余温,她一点也不担心他真的将她当作暖床的工具,那至少他要好到能追得上她才有可能,而目前首要的事情,不是在这里悲伤他的情况不好,而该是积极地让他离开那张要命的床铺,再次活跃起来。
她眼中的薄雾迅速被坚强的意志力蒸发,依照她以往照顾瘫痪祖母的经验,病人的肌肉越久没移动,或是没有感觉,复元的机会就越渺茫,这是她绝对不能忍受的。
她飞快翻身下床,根据她进房时看到托盘上的皮碗盘,这个坏脾气的家伙可能已经饿过好几餐,这绝不是个好现象,她在心里告诉自己,从现在开始要由她来掌控情况,再也不能让他为所欲为。
袁靓妹在一楼的起居室找到温和带笑的岳少翼,他亲切地倒了杯清凉的杨桃汁给她。
“消消火吧!”他笑容满面地对她说:“你千万不要把总裁的话放在心上,他目前的情况很糟,连带的脾气也变得很坏,对谁都没有好口气,你多多包涵吧!”
“我了解。”
袁靓妹点点头,在他斜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拿着他倒给她的饮料一饮而尽,而后问:“任总裁的伤怎么发生的?”
“车祸。”岳少翼眼神一黯,有些自责地说道:“是我们保护不周,有亏职守。”
“事情发生多久了?”
“两、三个星期,三天前总裁坚持出院,副总裁拗不过他只好送他来这个度假别墅休养。”
“但是他的伤势必须留在医院里做物理治疗,这样子出院只会对他造成永久伤害,和复元之路完全背道而行。”
“这些我们都知道,但是总裁的脾气你也领教过了,不必瞒你,他一周内赶跑了九个医疗师和看护,如果加上你正好凑成整数。”
“你们放心,就凭他这点脾气还吓不跑我的。”袁靓妹抬头看了下二楼的房间,心里有了全盘打算,“只要你们愿意和我合作,全力支持我,我敢保证只要他的瘫痪不是永久性的,我就以有让他再度活蹦乱跳。”
“你为什么要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工作?毕竟你是被强迫留在这里的。”不知几时酷酷的沈季昂出现在袁靓妹的椅子后面,他带着浓厚探索的目光打量她。
“报复和挑战。”她简单明了地说着。
“报复?”沈季昂挑起了浓眉。
“挑战?”岳少翼不解地皱起眉。
“对,你们不觉得挑战他的权威是一件很爽的事情吗?”
袁靓妹故意说得很响亮,好像巴不得整个别墅里的人都能听到,“他的行动不便什么都不能做,这个时候挑战他的权威,他也拿我莫可奈何,我要让他记得,地球不是依照他的意思旋转的。
“圣旨?哈哈,等他有本事把我踢出这间别墅的时候再说吧!而且那个混帐居然敢把我贬低成妓女,我当然要报复他的藐视。”
一想起他那些气死人的话,她就一肚子火气,“我非要整死他不可,你们一定不知道物理医疗的过程是很艰苦的,他会非常憎恨那些复健的过程,而我可以名正言顺地‘欺负’他、‘迫害’他,你们说这是不是一件很快意的事情呢?”
“真恐怖!”
岳少翼和沈季昂互相对望,心里同时浮起一种感觉——女人真是惹不得呀!
“你确定你的方法可行?总裁可不比普通人哪!”
岳少翼好奇地问着,“他一辈子发号施令惯了,根本不会轻易任人摆布。”
“行,只要你们全力配合,他在孤立无援的情形下,自尊心绝对容不得他败在女人的手下。”袁靓妹信誓旦旦地说道。
“你并非专业医疗师,我们怎能信得过你?”沈季昂就事论事地质问着。
“我虽然是个专职导游,但我也是有执照的医疗师,而且我也有几年照顾瘫痪病人的实际经验。”
袁靓妹时忘了她是顶替缃依来的,居然一五一十摊开她的资历,等到想起来她太快嘴了,话也都已经说完。
看他们没有怀疑的样子,她暗道好险,想来他们真的太担心任傲云的伤势,所以才会被蒙蔽过去。
“你需要我们怎么配合?”
沈季昂冷静地思考了一下袁靓妹说的话,听不出其中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尤其她又是虎哥特别挑中的,相信应该没有什么问题才是。“只要是为龙哥好,我们一定配合。”
“对,只要能让龙哥恢复从前的模样,能再走路,我绝对奉陪到底。”岳少翼也跟着附和。
“谢谢你们。”
袁靓妹心里真诚地对他们道谢,因为这件事情对她太重要了,所以只要能帮忙的人她都衷心地感谢。
“首先,我要任总裁主治医生的电话,我需要知道他的实际情况,还有需要一些器材的辅助。”
她以祈盼的眼光看着他们,“这些东西需要你们帮我准备,当然你们可以跟医生查证我的交代有没有错,最后就是需要在这间别墅里弄让轮椅可以自由活动的无障碍空间。”
“没问题,这些都包在我们身上,你只要全力照顾好龙哥就行了。”
沈季昂以另眼相待的目光看着袁靓妹,主动对她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