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们走在了后面管事坐的马车上。

比起坐马车,一向以武将为目标的马尚文更喜欢骑马,所以,偌大的马车里现在除了应宋嘉言要求过来帮忙照看宋嘉瑞的石姥姥和言可贞,就只有他们兄弟三个。

“阿兄,阿兄。”

宋嘉瑞虽然不是第一次坐马车,不过他半年前坐马车的时候都是被别人抱着,现在宋嘉言不愿意太惯着他,也不抱他,也不让别人抱他,就让他自己坐在马车上,而且马车里又大又舒服,又只是在慢慢走着,也不算颠簸地厉害,反而有种摇啊摇像是摇篮的感觉,他可是高兴地不得了,一上马车,就忍不住趴下来在铺着厚厚毛皮的马车里爬来爬去。

宋嘉祥有些担心地在一旁护住他,脸上带着超乎他年龄的稳重:“阿弟,小心些,别磕着了头。”不过,脸上却也明显松了一口气。

他这个大弟啊,心思可是不浅。这几天,虽然都到了这种境地,但是没有离开孔家,还是不见他有一点松懈,而如今,才出了孔家多久,他就轻松起来了。

“小猪宝,待会儿磕到了头可不许哭。”宋嘉言先把宋嘉瑞使劲地提溜起来,放到了宋嘉祥怀里,让他不许再滚来滚去,然后就把把那缝成了一整块的厚毛皮拖了拖盖住了那两个小一些的黄金箱子。

因为盖上了毛皮,那两个箱子就被做成放东西用的靠背的样子。把他们的包裹放在上面,宋嘉言迫不及待地背靠着这两个箱子坐下来,冲着一旁的言可贞挥挥手,把半边袖子扯下来,“可贞,来搭把手……”

没错,那天宋嘉言的手根本没什么事,虽然撞了一下,他不过是想要装作太惊慌而打了个踉跄的样子,本来也没下狠心去撞。之所以那大夫会说得一个月都不能动,不过是那位大夫接了他的钱,而且那大夫八成也是看惯了后院之事的人,很自觉地配合他演了一场戏。

看着言可贞帮着宋嘉言把缠在整个肩膀和胳膊上的布条都拆下来,一圈一圈的,堆成了一大堆。宋嘉瑞还有心情好奇地扯着那布条把自己也卷进了那一堆布条里。宋嘉祥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低吟了一句:“幸好,我们走了……”

宋嘉祥这句话让人有些感伤,所以宋嘉言忍不住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

看到宋嘉言拍宋嘉祥的肩膀,本来还在和那堆脏兮兮的布条作斗争的宋嘉瑞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也爬起来,拍了拍宋嘉祥的脸,样子看起来有些担忧。

宋嘉祥起先还有些鼻酸,只差下一秒就掉下金豆子来——自家小弟也这么懂事了。

宋嘉言却先是看了看宋嘉祥,然后又忽然看了看宋嘉瑞的手,道:“嘉祥啊,阿兄对不起你,刚才嘉瑞从吃完东西到后来爬马车,再到刚才玩那根布条,一直都没洗手,而且,你也知道布条沾了水黏在身上很难受,为了装地像一点,阿兄这个肩膀,好几天没过水了……”

“阿兄!”

马尚文也算是认识宋嘉祥有一个多月了。只是六岁的孩子,还不至于能够隐藏多深,所以马尚文一直自认对宋嘉祥也算是有些认识。

印象中的宋嘉祥一直看起来都是温和有礼甚至有些带些文人的怯懦,从来不曾大声说话。只是,他却从来没想过宋嘉祥也有这么活泼的一面。

马车的隔板并不会很厚,而且武人的耳朵又特别锐利。所以从一开始,无论是宋嘉瑞开心的笑语,还是宋嘉言的豪迈之语,他都有听见。

这几天,他对宋嘉言一家在孔家的情形也多少有些了解。虽然他作为外人,不好插嘴,甚至有心也不能帮忙。但是对于宋嘉言他们急于离开孔家的心情,他多少也能理解。

自从马车离开孔家,他就很明显能感觉到宋嘉言他们并不一直是在孔家那样的尖锐和警惕。只是,一来,他没有料到他也曾听父亲说过的宋世伯家的阿哥子世弟这么有趣,二来,他从不知道,原来那个看起来异常少年老成的宋嘉祥居然也有这么气急败坏的时候。

马车里先是传出来宋嘉祥愤怒的吼声,然后很快马尚文又听到了宋世伯家那个阿哥子带着笑意的声音:“好了,别生气了,嘉祥,阿兄也不是故意的啊。”

“不要找借口。从今天开始,你也给我背《礼则》。”宋嘉祥似乎很生气,直接拿出了他未来家主的权威,“十遍,不,二十遍。”宋嘉祥咬牙切齿的样子跃然眼前。

不过,很显然他这一套对那个看起来有些沉静过头、活力不足、有时候甚至看起来没什么精神却随时可以哭得惊天动地、吓人一大跳的阿哥子没有作用,因为马车里很快就传出那孩子欢快的声音:“哎呀,嘉瑞,你怎么把自己弄成了一只小脏猪,来,阿兄抱抱哦。”

那个小小的孩子还不懂得他的两个阿兄在吵什么,听到抱抱就很高兴,声音都响亮了很多:“抱抱~”然后还附送了“哈哈”两声清脆的笑声。

“你们两个脏死了!都脏在一块儿。《礼则》,我休息的时候就去找《礼则》,你们两个给我等着。”宋嘉祥似乎很是生气。没一会儿,马尚文就听到马车里有人似乎坐到窗户这边。

“嘉祥,怎么了?”都到了这时候,马尚文还是意思意思地问了句,声音中带着不易察觉的笑意。

宋嘉祥拨开了马车窗帘,不好意思地探出头:“没事的,马世兄,你要不也到马车里来坐下吧?”

马尚文想,我要是到马车里去,你


状态提示:25--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