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王座的乔治看着这位首相,他不善于发言但是不等于他不明白这个人上位后接手的是一个怎样的英国。更不用说,他的兄长为这个国家招惹的麻烦。在下面的贵族和议会成员纷纷扰扰,不是很满意的时候。他慢慢站起身,一步步走下台阶伸手拍了拍张伯伦的肩膀:“加油!”
没有多余的字眼,却足够让张伯伦热泪盈眶。在这个国家,还有被君主所理解更让人高兴的事情吗?他的声音有些哽咽,但依然躬身弯腰,用虔诚和恭敬地态度行了一个古老的贵族拜见君主的礼仪。
因为乔治国王的行为,私下希望将张伯伦弄下太台,大力恢复军事力量的人不得不偃旗息鼓。因为不管法国人如何叫嚣他们需要帮助,意大利人如何叫嚣自己如何伟大。这一切都无法同王国的利益,同民众的利益相比。他们无法想象,如果逼迫张伯伦下台后,经由张伯伦的演讲,还有多少英国人会支持他们。这是一个难题,当然也许是一个时间可以改变的难题。
伊丽莎白在傍晚听到了父亲的转述,她在晚餐后找到了玛格丽特:“夫人,白天的事情您应该听说了!”
“是的,实际上这一段时间的热闹我一直在看。”玛格丽特依然是一身华丽的巴洛克风格的长裙,蕾丝花边和各种丝带。大红的颜色搭配黑色的硬质皮革,扇子还是曾经那个。
伊丽莎白坐下,亲手给玛格丽特倒上一杯热茶希望能够聆听到自己需要的。同斯莱特林的接触,让她明白语言的艺术的同时,也对于自己曾经的浅薄而羞愧。她曾在假期见到了这位女士的女儿,但是相互对比她却落了那个女孩儿很多。
“你认为张伯伦这个人如何?”玛格丽特没有直接解说少女心中的谜团,而是询问了关于那位首相的看法。
“我不清楚,因为担心战火的关系我和妹妹一直在温莎城堡内!就是出门,也是在随从看护下的。”
“那么你认为英国如何?”玛格丽特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实际上她并不渴。但是自幼学习的礼仪告诉她,有些事情是需要去做的。比如,哪怕你不渴在进行一场长时间的谈话的时候,也需要用饮一口作为开头。
伊丽莎白想了想,想说很多但是发现似乎没有什么可以说的。因为那些都是空洞的教材,她其实从未远离过皇宫的束缚,也未曾见过她未来会统治的国家。她摇摇头:“我不清楚,我看到的未必是真实。但是真实是什么,也许我也未必需要知道。前不久有人来找父亲游说说要针对德国的事情。曾经说过很多,我在一边听着。首相阁下的演讲,也许是一种事实但是在我这里也未必是。”
“那么,为什么不去看看呢?”
“看看?”伊丽莎白被这个提议弄得有些不明白,她抬头看着玛格丽特,棕色的眼睛很是不解。
“愿意来一趟饭后的散步吗?”玛格丽特笑着挥动扇子,她身上的长裙瞬间消失出现的是一身暗红色的长裤和女士双排扣大衣。颜色丰满,充满了侵略感。而伊丽莎白身上子短裙,则变成了一身黑色的同款的衣服。然后她将拿着扇子的手递了过去:“黄昏的时间,在古老的占星术上说是光明和黑暗交织的时间。也是一切真实和虚妄过度的时间,去看看你想要的真实,你才能知道你希望的虚妄到底是什么。”
伊丽莎白看着那手臂,咬了咬下唇伸手握了上去。嘭的一声,两个人瞬间消失。此时在这里工作的服务者,都是赫奇帕奇的麻种巫师,对于这种事情她们见怪不怪。
玛格丽特·帕金森,绝对强力的女王陛下!
伦敦的空气并不好,实际上因为工业化的污染让这里的空气对于习惯于温莎的伊丽莎白而言十分难以接受。玛格丽特给了她一个清新咒,保证她身边的空气流通后带着她走在伦敦错综复杂的街道上。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是格里莫广场,距离布莱克家族的老宅并不远。也正是因为这一点,玛格丽特不用担心好事者的坏行为。
“这一片算是伦敦比较古老的城区,周围生活的都是颇有家业的体面人。但是……”玛格丽特拉着伊丽莎白的手臂,抓得很紧。黄昏的时候大量的人流从工厂和单位冒出来,然后卷入这个城市的大街小巷。
两个人走在拥挤的人群中,玛格丽特那一身红色的服装成为鲜明的标示,让对陌生环境很紧张的伊丽莎白略微有了安全感。至少,此时她一点都不担心走散了之后。
看着四周忙碌的,不同程度的捂着口鼻的人,伊丽莎白微微皱眉:“夫人,我从未想过伦敦的空气如此糟糕!”她因为魔法的关系,并没有出现呼吸困难的现象。但是她清楚地知道那些行走的人,对于呼吸这样肮脏的空气,是一种怎样的痛苦。
“这并不是最糟糕的!”玛格丽特微微一笑拉着她走过一条两栋高楼之间的缝隙:“在我还没有正式继承家族的时候,我的母亲曾经带我来这里拜访布莱克家族。那个时候,那种印象依然让我历历在目。至少这几年搬迁工厂所做的努力,让空气不是那么糟糕了!”
“目前政府的能力还是不错的!”伊丽莎白对此表示肯定,至少在父亲登记后整个政府运作都十分有效率。
走过只能容一个成年男人走过的通道,后面是极其老旧的街道。一辆马车堪堪走过的石板路略微带着泥泞黏腻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