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一条条滑腻的毒蛇阴冷的爬上我的身体,我伸着手想要朝着远处那个身影抓
去,我想喊,我想大喊她的名字,可是我却大张着嘴没有办法发出一丝的声音。
我只能用力的挣扎着,眼睁睁的看着远处那个从眼中流下血泪的女人。
她静静的唱着,慢慢的转过头来,看着我。那惨白像是石膏一样的脸上,滑
落着两行凄美的泪水,那张熟悉的脸,那张我所爱着的脸!!!
她轻轻的一笑,笑的好美,却又好寂寞。
她用手扶着破旧的窗边,坐在窗上的身子,轻轻的往前挪了挪,仿佛下一刻,
就要从这里坠下,坠入那变成黑色无尽深渊的地面。
不要!!不要!!!!不要啊!!!!!!!!
我哭喊着伸手要去抓住她的肩膀,可是,我却像是个不能出声的木偶,被狰
狞狂笑的残肢断臂和疯狂飞舞的黑色头发紧紧勒着。
她笑着,慢慢的把头转过去,笑的那样凄美,笑的像是最后一次离别。
不要……
正在我哭着看着她的时候,无尽的头发和僵尸一般的手将我淹没,潮湿的相
识水草般的头发从我的嘴里,鼻子里钻了进来,让我无法呼吸……让我……
眼前的一切陷入无尽的黑暗,冰冷的绝望和无尽的孤寂,仿佛全身都浸入那
深不见底的古老深潭之中,全身都浸在冰冷刺骨的水中,呼喊,希望,都回应在
空荡而荒芜的黑色水流中,在惊恐,在绝望中,慢慢坠落……
猛然,我的身子像从高空坠下一般,浑身打了个颤抖,猛地睁开双眼。
啊……瞬间的醒来,让我的呼吸在那一刻仿佛都停止了,我怔怔的抬头看着
熟悉的天花板和吊顶,足足十几秒钟。才长长的呼了口气……
原来是一场噩梦么……
窗外明媚的阳光透过薄薄的透明白色纱帐透了进来,浑身布满冰冷汗水的身
子感觉到了一抹晨风的暖意。或许是刚才的那一场噩梦做的太过真实,我竟然有
一种劫后余生的迷离。仿佛是我昏迷过后被人救醒,还未完全清醒过来的思绪竟
然分不清现实与梦境的分界线。
:「妈妈……妈妈……」
第一时间,我失神的抬起身子张望四周,像是要确认我是否还在梦境中一般。
落地窗前的躺椅上,清晨沐浴过后的妈妈正悠闲而小资的端着一杯牛奶坐在
上面静静的看着手中的书卷,那淡粉色的书皮透出一种小女儿家的多愁善感。妈
妈一头柔顺的大波浪悠闲地顺着一侧肩膀垂下,在清晨的阳光照射下散发出金色
的光晕,刚沐浴完的娇躯白皙而水嫩,未着粉淡的素颜柔美的像是纯净的仙子,
长长的白色居家裙将妈妈丰盈娇美的身躯裹出几分淡雅,又多了几分恬静。仿佛
一位深藏在豪宅花园中的绝美少妇,悠闲之时品茗读诗,那典雅却又慵懒的安逸,
让我的慌乱的心忽然多了一缕温馨和平静。
听到我的呼声,正在看书的妈妈立刻放下书,见我神情慌乱满身汗水的疲惫
样子,妈妈赶紧站起身来赤着一双雪嫩的小脚丫快步走过来扶着我轻声的问道:
「妈妈在这呢……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妈妈伸出手轻轻的擦着我头上的
冷汗,然后慢慢抚摸着我喘息着的胸膛,让我缓缓平复下来。
我没有说什么,稍稍的平静下来后,我一下子抱住妈妈那柔嫩的娇躯,那熟
悉而温暖的妩媚体香和妈妈那充满母爱的气息,叫我终于找回了现实中的美好。
经历过梦中那让人绝望的滋味,我才忽然发现,活着真好,有妈妈在身边,是何
等的幸福。
回想起梦中的那一幕,那种荒芜的灰色是如此真实,就连对那个女人的感觉
也是那样的真实,可是为什么,我竟然会对那个女人产生那样的情愫,会梦见她。
梦见失去她的那一瞬间,我的心竟然痛得想要嘶声裂肺,怎么会是这样……
被我紧紧抱着的妈妈安静的用手柔柔地抚摸着我的头发和后背,就像小的时
候我做了噩梦一样,轻轻的哄着我:「不怕不怕……妈妈在这里,那是梦,不害
怕……来,妈妈吹吹我家肖肖的耳朵,呼噜呼噜毛,吓不着……」
虽然被妈妈当小孩子一样哄,可是妈妈那无比温柔而甜美的声音的确是最好
的治愈,无论发生什么事,只要有妈妈在我身边,所有的一切,都无所谓了。仿
佛死过一次的我忽然有些想趴在妈妈怀中哭泣的冲动,如同一个迷途的探寻者终
于找到了归宿一般。
妈妈在我耳边轻柔的哼着,然后轻轻帮我捋平额前被汗水沾湿的散碎头发,
爱意绵绵的微笑着看着我,那对美丽的眸子中充满着安详与恬静。仅仅是看到那
对眸子中的眼神,依然让我之前所有的恐惧和慌乱,全部像黑夜见了太阳般烟消
云散。
:「唔……太吓人了……呵呵,梦见妈妈你变成小猪了……」我长长喘了口
气,随便编了个话对妈妈笑着说道。
我当然不能告诉妈妈我是看见那个女人之类心里急得担心的。不然妈妈这个
小醋坛子还不得立刻把我摁在床上一顿菲菲流星拳。
:「讨厌你!小笨蛋,做的什么破梦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