颊上有一道箭伤,深及见骨,狰狞而恐怖,破坏了这张本是俊美无匹的脸。
朵吉一看魏王醒来了,连忙要给魏王戴上面甲,被魏王一把挥开说,“召翟喜来。”
朵吉连忙吩咐下人去通传,又扶着魏王坐起来,端着灵芝汤给魏王喝,魏王喝了一口说,“颜姬还活着么?”
魏王已经十二年不进后宫了,后宫留下的女人屈指可数,朵吉想了想轻轻说,“是的,主公。要召她来么?”
魏王闭着眼睛,半靠着朵吉,好像睡着了,朵吉动也不敢动,直到肩膀发麻。
这时,外面有人通报,翟喜来了。魏王睁开眼睛,让翟喜进来。又说,“不用,赐条白绫,让颜姬给我陪葬吧。”
翟喜刚进来就听到这句话,心里咯噔一下。
魏王看着翟喜进来行礼,说,“翟公不用多礼,过来坐吧。”
于是翟喜坐在魏王的御榻旁说,“主公生病的消息已经传出去了,不仅朝中的大臣们人心浮动,一些宗室勋亲更是蠢蠢欲动。主公不如派禁卫军去接太子吧,毕竟太子离开的时候只不过带了几百亲卫。”
“寡人重病不久于人世的的消息就是寡人派人传出去的,如此倒可以看看到底是那些人对寡人别有用心,魏国实在是平静太久了。”魏王低低笑了几声,“这可是太子铲除异己的好机会,若太子不能把握,只能怨他自己。”
魏王重病的消息果然是他自己使人传出去的,这么多年魏王玩弄权术,即便到了此时……翟喜不再想下去,只说,“但是现在是王权交替之际,万一有变,这可是影响国祚的大事。”
魏王笑道,“翟公,之前你说服寡人让昭姬嫁去焉国,不过是为了让那些宗室勋亲消除对你的戒心,方便你扶尚言上马而已。寡人什么也没说,还把林胡都赏给了太子。如今太子手中有了这么多资源,不能稳坐王位,还需要寡人派人护着他,这魏国,寡人就是递到他手中,他也接不住!“
翟喜立刻跪地道,“臣有罪。”
魏王摆了摆手,让朵吉把翟喜扶起来说,“翟公无罪。”又对朵吉说,“去把虎符拿来。”
不多时朵吉捧来一个精致的小匣子,放在魏王面前。这个匣子一共有五层,魏王拉开匣子看了看。推给翟喜说,“翟公替寡人保存这个虎符匣子吧。等太子到了阳樊,就把这个匣子交给他。”
翟喜吃了一惊,即使他做了三朝正卿,这个能调动魏国全国军队的虎符匣子,却也从来没有接触过。
魏王不等他犹豫,便说,“翟公,所有的人,寡人是最信任你的,以前是,现在是,以后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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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姬从阳樊出嫁的时候,用了一个月才从阳樊走到魏焉边界,这次全队都加快了速度。才不过三日就走了三分之一的路程。这一路却出奇的平静,昭姬不禁有些担心,难道是自己露出了破绽,让人发现了阿兄的行踪?也不知道阿兄到哪里了。
正在昭姬胡思乱想的时候,未艾进来内间道,“公主,外面下雪了。”
因为已经入冬,天气渐冷,马车车窗都挂起来厚厚的车帘。昭姬半卷了车帘,向外看去,果然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鹅毛大雪。昭姬看着窗外白茫茫一片,不知道为什么心中不安起来。
“公主可是担心太子?”一边扮着太子模样的李印说道,此时,为了假扮太子受寒发了高烧,李印的脸都被涂红了。
“是的。”昭姬放下车帘,“李将军不觉得一路上太平静了些么?”
李印道,“公主婚车车队侍卫众多,装备精良,而且是在国境之内,若不能速战速决,必会引来附近城池的守军。所以没有数倍之力,不可能得手。一路上,我们吃喝用品都十分谨慎,用毒是无法下手的。王叔南和公子昊还要分其他的兵力去堵截之前分出的九十人,剩下的人手至多能对付我们不过两次。”
正说到这里,马车突然停住了,就听尖厉的哨音彻空而鸣,昭姬刚要掀起车帘,一把被李印按住道,“公主不可。”
此时外面已有兵革相接之声,外间的侍者进来道,“公主,我们遇袭了。”
17第十七章
李印拿起一个盾牌架在身前,刚半掀车帘,一只带火的箭就迎面而来!
火箭穿透马车窗格,李印用盾牌格开,“铛”的一声,火箭被弹开,未央连忙将火箭扑灭。李印看着盾牌,这支火箭力气极大,竟然将厚厚的青铜制的盾牌射出一个洞,不是二石弓手做不到的。
连射婚车的火箭都用二石弓手,可见来者的实力,李印说道,“公主,轻易不可出马车!”说完就扑倒马车外间推开门探头向外面张望。
此时白茫茫的野外不知钻出来多少身穿白衣的刺客,有的不停的像车队射火箭,有的已经和侍卫们短兵相接。这些刺客怕先行的斥候发现他们的埋伏,路上也没有设置陷阱,只是在车队快来的时候,扔了几条绊马索,阻止车队的前进,并没有对车队造成伤害,如今只能和侍卫们硬碰硬的拼杀。
几个百夫长正在指挥着侍卫收拢队形,嫁妆之类的全部舍弃,只保护昭姬的婚车和其后跟着的尚言石岿坐的那辆马车。
李印大概估计了这些刺客的素质,知道他们的伪装已经成功,吸引大量敌人的目的已经达到,现在只要护着公主迅速赶到下一个城池。
这时一个百夫长驭马奔来道,“将军,末将已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