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手机响了十几声就停了,傅寒声没有再打电话过来。
黄昏c市,大街小巷早已成了灯火海洋,触目所望尽是霓虹灯闪烁,出租车上了山之后,计费器一直蹭蹭蹭的往上跳。
萧潇蹙了眉,那计费器跳的这么快,反倒透着不正常。再看钱数,嗯,比她之前坐车贵了一倍不止。
黑车?
不是黑车,有正规出租行驶执照。
黑司机?
看出来了,这位司机是在专门宰她,挺好。
萧潇强忍着不发表意见,出租车停在了山水居入口处,距离住宅还有一段路程,高彦和张海生已在警卫亭里等候多时,见有出租车过来,一路小跑着迎了上来。
两人近前时,出租车刚刚掉头离去,萧潇盯着车牌号扫了一眼,张海生已在身旁说:我来拿。”
递给张海生,低头默默走路时,手也没闲着,快速的拨了一通电话号码,经过警卫亭,两名值班警卫正准备唤她“太太”,就听傅太太对着手机道:“xx出租车营运公司吗?我想跟贵公司探讨一下司机宰客问题……”
警卫及时止话,缩着身子退回了警卫亭,傅太太心情似乎不太好。
再说张海生和高彦,也是面面相觑,在他们的眼里,傅太太虽寡言冷漠,但并非得理不饶人,只能说这司机踢到了铁板,谁让他的行径惹恼了太太呢?
还没走近住宅区,离得很远,萧潇就看到一抹高大修长的身影站在草坪上,那只大雪獒正围着他打转,当时正值暮色,山水居上空将黑不黑,庭院镭射灯照在灌木丛和他的身上,形成极淡的暗影。
傅寒声把阿慈交给佣人照看,这才慢慢踱步走向萧潇。
“饿了吧?晚餐已经做好了,洗罢手,我们就开饭。””那双眼睛垂下来看萧潇时,闪动着灼人的波光,他微笑着伸手牵萧潇,被她避开了。
萧潇视若无睹,似是没看到他这人,径直朝客厅走去。
傅寒声愣了一下,发什么脾气?
回头看了一眼张海生和高彦,于是张海生道:“太太打出租车回来,被司机多黑了几十块钱,刚才还在跟营运公司打电话投诉,所以情绪有些不好。”
傅寒声看着妻子走远的背影,嘴角泛起笑纹,微不可见。
就因为这?还真是小孩儿脾气。
盥洗室,萧潇洗手的时候,傅寒声走了进来,萧潇知道他在看她,只顾洗手,不理他。
她越是动气,傅寒声嘴角的笑容就越深,待她洗罢手,他已抽了一条毛巾递给她,好脾气道:“不是打过投诉电话了吗?不解气的话,吃罢饭,我陪你继续打,跟他们唠上一通宵,不集体崩溃,决不罢休。”
他说了这么一句话,萧潇也不能继续绷着了。
她心里有气,但这气绝不是因为出租车司机,而是因为江安琪,以及江安琪的话,她为什么就不能有情绪呢?他绯闻女友给她添堵,她也要给他添堵,但这气她使不下去了。每次都是这样,惹恼她的人是他,逗笑她的那个人也是他,似是一种恶性循环,听他这么一说,那股恼气竟奇异般的消失了……
见妻子眼里隐有笑意,某人心情大好,搂着她往外带:“走,吃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