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样,在整个大泽山区,民兵以麻雀战配合地雷战。只要敌人一进入根据地,便“时时枪声响,处处地雷炸”。有的伪军说:“不长铁脑袋,别再想到大泽山里去!”
在山东的其他地区,也广泛地开展了地雷战,同样取得了重大成绩。海阳民兵也以地雷战闻名于整个山东。他们根据斗争的需要,创造了10多种地雷和36多种埋雷、设雷方法,从简单的铁雷、石雷、拉雷、绊雷,发展到复杂多变的飞行雷、马尾雷、防潮雷、子母连环雷、慢性自燃雷等等;从单一的沿路埋雷,发展到村村设下“地雷宴”,门上挂雷,草堆藏雷,家家有雷,人人会布雷。在抗日战争期间,仅海阳一地,就涌现出“模范爆炸村”3个,民兵“爆炸英雄”、“爆炸大王”11名。莱芜县李念林爆炸队,在章丘至雪野的公路上埋设了8个钉子雷,一次炸死炸伤敌人30多名。沂南县在1945年5月的反“扫荡”中,共打死打伤敌人231人,其中被地雷杀伤的有97名。在平度东北杏庙村,只有百来户人家,同大田的日伪军据点仅隔一条河,该村的民兵以500个地雷摆开地雷阵,与大田之敌隔河对峙,敌人始终不敢进犯。
地雷战给日伪军造成巨大的伤亡和心理震撼。伪《新民报》因此惊呼:“踏进匪区,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愿亲人早日养好伤”
八路军的游击战离不开广大人民群众的支援,包括人力和物力等各个方面的支援。由于游击战流动性强,部队分散,对伤员的救治和护理成了八路军的一大难题。根据地内的广大人民群众主动承担了这一任务,并作出了巨大的牺牲。
西墙峪村位于沂蒙山腹地,地处鲁中根据地的中心地带,全村只有十几户人家,但在抗日战争时期却成为共产党、八路军的一个坚强堡垒。1939年,八路军的野战医院驻在这个村。为了掩护伤员,当地党组织发动群众秘密挖掘山洞,山洞挖好后,再用石头等物进行伪装,不知情的人很难发现。1940年后,日军经常进行“扫荡”,在每一次“扫荡”前,医疗所将伤员疏散到村里,每家都分有几名,然后八路军作战部队和医疗所的医护人员撤离该地,以避开敌人。平时,伤病员分散在各家养伤,一发现敌情,全村立即行动起来,将他们安置到挖好的洞子里。晚上,抽开洞口的石块,给他们送水送饭。
当时村里的伤员,大多数是上级党组织有计划安排的,也有的是村民们自己找到的,或是伤病员们自己找来的。1940年的一天,村里的游击小组在村外发现一位躺在血泊里的八路军战士。敌人的子弹从他的后腰打进去,从前腹穿出来,已经奄奄一息。游击小组立即将他背回村里,藏在一个山洞里。为了给伤员止血消毒,张恒乐的母亲满山遍野寻来败毒草和艾蒿熏伤口,又用干牛粪烧成灰敷在伤口上。村妇救会长拿出自己仅有的半床褥子给他披上,换下他身上的血衣。
在残酷的对敌斗争中,村党组织和群众掩护伤员的办法越来越多,越来越巧。有一次,村妇女主任张梁氏家掩护了3位体弱的八路军女同志。平日,张梁氏精心护理她们,待她们像亲闺女一样。一天,日军突然袭击村庄,张梁氏不慌不忙地抓起一把灶底灰,往3位女同志的脸上一抹,嘴里安慰她们:“闺女,不要怕,大模大样地到灶屋里做饭去。”不长时间,日军进了家门,哇里哇啦地往里闯。张梁氏迎上去说:“皇军,别进去了,俺三个闺女都生了病,还没好呢,您可别吓着她们。”日军伸头一看,见屋里烟雾笼罩,3个灰头土脸的农村姑娘正在忙忙碌碌地烧水做饭,也就悻悻地走了。在掩护伤员的过程中,村民们总是把危险留给自己。1941年秋天,5名八路军伤员在张效治家养伤,遇上日军偷袭。张效治赶紧背起重伤员,扶着轻伤员,让妻子背着铺草,提着洞里用的东西往山上跑,等把伤员们安排好,再回去背他年迈的父亲时,正好碰到一位女护士在日军的追击下跑进他家,情况十分危急,他迅速拉起女护士冲出家门,刚钻进屋前的树林,日军就冲进他家,凶恶的敌人竟活活地砸死了他的父亲。1942年,鲁中军区参谋处长胡奇才的爱人王志远在村里生小孩,正值敌人进行“扫荡”。张道增一家六口陪王志远住进了山洞。一次,敌人在山洞附近搜山,洞里的人都不敢出声。可就在这时,张道增的小孩突然喊着要小便。张道增的妻子赶紧小声阻止,可孩子仍叫个不停,道增的妻子猛地拿起一块毛巾堵住了孩子的嘴。小孩被憋得又蹬腿又晃头,可道增的妻子就是不放手。结果,到敌人离开时,小孩已被憋得全身发紫,差点没命。
掩护伤员相对来讲还算好办,最让村民发愁的是医疗所里有一头奶牛。它是苏联为支援中国的抗日战争而赠送的。当时医疗所缺医少药,更没有什么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