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也许有点儿不正常吧,不过不是喜欢穿女人的衣服,美丽的衣服还是穿在美丽的女人身上才会美丽。我是觉得我的心理。可能真的有点没长大,或是误入歧途了。”话已说到这个份上,我决心把自己所有的疑虑都倒出来,看她有什么反应,哪怕他不能接受呢!不过我以为以她的智商应该不会分辨不了是非。
“什么?”
“我总觉得自己的心很脆弱,或者说有点缠绵。有点多愁善感……”
“就是不像个男人了?”
“也许可以这样说吧。这也许可以说是一种童稚的心态。”
“女性心态和童心应该有很大的不同吧?而且究竟什么是女性心态也没有什么定论,鲁迅不是还说中国女人有的是母性和女儿性,唯独没有妻性吗?”
“是啊,就是这个理。其实中国男人也未尝不是如此。从小被教唆要对家长绝对服从、学会撒娇才有糖吃,长大后又被规定对家庭负起责任、养活妻子儿女传宗接代,却唯独没有自己。从小到大一直都是个机器。这是悠久的中国文化带来的lún_lǐ。没有个体。一直是个被命名者,别人或者习俗要求你怎么做你就只能按部就班的去做。却没有不受拘束的自主选择。这种状态使每个有自主意识的人活得喘不过气来甚至生不如死。当然这种习俗也满足了大部分没有自主思想的人随波逐流,这也许是中国文化的最大功效了,所以中国才会人口膨胀。”
“啊?虽然我勉强明白你说了什么,但是不可否认,我现在的状态跟你听逻辑张讲课的状态差不多了,一头雾水!”以前的谈话中我对她说过为了跟她一起上课我选上了逻辑学并且对那门课的听课感受。那位牢骚太盛的老师姓张,所以我戏称他为最没逻辑的逻辑张(还有一句是最没才情的才子教授,大家应该知道是指谁)。
“我的意思是说。自从宋代以来,朱熹提出存天理灭人欲并被社会广泛纳为普遍规则以来,中国男人就统统被扼杀了。不光是创造力被扼杀,连最起码的自我意识、自主意识都被扼杀了。而像‘西门庆’、‘庄之蝶’这样的假男人却横行于世。他们对权贵卑躬屈膝,对财色趋之若鹜,实际上却与蝼蚁没有差别。这样的世界自然是肮脏畸形不可理喻的。实际上一部《红楼梦》处处维护女人痛斥男人,也就是因为此。因为被这些所谓‘男人’组织的这个世界矫俗丑陋令人窒息,而被重重压抑的女性特别的留下一些美来。所以要歌颂这些美丽的女子。”
“有道理!”
“其实这也不是中国人的特色。毕加索对她的情人说:‘其实我是个女人’,这与曹雪芹的意思暗合。也许是艺术家因为工作或生活的需要都会有这种感觉。艺术是美的,而女人是美的极致。至少对人类来说是如此。”
“那么你觉得自己是跟他们一样的吗?跟毕加索、曹雪芹一样?”
“也许吧,我不敢确定。你觉得呢?”
“我觉得你是一个真正的男人!”她不假思索得到。
我的自尊心没有受到伤害,我感到满足,因为她的理解,也因为她的聪慧。
“其实你说我不是男人我也不会生气,”我信口胡说到,“其实我讨厌男人,我的意思是讨厌传统意义上的男人。知道为什么现在中国普遍的阴盛阳衰吗?就是这些男人的功劳。所谓阴盛阳衰,实际上是男人衰了,女人倒未必盛,女人只是获得了一些解放变得能干一些罢了,——不可否认,这主要还是江青同志的功劳。所谓阴盛阳衰主要还是因为男人不争气。男人们失去了敢于担当的勇气,畏首畏尾,不进反退,并且把这种东西权威化,普世化,一代代传下来,说什么柔能克刚,以退为进,或者中庸之道,忍一时风平浪静,小不忍则乱大谋等等。这就是中国传统文化的功劳。有时候我会想,也许人类的老祖先真的是一家子,一男一女,领了很多孩子。后来两个家长为了明确责任对抚养孩子的事分了工,结果男人带出来的孩子鲁莽、勇敢、积极进取,成了现在西方人;女人带的孩子阴柔、懦弱、老成持重,成了现在的东方人……”
“所以中国人喜欢称自己的祖国为母亲,而美国人则是山姆大叔……”
“说起来中国男人阳刚的沉沦。当然并不是宋朝才开始的事,只是宋朝的理学使这种习惯定死了下来,男人几乎从一生下来就注定做不了男人……”
“做不了男人?那作了什么?女人?”
“当然不是女人,不要侮辱女人。”
“是太监?”
“也不是太监,太监是生理上被阉割,这里是心理上被阉割。”
“哈。你用词真叫恶毒……”
“中国男人在汉朝时‘力拔山兮气盖世’,‘犯强汉者虽远必诛’的豪气到了宋朝就只剩秦桧式的卖国求安了。当然还有岳飞、文天祥,但是这种人不是主流,而且都失败了……从那以后,中国的君主们所想得不再是开疆拓土,而是愚弄国民。作着平衡各派势力的权术工作,并誉之为‘政治’;而臣子们所钻研的也成了如何溜须拍马讨主子的欢心……”
“这跟现代有什么关系?你要知道。现在中国教育不是那些儒家的一套!?”
“问题是现在的教育作用有多大?又是不是足够科学?小孩是受学校教育影响大还是受父母影响大?显然还是后者!最可怕的是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