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贞妍给朱由检的建议,就是对那个假蕊儿,尽可能不要去惊动她,只要她不做出伤害朱由检,或是其他王府中人的事,那就任她自由活动,这就是“外松”。但是如果她接触了什么人,则从那个人开始暗中追查;与此同时,再直接调查西安的白莲教,争取找到有价值的线索,这就是“内紧”。
朱由检觉得很有道理,刚要传令按此执行,突然一拍脑袋失声叫道:“啊呀,我差点把这件大事忘了!”
原来他自从听说蕊儿之事,就彻底方寸大乱,竟把东厂意欲行刺之事给忘了。这时要对付白莲教了,才想起如果任那个假蕊儿出行,万一她到了秦王庄外,被东厂发现了,东厂的人可不知道她是假的,要对付她怎么办?那样线索岂不是断了,更难救出蕊儿?
李贞妍听朱由检讲完情况,也吃了一惊,蹙眉半晌才道:“王爷,现在看来,这两件事已经搅在了一起。要想救出娘娘,就必须先解决东厂刺客。否则有他们掣肘,不但计划难以成功,王爷自己也有危险。而且这次行刺非同小可,单是真田剑正一个人,贞妍与燕将军合力都难以胜出,何况是东厂三大高手到齐,要解决他们谈何容易!以贞妍之见,燕、解二将军虽勇,未必能有万全之策;美凤姐临战经验丰富,又是六大世家的高手,不如叫上美凤姐一起商议。”
朱由检猛然醒悟,马上与李贞妍悄悄赶到议事厅,命令石彪严密封锁周围,并密召戚美凤、燕凌、解胜前来。
不多时,三人匆匆赶到。朱由检先不说蕊儿的事,只将东厂欲行刺之事简单说与戚美凤,又问燕凌和解胜:“你们有方案了么?”
二人果然苦着脸道:“殿下,末将等鲁钝,至今未有万全之策。想那东厂三大高手武艺超群,又有一大群爪牙,仅靠特战队员胜算不大,必须出动秦兵,以大量火器击之方为上策。可是如想设下埋伏,引诱东厂上钩,试验田那里却是一片开阔地,秦兵几乎无处藏身。人太多了,刺客必会警觉而不敢前来,人太少又不稳妥。而且那个岳瑾已被我们抓了两天,虽然他与那几大高手相比只是个小喽啰,但如失踪太长时间,也会引起刺客的警惕,所以行动必须马上进行…”
朱由检一听也傻了眼,因为二将说的都是现实的、难以克服的困难。可是如果不马上解决刺客,时间拖得愈长,蕊儿的危险就愈大!
他正急得满头大汗之际,戚美凤沉吟着道:“此战的难点,在于我方在明,敌方在暗,主动权完全在敌方。相当于两军城战,敌方是攻城一方,自可立于不败之地。如果攻守之势倒转,或可大增胜算。可是怎样才能倒转呢…”
朱由检忽有所悟,喃喃自语道:“攻守倒转,那就是我攻敌守,让东厂去守城,我在暗敌在明…哈哈哈哈,有了!”
几人吓了一跳,忙问道:“殿下有何妙计?”
朱由检捏紧拳头冷笑一声道:“之前我总想着怎么引诱东厂来行刺,你们可能也是这么想的吧。刚才美凤一说,我突然想到,为什么我们一定要守株待兔,为什么就不能主动出击呢?如果不出所料,那几大狗屁高手多半会藏身于镇守太监府。反正那个李钦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干脆咱们直接把镇守太监府给端了!这不就是咱们攻,他们守,咱们在明,他们在暗了么!”
众人先是一愣,觉得朱由检这个想法实在匪夷所思,可细细一想,又觉得很有可行性!燕凌兴奋地道:“这样战场就挪到了西安城内,那就变成了巷战、狙击战,既方便埋伏,又有利于发挥鲁密铳和手榴弹的威力。就算东厂的人都是高手,无法突破我们的火力包围也是枉然。”
解胜则冷静地道:“一旦动起手来,必会惊动洪承畴和守城军。还有,得手以后,我们如何撤出西安城?”
“洪承畴那里不用管他。”朱由检杀气腾腾地道,“他和李钦关系不好,这是尽人皆知的事。如果李钦被攻,他多半会坐山观虎斗。如果他敢援手,连他一块收拾!”
戚美凤也补充道:“去年刘宗敏的流贼都可以全身而退,秦兵就更没问题了。我们也大可扮做流贼,先盯住一座城门,得手之后便夺路而走。这样还可将事情全推到流贼身上,不管是洪承畴还是魏忠贤,即使事后追查也查不到我们头上。”
“好,就这么定了!”救蕊儿心切的朱由检当即拍板。几人又密议了一个多时辰,才将具体行动方案确定下来,并决定速战速决,将行动的时间就定在后天晚上。
燕凌和解胜告辞之后,朱由检才将蕊儿的事告诉了戚美凤。戚美凤也大吃一惊,细思之后,她完全同意李贞妍的策略,并分析道:“如果王爷顺利打掉了东厂刺客,西安城内必定戒严。那么这个假娘娘和她的同伙就会暂时失去联系,他们肯定会想方设法尽快联络,我们正好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去解救娘娘。”
朱由检更坚定了信心,沉声道:“后天这一战不容有失,为了蕊儿,我必须亲自指挥!”
李贞妍刚想劝阻,戚美凤却道:“贞妍你还不知道王爷的脾气么,他决定的事,谁也别想阻拦。而且王爷在王府也未必安全,谁知道那个假娘娘会不会突然发难?不如你我做个分工,我跟在王爷身边保护他,你在王府保护德妃、小公主和郡主,同时监视那个假娘娘。”
“还是我保护王爷吧,美凤姐!”李贞妍急道,“那真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