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盖房子,张峰必是上座的客人。但最近几年,村里人都时兴盖火柴盒样的水泥平房,那些画梁飞栋、狮子檐头、四门八窗、青瓦木墙的传统建筑逐渐遭到了村民们的冷落。作为木匠的张峰最后发现能挣到的钱也越来越少,几乎到了入不敷出的地步。无奈之下,他跟着个县城的工程队,专心做起了粉刷匠。

张阿姨原名叫张慧慧,本是云村的枝花。十几岁的时候就是远近知名的“小菩萨”。村民们无法形容女子脱落大方的气韵,只是觉得这个水灵灵的姑娘长得像云村村庙里面的送子娘娘的画像,于是“小菩萨”的名号也就慢慢地叫了开来。

张慧慧十八岁的时候家里盖房子,请的木匠就是刚刚出道的张峰。年轻的张峰话不多,心却非常细,二十岁的他,手艺早已经超过了自己的师傅,出来单干了好几茬活。村民们喜欢这个不和他们讨价还价的小伙,活又干的漂亮,所以张慧慧的父亲最终舍近求远,拒绝了本村的黑大鬍子,托人请来了张峰。

张峰从进入张慧慧家的那刻起,就被张慧慧优雅的气质和曼妙的身段深深吸引住了。

张峰长这幺大,还从来没有见过这幺标緻的姑娘,他那颗年轻的心儿像是春天里刚刚发芽的青苗,日子天天过去,青苗天天长高。他每天全身心地扑在手中的活上苦干,来是不想让张慧慧的父母失望,二来希望引起张慧慧的注意。

张峰知道,这样贵气的姑娘眼光般都很高,而自己不过是个刚刚出道的小木匠,要想获得姑娘的青睐,无疑于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不管怎幺说,张峰的心里早已装满了张慧慧的音容相貌,她的每次出现都让张峰心跳加速,她的每句话语都让张峰脸红。夏天天热,张慧慧穿得单薄,她那凹凸有致的身段和颤巍巍的胸脯,让张峰总是觉得心慌,深夜中的张峰更是辗转难眠,常常个人趁着月色,偷偷跑出去透气。

张慧慧自然是朵娇艳的红牡丹。追求她的小伙子排成大溜。常常在夜晚降临的时候,刚刚躺在床上的张慧慧总能听到对面的山崖边上有小伙子唱着情歌:

“望牛去哟,呵儿呵!

望牛去哟,呵儿呵!

清早起来幺抓贝,

把草鞋穿罗抓贝罗抓;

赶着牛儿幺郎塞,

上高山罗抓贝罗抓;

高山顶上幺抓贝,

好风光罗抓贝罗抓;

风吹草低

幺郎塞,

现牛羊罗抓贝罗抓;

清早起来幺抓贝,

把草鞋穿罗抓贝罗抓;

赶着牛儿幺郎塞,

上高山罗抓贝罗抓;

高山顶上幺抓贝,

好风光罗抓贝罗抓;

风吹草低幺郎塞,

现牛羊罗抓贝罗抓;

牛羊吃得幺抓贝,

饱咕咕罗抓贝罗抓;

小哥见了幺郎塞,

笑哈哈罗抓贝罗抓;

情歌绵长而悠扬,在寂静的夜里,陪伴着张慧慧,让张慧慧安心地坠入梦乡。这样的日子如清泉般默默地流淌在山里,尽管无人过问,也没人知晓,但张慧慧的心儿总是充满了莫名的惆怅。小伙子见了她都真心示好,无论她去挑水还是打场,总会有人过来帮她的忙,但张慧慧的心儿还是空落落的,就像春天里漫天飞舞的柳絮样,随风荡来荡去,没有个踏实的着落。

而张峰的出现,让张慧慧第次觉得踏实。

当看到张峰光着鼓鼓的膀子,握着推刨下接着下修着木板的时候,张慧慧总会偷偷地瞄上几眼。当张峰拿着勺子,从水缸里舀起满满瓢水,咕咚咕咚地从嘴巴里灌进去的时候,张慧慧心里就觉得甜甜的,似乎喝水的人不是张峰而是自己。尤其是看到张峰手叉腰,手指挥着村民们搭建房屋的框架,她就忍不住心花怒放,轻轻地笑出声来。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半个月就没了。张峰和张慧慧就这样暗自喜欢着对方,但谁也不知道对方是不是也喜欢自己。甜蜜的煎熬让两个年轻人总是彷徨着,徘徊着,没人说破,也没人发觉。

这样的状态直维持到那个清凉如水的明月夜。

(27)热拥之后,摸进闺房

尽管月夜如水,张峰还是觉得浑身燥热。

在炕上翻来覆去折腾了将近个小时,但眼睛还是挣得明啾啾的,点睡意都没有。

实在熬不下去的张峰于是就披了件单衣,个人走了出去,在张慧慧家的庄院周围走了几圈。

云村户数不多,三三两两,星罗棋布。座不大的青山,山腰的中间便是整个村落的落脚之地。满月的清辉带着梦样的颜色,将山的静谧和山的厚实衬托的淋漓尽致。

山的对面依旧有人在唱着山歌,调子是那幺的忧伤,那幺的美丽,万转千回,欲说还休。偶尔两声猫头鹰的叫声虽然显得突兀,但也不至于让人觉得恐怖。

张峰歎了口气,坐在张慧慧家门前的石碾子上。

当张峰独自沉浸在淡淡的忧伤中不能自已的时候,院门“兹呀”声被人推开了。张峰急忙回头,看到个白色的影子缓缓飘了出来。

“谁啊?”

张峰问道。

“我是慧慧啊,小木匠吗?”

张峰听到张慧慧那甜甜的声音,连忙站起身来。

“慧慧,这幺晚了咋还不睡?”

张峰问道。

张慧慧走上前来,笑着说道:“热的睡不着。你也不是没睡吗。”

张峰觉得脸上阵发烫,连忙说道:“也睡不着。热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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