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宇小脸抽抽着,一副极度委屈外带郁闷的模样,小声说道:“我也不想这样啊,当初就是觉得他挺有文采的,没想到一根筋,现在我们都要愁死了。”
赵济勇苦笑道:“我看这个小子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我的张叔,你的老爸就没有再找他谈谈?”
“谈了,没有用,刚开始的时候,还和我爸聊两句,后来干脆就一句话也不说,看到我爸下楼,他就往我们家楼下的花坛旁边一坐,低着头,一声不吭。我爸没有办法,只好想办法和他父母沟通,可是那人从小就被家里惯坏了,父母也不敢拦着他,据说,他父母也劝过他几次,劝得狠了,干脆就绝食。一来二去,他父母也不敢多说了。”
程志超啼笑皆非,叹了一口气:“真是人间极品,妹子,你说你招什么人不好,非要招这种人?”
张宇的小脸垮了下来,眼圈有些发红,低头搓着衣角,紧紧的咬着嘴唇。程志超等人看到她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也不好过多的责备他,只好不住的好言相劝。但是他们都不是当事人,即使是劝导,也只不过是不痛不痒的开导一下而已,说了等于没说。
老江也是第一次碰到这种难缠事,在程志超和赵济勇两人没有进门之前,张宇已经来了一段时间了,老江正一边和张宇聊着,一边给她想办法。只是这事和上战场完全是两个概念,以前打仗、训兵的那些方法,完全用不上,想了半天,徒自累死了无数的脑细胞,一点办法也想不出来。
现在程志超和赵济勇来了,老江正好可以找个借口让自己轻松一下,咳嗽了一声,郑重无比的对程志超说:“你们都是年轻人,年轻人的想法,你们比我要了解,帮你们这个小妹子想办法的任务,就交给你们了。”
赵济勇听他说完,连忙摇头:“没办法,一点办法也没有。那小子对小巧一往情深,展开了强烈的追求,这本身并没有什么大错。小巧感觉和他不合适,不接受他的追求,也没有错。那小子追不上小巧,将追求的手段加强了一些,还没有错。既然大家都没有错,你让我们想什么办法?”
他有错没错的像绕口令似的说了一大堆,老江只用一句话就给顶了过去:“什么没有错?那小子整天yin魂不散似的在人家楼底下守着,这就是错。年轻人,拿不起,放不下,成不了大器。”
“他守着是守着,可是并没有做出伤害他人的事,这事要是传出去,别人还只能赞那人痴心,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人们更倾向同情那小子一些。”
“狗屁道德制高点,站在道德制高点上,那小子给你张叔一家弄得鸡蛋狗跳的,也不是什么好鸟。妈的,那小子要是我手底下的兵,我早把他打残了。”老江一摔帽子,嗓门又大了起来。
赵济勇一看他又要发火,急忙软了下来,连声说道:“对对对对,这小子把我们小巧逼成这样,那就是他不对,他没道德。”
这两个人道德不道德的在那里争个不休,张宇只是低着头,愁眉不展。看样子,他们一家是真拿那个小子没有办法了。
程志超沉思了一会,问她:“既然和他家里沟通不成,你就没有试着找一下学校?看看学校那边有没有什么办法?”
张宇摇摇头:“找了,我把这件事和他的班主任说了,也找过学校里的德育主任,那人就是不听。”
张宇将后来沟通的结果,其实何止是找了这两个人,张福来无可奈何之下,连校长都找了,希望通过校方做做那小子的思想工作,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怎奈一点作用也没有。那个男生在学校里一切正常,就是放学之后,吃完晚饭就去张宇家楼下守着,也不和别人说话,更没有做过丝毫犯禁的事,别说学校没有办法,就连管片的派出所也是一筹莫展。
“报jing了?”
“嗯。”张宇微微点头,“有一次下着小雨,我妈看浑身湿透了,就下楼劝他回去,他死也不回去。我妈没有办法,只好报了jing。派出所的jing察来了之后,把他弄上车,开导了他一番,但是他一番话把jing察说得哑口无言。”
“这小子,厉害啊。”赵济勇哈哈一笑,问:“他怎么说的?”
张宇垂头丧气的说:“jing察没说几句,他就反问jing察,自己有没有做过什么违法的事?jing察说没有,然后他就说,他没有违法,又没有犯罪,我们家的小区又不是禁区,jing察无权干涉。”
程志超摸了摸了鼻子:“刚才我一直以为这个小子相思成狂,弄成了jing神病,听你这么一说,他还挺正常的。”
“正常得不得了,正常得快要把我们家给弄得不正常了。”张宇恨恨的说道。
程志超完全理解她的心情,无论是谁,碰到这样的事,都会抓狂。事实上,张福来一家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只好有病乱投医,趁着这次到军区送药方的机会,张福来把张宇也带上了,希望在老部队里集思广义,能找到一个解决问题的良方。
赵济勇冥思苦想了半天,最后叹了一口气,不得不服输:“还是没有办法,看来,只能是让你爸找咱们院里那些老家伙们想想辙了。咱们院里的那些老家伙,一个个都是活了几十年的人jing,那小子再艮,也只不过是一个刚褪胎毛的雏,和这些老家伙斗,简直就是鸡蛋碰石头。”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一点也不避着老江,老江也不在意这些细节,听了之后,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