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毒一事真的只是宫女所为吗?”

夏侯曦思忖了片刻,沉吟道:“这件事既然德妃已经查办了,孤也没有更多的解释。”

慕千葵笑了笑,那笑容虚无缥缈,就像一种暗暗的讽刺,早就对他的回答了如指掌,夏侯曦看到她的笑容,俊眉微蹙,没来由的感觉不太好。

“你不相信孤?”

慕千葵摇头,掩了掩嘴角越说越伤心,“臣妾怎么敢不相信皇上,只不过今日德妃娘娘又出了状况,这宫里似乎总是不太平静,始终没有安宁日子,臣妾不想每天半夜被噩梦吓醒。”

夏侯曦想起她之前人事不知的惨状,心里也是一阵烦闷,凉薄的嘴皮子微抿,然后一脸严肃慎重地说:“向来这宫里就是个波谲云诡的地方,想要改变,也并非一朝一夕。”

有利益争斗的地方,就永远无法真正安宁,也不可能是一朝一夕。

慕千葵似笑非笑翘起嘴角,“是臣妾多言了,皇上应以国家大事为先,解救边关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

外面灯火阑珊,夏侯曦坐在屋子里,豆芽给他添过几次茶后,慕千葵也忍不住微微大气哈欠,瞧着夏侯曦面若无绪的表情,难得的中秋月圆之夜,良辰美景,可惜他在意的两名女子都是讨厌他的,搁在这会儿慕千葵也不同情他了,因为她压根没资格同情,就凭夏侯曦能够把她当成堵住这点已经充分让她认识到自己的地位,只是他赖在这里不走,她不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慕千葵状似无意地吐出一句:“夜深了。”

夏侯曦瞟了瞟她,然后抬起头来看着阒无人声的屋外,眼神深邃复杂,隐隐约约就像夜深氤氲起来的露水,朦胧而隔着一层神秘的面纱。

“孤也有一件事要问你。”

他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慕千葵瞪大犯困的眼瞳,脸上的表情十分无辜,鼻尖轻轻哼出一声娇媚之音:“嗯?”

“若是兰清王此次平定西北蒙古大军,你可愿意跟他?”

绕来绕去还是绕回最初的这个问题,慕千葵仔细设想了一下,如果真到那个时候,恐怕也不能以她的意志为转移。

“如果是皇上的旨意,臣妾不敢不从。”她螓首微垂,脸上的表情变得十分平静,甚至没有一丝难过和忧愁,她只能告诉自己,如果夏侯烨变成大功臣,那么她也算是大功臣的妻子,多多少少能够沾上一点光彩。

夏侯曦厉眸微缩,嘴角勾起的笑意温淡而诡谲,“这么说你是愿意的?”

慕千葵不明白他的话听上去隐约夹杂着一丝薄怒,难道说他要把她送人,她还要哭天抢地的执意留在他身边,以此证明皇上的威严是其他任何人不可超越的,这样他就高兴了?

她从来不是个强人所难的人。

慕千葵暗暗攥紧自己的拳头,她是绝对不会那样做的,对于要舍弃自己的人,她会毫无犹豫地先转身离开,没错,从小她就是这样一个冷心肠的人,所以慕夫人病重倒在床榻上,她住在慕府里每天冷眼旁观,始终见死不救。

那些伤害过她的人,就算心里再痛,眼泪再苦,她也不会去向他们乞求一丝施舍的温暖。

“臣妾一切听从圣旨的安排。”慕千葵从椅子上起来,理好裙摆缓缓跪在地上。

君是君,臣是臣,夏侯曦觉得没有人比她分辨得更加清楚。

夏侯曦嘴角的笑意一点点加深,迷人的凤眸里有一丝恼怒的暗芒闪过,声音沉如静潭,“既然如此,那就等着兰清王凯旋而归吧!”

说完,他霍然起身,带着摇头不语的张宝太监甩袖离开了沉雁阁。

“主子,你是不是惹恼皇上了?”

豆芽也在屋子里,瞧着刚刚皇上和主子两人之间的互动,心里也是一阵提心吊胆。

都说天威难犯,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巅峰之上的人,因为对方捏死她们就像捏死蚂蚁一样容易!

慕千葵慢慢从地上爬起来,身子微微摇晃,重心不稳似乎要趔趄几步,被豆芽及时扶住坐在椅子里。

她瘫坐在椅子内,面上表情嗤笑不已,掩不住眉间的倦态,慢悠悠地笑道:“你主子又不是木头人,难道还不能有自己的情绪?”

就算她千算万算,用各种念头宽慰过自己敞开心胸认命,就算她已经接受这个事实,但是不代表她不会痛彻心扉,也不代表她麻木不仁没有自尊,别人可以嘲笑她贪图荣华富贵,她也可以不择手段去求,但这些都不能证明一件事,那就是别人可以没有底线地随意轻贱她。

“主子……”

豆芽顿时也明白了她内心的难受,不敢把话再多说下去。

眼泪凄迷,慕千葵深吸了一口气,冷不丁地问了一句:“豆芽,你说我是不是逃不脱我娘的命运?”

豆芽一下子哑口无言,慕千葵从来不在别人面前提起自己的亲生母亲,就连慕府后门的那口枯井,她也不愿意靠近,以前在慕府里慕家大小姐几乎天天拿这件事嘲笑她,可是慕大小姐和慕夫人双双病故后,府里下人都传是主子暗地里做的手脚,也就没人敢再提起,完全变成了她的禁忌。

在这样的夜晚第一次被提起,豆芽鼻头一酸,也忍不住红了眼眶,主子心里究竟该有多难受。

“主子不会的。”

慕千葵压根没听进她的话,完全沉陷入自己的思绪当中,目光缥缈,“她也是被慕老爷当成了一样不值钱的东西,玩弄过就抛弃,最后还死在慕夫人手里。是不是


状态提示:只是赌注(六)--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