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这么形容也可以。”夏国敖不以为地拿出一张纸,晃了晃,“这是袁绪抄下的东西,我看了一下,符号很乱,你在想什么?”
“我反对451阵型。”一阵风吹过,送来阵阵爽意,然而却隐匿了一股灼热的思绪,王盟的话,不断回旋在对方的脑海中。
夏国敖挑眉,看不出那个神态是出自什么心情,“理由!”自由人有进攻型和防守型,但以中卫而言,关键还是防守,他在场上非常活跃,游走于前半场与中场之间,很少见他守候在诸位后卫的后方,所以比起自由人杨冲,王盟也许更适合突前中卫,这是他在赛场上就观察到的一点——王盟这个人——善奇变——
“451防守最好,但是进攻的火候差得远,中场几个一年级的学弟习惯游走边锋,那么在中场的人实际上只有队长你,如果我没有补位,攻击活力低于对方的一半。”王盟说着索性拿起一根树杈在地上又画了起来,“我将4231、442、442a、451、505,532、352、541、433、343、3412、3421、41212十三种阵型都分析过,队长这个阵型很好,却保守,不会输却也不能让我们赢。”
“十三种阵型——”夏国敖瞪大眼,“只是凭空推测?”记得王盟在比赛前还对凯旋画的记录符表示茫然,难道只是看了一遍本上的历届赛事解析,他就把那些规则还有战术全印在脑海里加以灵活运用?可能吗?
“我推测了一下各种阵型使用后对方可能有的反应。”王盟皱起一边眉,一边小小地嘀咕:“也没什么的,最后排除一下就知道451不是好方法,可你不让我说。”
重要的事最后也赢了,不是吗?
夏国敖还没试图去想想几个队形的较量就觉得一片混乱,老天,王盟这小子的脑袋是电脑吗?怎么可能在短短时间内有条不紊地臆测各种阵型的后果?这不是比他们的门将蔡又辉更厉害?完全凭借客观均衡的判断力,大胆到极致!
“王盟。”
“嗯?”他抬起头看队长,不明所以。
“你知不知道今天那个球很危险?”
王盟不理解他为什么这么问,自顾自地笑了,“我只是认为队长在对方禁区,不就应该负责接应长传的球吗?”
怪不得杨冲他们几个对他又爱又恨,这小子胆大包天!夏国敖深吸一口气,抹一抹脸,“王盟,你还想在后面几场比赛继续出场吗?”
“扑!”心又一次失跳,王盟的脑海迅速回想起白天大伙奔跑在一起欢呼的一幕,不但是心跳,连血液都充满激|情地汩汩流动,仿佛即将要奔涌欲出,全身都在大声呼喊:“想!很想!很想很想……”
学长,这个世界有没有能让你很在乎的东西?很激动的一刻?
是这个小小的足球吗?一直以来都只是陪他成长的足球,什么时候变得可以让他热血沸腾起来?
“想。”下意识,他脱口而出,“我可以吗?”
夏国敖静静的瞅着他,一字一句道:“可以,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认真比赛?”
“你很了解我的要求了。”夏国敖没有笑,“不过那不代表你可以做到。听着,不管你是装傻还是大智若愚,总之,每一场比赛不管是否牵涉晋级,都是独一无二的,请你尊重大家的足球。”
尊重……大家的足球?
王盟睁大眼,一直到夏国敖离开,都没有从他的话里清醒。他拎着大运动袋,托着两条长腿缓慢地往前走着,也没有看天,也没有看方向——当然,方向对他也不重要,漫无目的地满大街游荡,最后还得请警察叔叔带他回家。
“老爸?”
打开家门,王盟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蹲在那里,背对着大门,不知道在做什么,双肩一动一动,走近一看,双眼差点翻白!“爸,你在做什么?那是我的鱼啊……你快点把它放回鱼缸!”
听到儿子急促的叫嚷,王钰笑呵呵地扭过头,“回来了?咦,今天有比赛吗?结果怎么样?第一次参加正式的对抗比赛,紧张不?”
“等会儿再说我的比赛,爸你快点啦!”夺过父亲手里的“受难者”——奄奄一息的大黑鱼,双手捧着放回到硕大的缸内,然后调整氧气管,这才松口气。
“你那条鱼又长大了几公分。”王钰一点都不在意儿子的抗议,反而很享受自己挑起的怒气,“不如吃了它怎么样?”
“老爸,你看到我的鱼又跳出来就该把它放回去,哪有像你这样趁机拿卷尺去量鱼有多长的?”王盟简直要无语了。
“它在鱼缸里不容易目测嘛。”王钰振振有辞地敲鱼缸,吓得那条大黑鱼连续扑腾,险些翻白肚,“好好呆在鱼缸里不是很好?非要三番五次跳出来折腾,我不惩罚它一下,这鱼学不乖!”
哎,还要鱼像人一样学乖?王盟指了指鱼又指了指父亲,“老爸你又做这种怪事。”他俨然忘了遗传的厉害、忘了自己也是同一种人——让人匪夷所思。
“你老爸我做探险这一行,当然要有开创精神。”王钰得意地一屁股坐在藤椅上,晃悠晃悠好不自在,“饭做好了,在厨房里,你热热就可以吃。”
“做好了?”王盟狐疑地走近炉灶,拿起盘上的盖子闻了闻,立即双眼放光,“这怎么会是老爸你做的?根本就是骆学姐的拿手菜——可乐鸡翅!”
王钰的老脸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