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板外的大火越燃越烈,火油还在不断地从天而降。
“将军,再这么下去,我们没被箭射死,也要被闷死在这里面了!”
“将军,敌军的流箭好像停了!”
“停了?快,降下防御铁板,他们的箭射完了,这回轮到我们了!”
带火的铁板落入冰水之中,河面上顿时发出“次次”的声响,白烟四起。
另一方,看到敌军铁板纷纷降下,洛英得意地笑了,手中红绸一扬,包围四周的战船立马以最快的速度退到了敌军流箭的射程之外丰。
赵岑一方的将军见状,得意大笑:“想围困,也要有那个能耐!传令下去,给我冲出包围,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困住谁!”
铁甲战船布开箭网,漫天流箭似飞蝗涌向四面八方,企图强行冲破洛英布下的包围圈。
想突围?
西陵御在远方看着,冷冷一笑,他推开千秋,双手结印,脚下银紫色的法阵炫目而现,一身铠甲瞬间变幻成明紫色的博带宗服,眉心紫水晶光芒圣洁而高贵。
金之灵受到召唤,银色的灵光从敌军的流箭中涌出,一支支锐利的箭矢瞬间纷纷坠河,甚至连那些铁甲战船都在金灵的推动下静止不前。
突围不成,赵岑的军队被迫聚集回到包围圈的中心,打算伺机再动。而洛英也不急着围攻,只是围在外围困守敌军。
那些铁甲战船需要大量的人力不停地摇桨提供动力,否则很快就会沉船,船工有限,只要多困守他们一段时间,他们只能让手下作战的士兵轮番替代船工摇桨,如果再时不时给他们来一轮进攻,那些士兵迟早筋疲力尽。
是沉船喂鱼,还是缴械投降,全看他们到时候的选择。
这一耗,就耗了一天一夜,到了翌日入夜,千秋站在甲板上观望了一会儿,转身去找西陵御。
“殿下,若是我们拖延的时间太长,恐怕赵岑会派援兵来,到时我们再想登上北岸就困难了。”
西陵御目光深沉地盯了她一会儿,淡淡道:“来人!”
房中瞬间多了四个黑衣人,个个蒙着面,腰间佩带着浅紫色的流苏。
西陵御把一个纸卷交给其中一人,道:“这是敌军战船的内部结构图,马上调派四十夜鹰卫,去找上回军师带去查探的十人了解情况,今晚子时行动,拆掉敌军战船的总机关!”
“殿下,我……”
千秋刚一开口,西陵御便厉光一瞪,“难道本宫此计不合军师的心意?军师乃本宫肱骨,不必事事亲力亲为,左手不为右手之事,本宫记得这不正是军师刚来时说的话吗?”
他对那四个夜鹰卫摆了摆手道:“好了,你们且去吧,本宫要留军师一同用过晚膳后,秉烛夜谈!”
西陵御此举无疑是想把千秋困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不想让她半夜偷偷跟着去。而千秋之所以想去,也不过是习惯了自己亲自动手确保万事无虞,但既然西陵御出动了夜鹰卫,她其实也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两人大眼瞪小眼,对着一盘棋耗了大半夜,眼看子时已过,夜鹰卫想必已经行动了,千秋打了个哈欠,道:“殿下,我想去休息了。”
“军师难道不该陪着本宫一同等待捷报吗?”
傲娇病又犯了!
千秋忍不住腹诽一句,顺从地坐了回去。
“军师是断袖吗?”
“嗯?”千秋愕然看向他,却见他若无其事地盯着棋盘,摸不准他到底什么意思,但想起自己之前撒的谎,她硬着头皮道:“殿下忽然问得这样直白,真是让我汗颜。”
西陵御嘲弄地嗤笑,“汗什么?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大丈夫光明磊落,坦坦荡荡,还怕旁人嘲笑?”
饶是千秋,此刻也有些郁卒了,这大半夜的,西陵御殿下为什么会忽然这么八卦?
她暗自抹了把汗,淡定道:“是,殿下教训得是!我是断袖,我该坦诚承认!”
这都什么事儿啊?!
“等到战事结束,本宫赐几个样貌姣好的少年给军师。”
之前送女人,现在又要改送男人了吗?
千秋哭笑不得,回道:“那就……多谢殿下恩德了!”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觉得在她说完这句话后,西陵御整个人都笼罩着一层阴森森的黑气。
“军师,本宫预感到你离死期不远了!”
他话音方落,在千秋还没来得及琢磨他话中之意的时候,棋子落定,吃掉了千秋大片的棋子,那架势,简直杀气腾腾。
千秋看看棋盘,再看看他,只觉得两眼一抹黑。
师父,您老人家到底躲到哪里去了,您快回来给我补补课,到底要怎么才能对付这个阴晴不定、喜怒无常的殿下啊?
在无比的忐忑和疑惑中,千秋终于等到了夜鹰卫的捷报。
“启禀殿下,属下等人已经完成任务
!”
“嗯!”
捷报传回,殿下大人却不见得有多么高兴。千秋心知他还在生自己的气,虽然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但此等危险人物,还是远离为妙!
“既然如此,那臣就先告辞了,殿下也早些安寝!”
西陵御耷拉着眼皮,阴郁地盯着千秋,不发一言,夜鹰卫站在一旁更是尴尬。
管他做什么?
千秋只当没看见他不悦的眼神,埋头开溜。关上房门的瞬间,夜风习习吹来,顿时神清气爽。
千秋暗想:以后一定要尽量离这个危险人物远一点!
西陵御瞪得眼睛发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