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皇太极,正在数百白甲兵的严密护卫下,站在沈阳城最高的建筑,“皇宫”凤凰楼上,紧盯着大清门崇政殿一带的血腥混战。 眼见局势逐渐明朗,正蓝旗叛军越打越少,这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子,好在这次倒没有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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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前他放出莽古尔泰,实有“欲擒故纵”之意。他认为沈阳城内正黄镶黄二旗大军合计上万,“皇宫”更有八旗军中最精锐的白甲兵保护;而其他六旗的兵力只有旗主亲卫,全加到一块儿才六千人,正蓝旗更是只有一千人,无论如何也翻不起多大风浪。
何况他还派领侍卫内大臣穆哈达专门负责暗中监视莽古尔泰德格类等人,每天穆哈达都会向他禀报昨天这些人都干了些什么。近期虽然德格类莽古济等人经常去找莽古尔泰,但人家是亲姐弟,又赶上莽古尔泰寿辰,走动频繁些也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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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皇太极虽然已经在寻找合适的时机和借口对付莽古尔泰兄弟,但沈阳城内的军队并未处于“一触即发”的战备状态。孰料莽古尔泰昨天刚过完寿辰,居然今天就发动兵变,把皇太极打了个措手不及!
幸好“皇宫”始终护卫森严,即使莽古尔泰突然发难,打进了大清门,可宫内的二千多正黄旗侍卫还是把叛军死死顶在崇政殿一线。随着城内其他驻军逐渐赶到,叛军已是强弩之末,不可能再威胁到皇太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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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莽古尔泰见势不妙,只得率兵血战突围。恰逢正蓝旗大将屯布禄赶来接应,居然真让他杀出一条血路,硬生生从正白旗的包围圈中杀了出去。当然,连莽古尔泰在内,也仅仅是跑出去几十人,其余七百多正蓝旗士卒,加上屯布禄手下的一百多人,则全部战死,大清门内外尸横满地,血流成河!
此时诸王大臣也纷纷赶来“护驾”,代善济尔哈朗阿济格多尔衮多铎岳托杜度等人一个也不差。他们都知道,这时候要是不来,那就与造反无异了!
皇太极这才在白甲兵的簇拥下,踏着不计其数的死尸,来到刚才殊死拼杀的战场。众人赶紧跪下山呼万岁,又纷纷请罪。
皇太极威严地挥挥手道:“罢了。眼下的当务之急是彻底剿灭叛军。莽古尔泰德格类二人深负圣恩,竟敢起兵谋逆,你们说该当何罪?”
众人赶紧道:“谋逆大罪,理当凌迟处死,夷其三族!”
皇太极却摇摇头道:“他二人毕竟是朕的兄弟,他们可负朕,朕却不忍加之斧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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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忙纷纷称赞“皇上乃千古仁君”,心里却跟明镜似的:你不想杀莽古尔泰德格类才怪,只不过不想落个弑兄杀弟的恶名罢了!
正黄旗大将索尼对自己的主子想什么当然知道得一清二楚,立即出列奏请道:“请主子下旨,让奴才与鳌拜遏必隆去追捕叛军!”
皇太极满意地点点头,三员大将立即率领部下去追杀莽古尔泰了。这时皇太极突然把脸一沉,怒喝道:“穆哈达何在?”
穆哈达忙出列跪倒,还没等说话,皇太极瞋目大怒道:“朕让你广派人手盯紧正蓝旗,你天天说莽古尔泰等人未有异动,今天早上还是这般说!现在正蓝旗都反进皇宫了,你怎么说?”
穆哈达当即吓得连连磕头道:“主子明鉴,奴才真的是尽心尽力办差,在城中派了很多暗哨,他们每天都向奴才汇报!就是...就是今天,有好多人没汇报,奴才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还没来得及查,就...就...”
“放屁!”皇太极咬牙切齿地道,“你分明就是与莽古尔泰等人串通一气,密谋害朕,亏朕还那么信任你!你们说,穆哈达犯上谋逆,该当何罪?”
众人一太极这是要杀鸡给猴敢在这个节骨眼上给穆哈达求情,赶紧答道:“皇上,谋逆大罪,理应凌迟!”
“那好,就在这里行刑,朕和你们都”
穆哈达再想分辩或是求饶已经来不及了,侍卫们立即把他按翻在地,扒掉所有衣服,绑到崇政殿外一根拴马的木桩上。几个在宫内专司行刑的侍卫掣出解腕尖刀,先从胸口下手,一刀刀把穆哈达的肉碎割下来。穆哈达惨叫连连,一时却又死不了,那场景惨不忍睹,骇得众人鸦雀无声。
皇太极凌迟了穆哈达,依然余怒未消,又命诸王大臣各自领兵,去捉拿莽古济,以及正蓝旗叛军在城中的眷属。待平定叛乱后,只有冷僧机提前出首琐诺木临阵倒戈,这二人可以免死,其余不论男女老幼,一并凌迟处死。其他人杀也就杀了,连自己的亲姐姐都下此毒手,可见皇太极之凶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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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半个多时辰,城中的喊杀声渐渐停止,却仍到处有火光,恐怕到天明也无法完全扑灭。须臾索尼鳌拜遏必隆三将回宫禀报:正黄镶黄二旗大军封死了北城二关的关门,把叛军堵在关内。莽古尔泰德格类二人顽抗到底,皆死于乱军之中,尸首已经找到,余者尽皆格杀。
豪格也回报说,他亲自抓捕了他的姑姑兼岳母莽古济,从她口中得知,正蓝旗将领爱巴礼已潜出沈阳,企图调动正蓝旗大军。皇太极立命豪格率大军去捉拿爱巴礼,命多尔衮在全城搜捕莽古尔泰余党。
做出这一系列安排之后,已是深夜时分。大局已定,皇太极顿觉十分疲劳,又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