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意的接口,“他终究不会放过我,对吗?”他逸出笑容,“你放心,只要再忍一段时日就好。”
“这是什么意思?莫非你有什么打算?”
“他若不再是陛下,便无法再威胁我了。”
她一愣,接着一脸惊骇的捂着唇。“难道你想……取而代之?”
“不是,不是我,自有别人会取代他,”他对皇位没有任何兴趣,否则当年他便不会选择辅佐牧隆瑞,而是直接投入夺位之战。
“那是谁?”她皱眉。
“是我的另一名皇侄。”
“可那些皇子当年不是都死绝了吗?”
“不,有一人逃过一劫。”他将与夜离的岐黄约略告知她,“我们目前是按兵不动在等待适当的时机,待时机一到,将会一举推翻牧隆瑞,拥立新帝。”
他们竟然意图谋反?!奚荷月十分震惊,但片刻后就稍稍冷静下来,仔细一想,陛下即位以来,大肆诛杀臣子,弄得人心惶惶,还强征民夫修葺陵寝,苛征重赋,早已天怒人怨,迟早会引起人民反抗,若是推翻了陛下,不只他的危险就能解除,对百姓而言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问题是,此事必定没那么容易。“你们这么做很危险。”
“只要消息不走露出去,不会有任何危险。”牧荻尔微笑道。
她心一震,“那你还告诉我,你不怕我泄露出去吗?”
他凝视着她,眼里充满了对她的信任,唇边亦扬起一抹飒爽的笑,“我相信你。”
他对她的信任令她动容。她郑重承诺,“这件事我绝不会向任何人透露只字片语。”
他爱怜地舒臂将她拥入怀中,“你不需要向我承诺什么,我相信你。”把这么重要的事告诉她,意味着他已完完全全将她视为自己的妻子,是他心里最重要的人。
踌躇片刻须臾,奚荷月拿起药粉仔细涂抹于脸上,抹上后看不出任何痕迹,只有皮肤略显白皙了些。
“小姐,您真的要这么做吗?万一弄巧成拙,真被王爷嫌弃了该如何是好?”菊儿很为她担忧。
奚荷月语气平静,“若是他因此嫌弃我,我也没什么好再留恋,正好可以让我对他彻底死心。”
牧隆瑞离开后,为了让她自在一些,牧荻尔让小凌子再扮成他,又找了另外一人假扮成她留在王府,暗中带着她来到别庄,这里全都是他信得过的心腹手下,没有探子混入,因此她决定趁此机会考验他。
“可是……”
“别可是了,去倒杯茶给我。”明白菊儿是在为她担心,但她已下定决心要这么做。先前他扮成不同的男人试探她,现在轮到她考验他了。
与伍连郡商讨完事情,牧荻尔走进房里,看兄她,他俊脸上扬起笑意,“荷月,外头天气很晴朗,我们出去走走。”
“好。”她颔首,随他走出寝房。
两人漫步在花园中,牧荻尔说道:“对了,桃娘提醒我向你解释一件事。”
“什么事?”
“桃娘服侍我多年,我从未对她动心,也不曾有过逾矩之事,她待我也是主仆情谊,那时我拽她上床陪睡,只是为了做给你看,在那之前我不曾让她陪寝过。”
听见他的话,她有些讶异。桃娘的事一直像根刺扎在她心头,隐隐作痛,此刻听他这么说,那根剌仿佛瞬间被拔了出来,她眉眼不自觉的放柔。
他没漏看她流露的细微表情变化,含笑道:“桃娘说怕你会在意这件事,要我向你说清楚,免得你误会。”看来她先前似乎真的误会了,还好今天解释清楚,他也不想再有任何误会卡在两人中间。
奚荷月轻抿着唇,没想到桃娘这么细心,竟察觉到她对这事有多在意。
牧荻尔突然抬起她的脸,在她粉唇上印下一吻。
她一怔,面颊飞上一抹霞色。
他将她揽入怀中,低声在她耳畔吟着她曾念过的诗,“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荷月,别再离开我,我保证以后绝不会再做出让你不快的事。”
她轻轻在他怀里颔首,倘若他能通过她给他的考验,此生她绝不会再离开他。
“你别看我。”床杨上的奚荷月辽着脸别开头。
闻人尹给她的药效果已显现,她整张脸开始肿胀脱皮,连她拿照镜子都被自己那丑陋的容貌吓住,不敢再多看一眼。
“我已命人去请少尹来,以他的医术一定有办法治好你这怪病,你别担心。”牧荻尔温雷安抚她。
两日前,她的脸便有些浮肿,原以为只是暂时,岂知昨日变得更严重,今天整张脸更是肿胀不堪,也开始脱皮,他连请了好几名大夫过来,却没有一个能查出她究竟得了什么病。
“我知道我这模样很吓人,我不想你看见我这副骇人的模样……”虽有意藉着毁容来考验他,但她又矛盾的不想让他看见自个儿此刻的脸,不想破坏自己在他心中的印象。
他轻轻扳开她遮着脸的手,柔声诉说:“我们是夫妻,不管你变成什么模样,在我眼里都是一样的美。”见她的五官因肿胀而变形了,更因脱皮而发红,他很是心疼。“很疼吧?”
“不疼。”她摇头。也不知这药是什么做的,她的脸都变成这样,竟然一点都不觉得痛。
“都肿成这样怎么可能不疼,别逞强,疼的话就说出来。”见她强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