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思维方式很符合辩证法,但是毫无用处。因为不能因为这个论断就去劝止天下父母们望子成龙的*。悲剧依然会上演。
实际上,智商太高。知道太多。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事。因为痛苦。痛苦是聪明的代价。不太聪明反而更容易快乐。
虽然功利主义大师断言痛苦的哲人即便再痛苦也比快乐的猪强,但这只是一面之词,不足为信。
我的痛苦,更多的倒不是因为我的聪明,而是因为我的性格。
我的性格充满着悲剧的矛盾。有时候根本无法调和,仿佛只有死路一条。才是解脱的根本。
比如在大庭广众之下,哪怕是并没有犯什么错。或做什么蠢事,我的意识里都回莫名其妙的冒出诸如此类的念头:“我为什么不去死!”“我是一个白痴,所有人都知道这一点!”“……”
这深入骨髓的自卑自责,也许是遗传来的,也许是后天养成的,不过不管哪一种,都跟我从小所受的待遇分不开关系。
精神分析学家们可能会说,这种反应很正常,因为人人都是这样的,这种念头就是每个人的超我。
一个超我过于强大的人,就是一个毫无用处的废物,因为他什么都不敢干。而我简直就是这么一个废物。
超我的产生和发展,取决于这个人所接受的社会规范教育,说白了,就是他的父母,老师以及朋友们自他幼年时所给予的各种警告和劝勉。如果这些东西让他完全相信,且无所不遵守,那么一个木偶或者稻草人似的家伙就会出现。这样的人深深的压抑着自己的本我,什么都不敢去追求,只能被动的挨打受辱,活着简直就是纯粹的受罪。
心理学的这些东西,是我上了大学在图书馆看到的。也许这已经太晚了。因为这个时候我已经成年。成年后,一个人的各种观念就基本上定型了,没有太多变化的空间。
可我当然不能就此任命。我要反抗。我要叛逆。没错,虽然是推迟了的叛逆期,但不能错过。
作为一个成绩优异的呆子,我时常困惑,为什么从小学到初中到高中,不停的有同伴目光中开始展现一种睿智狡黠的光,然后这人就消失不见了。我甚至还会学着老家伙们的调子感叹他们的命运,也许实际上值得感叹地倒是我自己。
因为他们都从一个构造精美但虚假透顶的迷梦中醒来了,他们开始了自己堕落但是真实的人生。
而我却一直沉浸在被规定好的那个糖衣包裹的玻璃房子里。离真实的世界以及真实的自己非常遥远。
老实人无用,老实人吃亏,这些谚语经常在耳边响起,沉痛的刺激着我的耳膜,却警醒不了我被蒙蔽的心。
从很小的时候起,往往说不了几句话后,父母的亲戚朋友们总会不约而同地给我这么个评价:老实。
老师们也不例外,他们总是隔三差五的提醒我:老实人干不了大事,老实人没有前途,要锻炼自己的社交能力,多跟活泼开朗的同学学习。
而那些所谓的活泼开朗者,无一不是课堂上的兴风作浪,课堂下打架斗殴的痞子流氓们。跟他们有什么好学的呢?
我的困惑并不足以使自己惊醒。我哪里知道,这社会只属于那些兴风作浪的痞子流氓们,历来如此,并仍将如此!
因为老实巴交不声不响的人们,虽然被民国时期的鲁圣人封成民族的脊梁,可他们却也总是被侮辱和被损害者。他们唯一的价值是高尚而无用的道德。他们唯一的命运是一辈子被盘剥被奴役被压迫被征服。
而我所走过的道路,很明显的,将来踏上社会,不可能不是向老实人耻辱的坟墓策马狂奔。
因为我那强大的超我明显的已经形成了一种道德洁癖,使我不可能任由自己去堕落去吸血,可这世界的规则很明确:不是你站起来统治别人,就是你跪下去被别人统治。没有第三条路可走。这就是宇宙的铁则:让最强者胜。征服其他。
我当然不满这被设定的命运,我要清算这超我的根源,我要打破这道德的樊篱,我要做一个自由的主人,而不仅仅甘于做一个合格的奴隶。
叛逆是危险的,陷阱和火焰在前面等待着,稍有不慎就会心身俱焚。但是无所谓。我以我血荐轩辕的圣人能做的。我就能做。
鲁迅确实伟大,因为他甘冒生命之险,永远做一个当时政府的反对派。北洋时,他是政府官员,如果说还有一个护身符的话,到了国民政府。他简直就是在自杀。当听说自己即将成为下一个被暗杀的目标,他竟然出门不带钥匙。做好了必死的准备。
在我们这个国度,好人不做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