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一进屋子,宋玹便道,“恭喜郑王,如此三君自去其二,如今昌安君又在囚下,郑王算是达成所愿了。”
郑王笑道,“所赖宋王和熙陵君的支持,若不是上国大军压境,昌安也不会来请罪,平昌也不会主动去偷袭平寿。”
原来平昌闭门不出,只因为看到平寿联合昌安势大,本来想郑王是绝对逃不过一劫的,但是又不愿意背上弑君的罪名,于是便躲在自己家中不管事了。可没想到,平寿联合昌安都没有杀死郑王,还让郑王跑到了魏国,借来了魏宋联军。虽然平寿背靠着卫国,可是关键时候,卫国却对平寿不闻不问了。如此,面对魏宋联军,平寿将必败无疑。昌安已经去请罪了,平昌君觉得自己再去请罪只有让人拿捏的份,不如冒险做点什么,于是平昌君就打着诛杀逆臣的旗号偷袭了平寿君,结果却反而被平寿所杀。平寿一看自己确实独木难支,只好收拾了细软,带着家眷出奔他国了。
此时,离郑都也不过两日的路程,郑王便邀请昭姬和宋玹一起去郑都,也好休整一下,以资感谢。
昭姬却是不觉得有什么好休整的,如此一路来,除了从魏国到滕国和宋玹会盟之前急行了一段日子,此后的行军几乎和游玩一般。说起来,宋玹倒真是一个游历时的好玩伴。
等众人到了郑都,自然又是一番宴席朝会。宋玹以为昭姬长于阳樊,那里曾经是传说中的奢靡之都,应该很习惯生活中填满宴席和朝会。结果却发现昭姬有些无精打采,远没有在路上时候表情鲜活。
宋玹便建议郑王不如将宴会改为田猎,郑王欣然同意。
于是宋玹终于看到昭姬感兴趣的神情了。
昭姬的金鳞甲并没有带来,毕竟这件鳞甲的美观性比实用性要大多了,但是昭姬的小金弓却带来了。郑王的田猎场与郑都又一段不断的距离,于是一大清早,大家就出发了。
因为是将宴会改成的田猎,并且又有熙陵君,所以去田猎的不仅是男子,还有宫妃和官眷。
昭姬一上马车,先继续睡觉,马车微微摇晃,睡的很香,待到快到了田猎场,未艾洗了热手巾给昭姬擦脸,昭姬才醒了过来。
等到未艾未央服侍昭姬穿上犀甲,下了马车,发现已经有不少人开始跑马了。
昭姬在草地上舒展身体。未央拿着金编箭壶系在昭姬腰上,递给昭姬小金弓,未艾将昭姬的超光牵了过来,昭姬翻身上了马。
郑王的田猎场中有山有水有草原,昭姬在草地上跑马,放眼一片碧野茫茫,心情舒畅放松了很多。
此时宋王已经看到了昭姬,便骑着马过来了,宋王骑着一匹枣红色的骏马,此马马脸狭长,眼睛大而有神,四肢强壮有力。
宋王终于不再是直裾,而是青色的素积。马上挂着一把大弓,昭姬打眼一看,恐怕是三石弓,倒也不奇怪,宋国的骑射确实很强。
有几个郑国公子本来想乘着田猎之际接近熙陵君,可是看到宋王已经和熙陵君在一起了,便只好另寻目标了。
宋王看着昭姬手中精巧的小金弓道,“此弓和你的短剑不是一国的匠师所制的吧?”
“确实不是,小金弓是王兄送我的,自然是魏国的匠人所制。短剑是太子旦送我的。” 昭姬好奇道,“宋王,你并没有仔细把玩,就能看出不是一个国家所制的呢?”
宋玹道,“感觉不同,同样是美观实用并重的兵器,魏国制造的兵器奢华大气,纪国的更为简约,”
昭姬想了想道,“是如此。”
正说着,郑王也骑着马过来道,“宋王,熙陵君,田猎可以开始了么?”
宋玹和昭姬都点头表示随意。
于是郑王的随侍便将已经开始跑马活动的众人都召集了起来,由郑王宣布规则和彩头。
最高的彩头是白璧一双,兵车一辆,这是相当大的奖励了,郑国的青年们一听都沸腾了。本来这次田猎,能来参加的男人们都要好好表现一番,其一这可是在国君面前露脸的机会。如今二君已倒,昌安名存实亡,以后郑王便是名副其实的一国之君了。其二因为熙陵君的关系,田猎场的女眷很多,这也是在女眷们面前露脸的好机会。若是表现的好,那么今夜说不定就有大胆的女郎相伴了。
其实众人还有想在熙陵君面前表现的意思,可是如今宋王在熙陵君身边几乎寸步不离,有想法的青年们也只能摇头退开了。
此时的田猎,是先要侍卫去密林中或草地上将四散的猎物赶至贵人的田猎圈中再开始的,可是如今已田猎为赛,人数众多,自然没有必要如此了,于是大家便在郑王的一声令下,策马而奔了。
昭姬骑着马缓步而行,看着身边的宋王道,“宋王不去狩猎么?”
宋王道,“难道我还要和他们去抢夺那辆兵车么?”
昭姬笑弯了眼睛,“宋王之前还说自己骑射不行,如今却又觉得胜券轻松在握?”
宋王笑道,“我只说不敢称天下第一,并不是说我的骑射不好啊。”
昭姬道,“那宋王以为骑射天下第一的应该是谁?”
宋王摇摇头,“说不定是山野中的猎夫呢,只是我见过不少骑射比我好的人。”
昭姬好奇道,“是谁啊?”
宋王笑道,“很多。其中一人你也见过,就是袁用之。”
昭姬有些诧异了,“真的没有看出来,我只是觉得他是一个叛逆的世家子而已。”
“叛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