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很喜欢这种感觉,对于一个在江湖上打拼了半辈子的人而言,有时候幸福这两个字变得相当的简单——家人老婆平安无事,自己又能做一些自己喜欢的事,这辈子就够了。至于大富大贵,见他**的鬼。
正在那里舒舒服服的享受着滚烫的池水,想过去一会再去蒸桑拿的时候,忽觉得身畔水波荡漾,两个人一左一右夹着他坐在他两边,其中一人一伸手,就将他脸上毛巾摘了下来。
这一片是他的地盘,几条街谁人不知道他柳老大的名号?在他们哥俩经年累月的调教之下,本地人看到他们两个在这个池子里,都会自动自觉的坐到其他池子里,离这两个人越远越好。洗浴中心的老板能支起这么大一个场子,肯定黑白两道都有点实力,却偏偏拿这两个家伙没有办法。如果找白道的人解决,又抓不到他们什么证据,最多就是一个治安处分。
如果找黑道的人来解决,势力的制不住他们,势力大的来了,他们两兄弟当时点头哈腰的,转过头来就翻脸不认帐。而现在省城又经过了魏焕东的一番折腾之后,好不容易有几年安稳期,谁也不想再搞出人命来,洗浴中心的老板最后没有办法,也只好认他们两个当了大哥,每个月请他们哥俩吃上几顿饭,塞一点钱,外带消费全部免单,就当破财免灾了。
严格说起来,在自己的地盘之内,被柳老大真真正正吃住的上点档次的地方,就是这个洗浴中心。其他的地方不是拿不下来,而是都不够档次。柳健每次来了,也都没有将自己当外人。
但是今天却偏偏有人敢在他的地盘上捋自己的虎须,不但公然的坐在了自己旁边,而且还伸手将自己盖脸的毛巾摘了下来,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睁开眼一看,是两个不认识的年轻人,都是三十来岁,赤身坐在身边,脸含微笑的看着他。
如果熟人的话,柳健说不定还能给他留点面子,但是这两个人面生的很,说不定是哪个区的毛头子跑到自己的地盘上装大爷来了,没想到正好撞到了自己的枪口上。柳健在这一片是骄纵惯了的,眼睛里面岂能容得下这么大的一粒砂子?眼睛一瞪,脸也沉了下来:“你们两个瞎了狗眼了?不认识马王爷,难道连你老子也不认识了?”
坐在他左侧的那人嘿嘿一笑:“我说老温,这位柳老大说他是你老子?你有这么年轻的老子么?”
“滚你***,我看他像你老子才差不多少。你自己看看,就这熊样的,獐头鼠目,和你长的倒还真像爷俩。”柳健右边的那人毫不相让,反唇相讥。
他们两个这么一说,柳老大心里顿时一寒。这个世界上他不认识的人比认识他的人要多许多,他不认识这两位,可是这两位却很明显是认识他的。不但认识他,而且似乎还对他的底细知道得很清楚。知道他的底细,还敢这样放肆的人,明显的是有备而来,看来这一次要栽。
但他也是一个老江湖,也见过不少阵仗,心里虽然慌了一下,但随即就恢复了平静,不动声se的说道:“这两位朋友,难道认识柳某?”
“柳老大嘛,谁不认识?一直以来蜗居在这个兔子不拉屎的不毛之地,很少和省城其他的江湖大哥们起摩擦,江湖传言,如果省城还有唯一的一片世外桃源的话,那就是你柳老大的地盘了。”
“这位兄弟真会开玩笑,正如兄弟所说,我这里只不过是一个兔子不拉屎的不毛之地,二十年前,这里就是菜地和坟圈子,现在是建起来了,但是和市中心那些繁华地段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世外桃源,只不过是因为这里没有多少油水,所以省城其他老大们看不上眼,才让我捡了一个便宜而已。”
现在双方人数之比是二比对方两人,自己只有一个人,手底下最得力的亲弟弟不在自己身边。而看这两位除了一脸横肉之外,身上的腱子肉都是一块一块不住的跳动着,别说一打二,就算是一对安逸了这么多年的柳健也未必有必胜的把握。正所谓光棍不吃眼前亏,暂时示弱并不是无能的表现,而是为了更好的保存实力。
“你这个便宜捡的倒还真不,刚才我们兄弟两个在外面转了转,这几条街的店面虽然都不怎么太大,可是密却不,要是都换成大商场的话,你老兄还不得赚翻了?”
柳健干笑两声:“可惜的是,这些店再过二十年,也只能是店,这辈子是没法子变成大商场了。老哥我捡的这个便宜,说起来还真是‘便宜’,没有比这个更便宜的地盘了。”
“不知道柳老大一年到头,能从这里便宜到多少钱呢?”那两个人知道柳健已经在他们的掌握之中,也不忙着亮底牌,反而像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一般,和他唠起了家常。
但是说话归说话,这两位手上也没有闲着,一左一右,像两把铁钳一样钳住了柳健的手腕,只要他稍有异动,立马就将他掀翻在这浴池之中。
柳健又是连声干笑:“一看二位就是人上之人,问这个问题,那不是成心在寒碜老哥我呢么?”
“话可不能这么说。”那姓温的说道,“老哥再怎么说在省城也是一个叫得上号的老大,兄弟只不过是在人家手底下跑腿出力的,怎么可能和您相比?”
“不知道兄弟在哪位大哥手底下高就?”柳健一听他这么说,已经基本可以断定这两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