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声意识到了什么,闻了闻身上的味道,他闻不出他身上有油烟味,但萧潇能。
嫌弃他?
“砰——”
他把餐盘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气得不行,什么鼻子?这么灵。
气归气,可再气还不是心疼吗?匆匆地换了身衣服,才敢去洗手间靠近萧潇,又是递毛巾,又是主动认错:“怪我,我该换身衣服再来面圣。”
这边萧潇吐得正难受,听了他的话却是忍不住笑了,再出口,声音格外虚弱:“我可不是皇帝,皇帝可不会孕吐。”
“这话不对。”傅寒声把漱口水送到萧潇嘴边,一口一口的喂着:“女皇帝武则天,怀孕的时候不照样吐得天昏地暗?”
“你知道?”是萧潇脑子短路了,当时只想到了男皇帝,却唯独忘了武则天。
“知道。”傅寒声没好气的看着萧潇,“你不就是我的女皇帝武则天吗?”
“……”萧潇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孕期反应特别严重,一天要吐好几次,不是娇气的人,但在孕吐这件事情上,却格外敏感。
他戏说她是女皇帝,倒也并非空穴来风,傅寒声每天早晨起来,先去看早餐食谱,早餐即将上桌时,开始上楼唤她起床,盯着她刷牙洗脸,唯恐一时不察,她就磕着碰着。忙碌完,终于坐在了餐厅里,萧潇吃饭还可以,一旦她没胃口不想吃,他可不惯她,一勺勺地喂到萧潇嘴边,萧潇也知道孩子需要营养,哪怕是再恶心,也强忍着往下咽,否则他也不安生。
再说傅寒声,喂完了萧潇,他这才急匆匆的扒了几口冷饭,见萧潇拿了文件要离开,饭也不吃了:“等等,我送你去公司。”
萧潇哪能让他送她去公司啊!她可不想上头版头条,自从她入主唐氏之后,她和他都有意避开彼此,还不曾在商业公开场合碰过面,无非是为了避免高调张扬。有关于私生活登报被人消遣,他和她都没有兴趣。
萧潇拒绝傅寒声送她,但又不能说得太直白,要不然这人会生气,长久相处,她自有一套牵制他的小心思。
“你吃饭,不用送我。我骨瘦如柴就算了,如果你也跟着我一起瘦,不知情的人该以为地主家没余粮了。”说这话时,她挽住了他的手臂,而傅寒声听到那句“地主家没余粮”,自是笑意浓浓,搂着萧潇,亲完了脸颊,又去亲她的唇:“听话,别累着自己了。”
萧潇微笑:“好。”
乘车去唐氏,萧潇手掌贴放在腹部,轻轻地拍着,她看着沿途街景,嘴角笑意轻微:孩子,假以时日,你会明白,最平淡的日常往往能够牵绊住一个人漂泊无依的灵魂,我现在有你,有你父亲,有你外婆,我很知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