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是不是秦姐嫁人了,害我的小妹妹也开始有思春的想法了?”他的手指很有节奏地抚摩着她,像是在安抚着烦躁的猫咪,“傻瓜妹妹,冬天过了,春天还会远吗?”
宁小夏迅速地钻出哥哥的怀抱,虽然它很温暖,可是听说白痴是会传染的,“哥,你的笑话比冬天还冷,真没长进……”
“呵呵,是吗?那就好,如果冬天能替我留住可爱的妹妹,我是不介意咱们移民到北极去的。”或许只是他的错觉,已经过去那么久的事情,不应该还在她的心里徘徊着不肯离去吧,是他多心吧,但愿是他多心了吧。
“秦姐,我觉得你是故意的。”宁小夏揉着冻得发红的鼻子,看了一眼手臂上一串串争先恐后冒出的鸡皮疙瘩,然后又哀怨地盯着不远处,正在化妆师的巧手装扮下愈发明艳动人的秦淮。
“是谁规定这么冷的天气要穿这种压根没有什么御寒功能的礼服呀?真不人道。”抱怨抱怨。
“谁叫你当初嚷着要当伴娘?活该!”余鱼倒了一杯开水,递给穿着粉红色吊带小礼服的宁小夏,顺便替因为化妆不适宜开口说话的秦淮主持正义。
“鱼,你到底是谁的朋友呀?一点都不为我说话。”宁小夏灌着热水,借助那股在喉咙舒缓流动的暖流熨平她冷得打结的四肢。舒服呀舒服。
“今天新娘最大,你说我帮谁呢?”余鱼和宁小夏未来的嫂子穆梓梨都是宁小夏中学六年的同学兼好友,在这个大前提下也和秦淮也有些交情,自然要在她的婚礼上帮一些小忙,比如嘛,欺负伴娘宁小夏!
“真无情,你是不是在记仇我没有把我哥介绍给你呀?”宁小夏侧着头,斜着眼质疑她的极可能的复仇举动。
“呵,呵呵,天大的笑话,你那个有恋妹情结的哥哥,打个蝴蝶结送上门给我,我都不要,我会为这种救我出水火之中的事情记仇你?又不是想不开,笑话!别害秦姐笑花了妆哦。”余鱼摆开架势,一双纤纤细手,迅速地拧着宁小夏的颇有肉感的两腮,旋转九十度,用力往两边一扯。
“痛痛!”宁小夏抽搐着,还好手上的开水已经喝完了,不然一定上演出水溅五步的惨剧。
“叩叩”,秀气的敲门声几乎被掩盖在宁小夏的惨叫声里,一个小脑袋怯生生地探进来,见没人发现到她,于是,推开门,小碎步地跑到宁小夏身边,献宝似的递上一条轻飘飘的红披肩,“小夏,我找到好东西哦!”
宁小夏伸出两根指头捏起那条看起来很脆弱的披肩,“这个用来……”
“为你御寒嘛。”穆梓梨对自己的善举十分满意,简直是拯救了落难羔羊宁小夏呀。
“御寒?”宁小夏可以很清晰地感觉到透过那条据说可以保暖的披肩拂在手上的凉意,再抬头看着准嫂子那一脸比圣母还纯洁的笑容,确定她跟爱讲冷笑话的哥哥确实是佳偶天成的一对,两个人都喜欢做让人冒冷汗的事情。
“我想,小夏可能更喜欢你去顺手关一下休息室的门。”余鱼一边检查自己指甲上的花花草草有没有因为宁小夏的厚脸皮有丝毫的损伤,一边顺手解救这偌大的休息室里所剩无几的温暖。
“耶,我忘记了,对不起,我这就去关!”穆梓梨立刻转身向门口冲去,想弥补自己无心犯下的过错。
“别哭了,你就认命吧,这一身小礼服已经是这家婚纱店里看起来最有布料的一件了。要不你就祈祷,酒店里有开暖气吧,虽然我不怎么相信,这摄氏十度还值得这么劳师动众,不过如果说是怕伴娘冻死,或许还有可能吧。”用力地踢着正躲在角落里伤春悲秋的某人,余鱼笑得如同童话里的巫婆。
“你、你……”气愤加寒冷,宁小夏差点白眼一翻,晕死过去。
“好了,你们别闹了,我的妆已经化好了,帮忙看看吧。”一直乖乖坐在椅子上任化妆师尽情涂涂抹抹的秦淮,终于宣告自己的解放,小心翼翼地站起身。二十一世纪的婚礼上,婚纱依旧是女孩子心中不变的童话。宫廷风仍然很受欢迎,维多利亚风格的剪裁、大蓬裙罗马式皱褶、腰际蝴蝶结装饰,营造出典雅婉约的复古新形象,露肩优雅的线条、低调古典的水晶及珍珠的配饰,呈现着新古典主义。象牙白的缎面,在灯光的映照下显现出一种迷离的光泽,让人眩目。前胸及裙摆上精致的绣花蕾丝,仿佛波浪一般富有层次的美感。
“好漂亮哦!”三个小女生目不转睛,羡慕得只差没有从口袋里掏出小手帕来咬上两口了。
“可是,为什么不是纯白的呢?”穆梓梨难得反应快了一点,问出自己心里的疑惑,感觉上颜色似乎与心目中那神圣的雪白还是有所差距哦。
“是这样的。婚纱不一定是纯白的,”婚纱店派来的化妆师在这婚纱方面有所了解,她一边收拾着化妆用具,一边向好奇的姑娘们解释着,其实,婚纱是什么颜色不太重要,最重要的条件是要跟新娘的肤色相配。东方人肤色深而偏黄,穿雪白婚纱,会显得暗哑失色,穿象牙色会比较和谐自然。“
“哦,原来是这样的呀!”三个小脑袋以同一频率有规则地点着,好深奥的学问哦,没有做过新娘的她们依旧不是很能理解。
“你们好好学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