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音虽轻,却瞬间传遍富春院每个人的耳朵。
过了良久,富春院里突然有个苍老惊恐的声音大叫道:“不好啦,陈唤要血洗河塘啦,大伙儿赶快逃命吧!”这一声喊有如点燃一把大火,整个富春院里顿时沸腾起来,男男女女均惊慌失措地跑动尖叫,一时嘈杂喧嚣之极。
又过片刻,只见一群男人没命价逃出富春院来,穿着打扮五花八门,形形**应有尽有,只有一点相同,便是个个惊恐万状,其中甚至还有一个枯槁干瘦的糟老头,扯着嗓子边跑边叫道:“聚珍堂陈唤要血洗河塘啦!聚珍堂陈唤要血洗河塘啦!”听声音正是方才那带头叫嚷之人。其他男子更感惶恐,没头苍蝇般四处『乱』窜,现场『乱』哄哄一团,一时间整条街道尽是衣衫不整的男人。
呼延唤见如此杂『乱』,顿感束手无策,忙大喝道:“不要跑!都他妈的给老子站住!”
哪知这一来反而更糟,那些男人吓得惊叫起来,先前那老头气喘吁吁地叫道:“大伙儿快逃,让他逮住就玩儿完啦!”只见他一个瘦小干枯的身子飞快窜进一条小巷子,就此消失不见。那些男子连忙跟着跑去,不久便纷纷消失在巷子里。
呼延唤不认得端木锤,也不知他是否趁『乱』跑了,心头又急又恼,见富春院里仍有许多人跑出来,忍不住又大吼一声,挥拳向门口那栓马墩子打去,登时“喀喇喇”一声,将石墩打得四分五裂。那些人吓得失声尖叫,呼延唤大喝道:“谁他妈的再敢逃跑,老子就是这么一拳!”这一来活活吓住了所有人,一个个浑身颤抖着站于门口,惊恐之至地看着他,双脚却再也不敢移动一步。
呼延唤一副肃穆冷峻之『色』,怒视着众人道:“哪个是端木锤那老『色』鬼,马上给老子站出来!”众人连连摇头,始终没有站出一个。他连续说了三遍,还是无人响应,在场数十个衣衫凌『乱』的男子,看着似乎都像端木锤,又似乎谁也不像,到后来他自己也糊涂了。
正烦恼间,忽然一个极其妩媚动人的声音从众男子身后传来:
“陈少,什么事儿让你憋了这么大的火气呀?”
这声音娇媚无比,极是勾魂夺魄,众男子听在耳里,均不由心神『荡』漾,呼延唤也是心中一动,放眼看去,见富春院里出现一条风情万种的曼妙身影,窈窈婷婷地向自己走来。待走到面前仔细一看,心中又是突地一跳,只见这是一名二十三四岁的女子,红『色』里裙,领口极低,『露』出一段橙『色』抹胸和一道深深的**,胸脯处的肌肤雪白娇嫩,宛如凝脂,外披一件雪白无暇的貂皮斗篷,颈间戴了一条镶满红宝石的项链,当中坠了颗硕大的祖母绿宝石,单是这件斗篷和这条项链,已可看出她身家之惊人,足以位列清河坊富商前五十位以内。而斗篷项链衬托着她的那张脸,则更是令人惊艳,这张尖尖的瓜子脸雪白如玉,细眉轻扫,云鬓盘绕,鼻尖微翘,小嘴嫣红,本是一副清纯柔美之极的经典仕女之脸,却因为那双妩媚动人极富挑逗的凤眼,而登时显得妖艳狐媚。她整个人似乎集中了现代和古典、『性』感和清纯、妩媚和雅致等多种既相互矛盾又和谐统一的特质,充满了不可思议的魅力。
呼延唤微微观察四周,只见几乎所有的男人都在一瞬间被这女子所吸引,钱承锦和郁知秋两人更是目瞪口呆、『色』授魂与,似乎只要这女子轻轻勾一勾手指,便会为她赴汤蹈火万死不辞。这也可以理解,因为纵是像他这样阅尽绝『色』之人,也险些被这女子『迷』得七晕八素,而至今为止能在一见之下便迅速挑起他心中无限yù_wàng的,也只有这女子一人。他运起一股黑气,令自己片刻间清醒过来,双目直视这女子,微笑道:“好个美娇娥,你就是富春院的老板娘吧?”
那女子见他丝毫不为自己的媚态所『惑』,心中暗暗点头,闻言柔柔一笑,道:“奴家是富春院总管水清『吟』,并非老板娘,陈少今日来富春院找人,只需跟我说一声便是,我自会帮你找寻,却不必如此妄动肝火,奴家可担待不起这个罪过。”
呼延唤笑道,“你这名字有点意思,我只听说过水龙『吟』。”
水清『吟』笑道:“陈少喜欢的话,叫我水龙『吟』也可以,名字只是一个代号罢了。”说着看了看旁边兀自神魂颠倒的钱承锦和郁知秋,又笑道:“这两位想必就是城皇帮少帮主钱公子和湖墅郁家的郁三少吧,以前你们来过富春院,可惜奴家事务繁忙,不及前来招呼,今日不妨进去稍坐,奴家自会安排节目,包两位公子满意,这样可好?”
郁知秋见到这样一个天香国『色』的艳媚佳人,哪里还把旁边的刘芳芳和韩义娘放在眼里,顿时惊喜之极地说道:“你……你认得我?”
水清『吟』一双媚眼瞥过他英俊的脸蛋,笑道:“郁三少fēng_liú潇洒,杭州城里有谁不认得?”
郁知秋只觉心花怒放,大笑道:“哈哈!水女士如此盛情相邀,我若不承情,未免也太不识趣了。没的说,咱们这就进去坐坐吧!”
钱承锦也自意动,只是身边有两位师妹,不好开口,只是看了呼延唤一眼,眼中满是迫切之『色』。
呼延唤却对水清『吟』道:“你把我要找的人带出来,等我问完了话再说。”
水清『吟』微微一笑,道:“陈少放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