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到这么大,她还没受过这样的戏弄!让她如何不恼!】
“卫国公··回来了?”
逃之夭夭的君逸羽,出门便撞见了唐劭,有过唐歆之事,总是难免尴尬。
“荣乐王爷。”唐劭肃颜躬身,端正行了一礼。
“唐大人这是做什么?”君逸羽惊得连忙上前去扶,漫论资历还是年纪,他都当不得唐劭如此大礼。
“王爷莫拦。先祖受□□爷遗命,先父得高宗托孤,临终之时又将此任传于老夫,此番大变,幸有王爷舍命护驾才不至奸臣得逞,否则,老夫九泉之下也无颜去见先祖先父。老夫为君华安危,谢过王爷了!”
君华?为君华安危吗?以君氏为主,以华国为任。百多年历史见证,唐毅之于□□,唐家之于大华,倒真是一段难得的君臣佳话呢。犟不过唐劭,君逸羽侧身,算是勉强避了一避他的大礼,开口正不知要说些什么,恰听卓明的声音从殿前传来,“唐公爷,陛下有请。”
“有劳卓公公。王爷,老夫先去面圣了。”
“国公爷请。”
这次北场生乱时卫国公虽然不在京城,但阿晗毫不迟疑的站着了羽林军那边,借着唐家的声名还拉来了不少观望的金吾卫,羽林军才能坚持那么久,支持到神武军来吧。阿晗这回功劳也不小,好像成了金吾卫右卫副统领?卫国公赶回京了,对熙儿,必是一大助力吧。少我无妨。这般想着,君逸羽走向皇极宫的步子,愈发没了迟疑。
宁康宫,养性堂。
延平大长公主与君承天闲话半响,抿了口茶水,润了润喉咙,终是轻放茶盏,犹豫开口,“皇兄,能饶过长平一命吗?”
“什么时候延平与皇兄说话也这般小心翼翼了?我还以为延平是带了外甥女来看我这受了惊吓的舅父的,没想是来做说客的啊。”轻轻拍了拍身侧紫裙少女的手,君承天低头扶了扶膝上的小孙女,语中虽含笑味,眼底却有沉意。
卢琬卿心头微紧,即便君承天的亲昵动作,也未曾让之舒缓。说君承天不是三皇子,而是李乐的话,卢琬卿是不信的。质子的日子并不好过,拿自己的儿子去顶替能有什么好处?总不至于五十五年前温仁皇贵太妃就预见高宗国内的儿子会死光,异国为质的三皇子会是日后的皇帝吧!这是娘的亲哥哥,她的亲舅舅,必是不假的,可他更是为君为皇的人呢。如今正是皇家关系敏感的时候,若让舅舅以为娘也不信他是自己的亲哥哥,那···厉害都知晓,娘还是忍不住为延平姑姑求情吗。
唉!娘为姑姑求情,姊妹之心是一条,还因为当初嫣儿远嫁北胡的事,对姑姑有愧吧。说到底,也是因为我呢。卢琬卿心头一叹,面上却是乖巧笑道:“皇舅说的什么话,卿儿和娘本来就是来看舅舅的。”
“人都不知玩去了哪儿,过年也不在京,卿儿哪里还记得舅舅哟。”君承天笑着打趣,不单是因为亲妹妹的关系爱屋及乌,对这外甥女,他也是真心喜欢得紧,不然不会封她为敏佳郡主,也不会用顾泽顶上她的婚事,让她不至和亲北胡。否则,君可嫣和卿儿年岁相当,又都是公主之女,谁嫁给羽儿不是嫁呢。
听说羽儿醒了的,也不知还要多久才养好伤,再不好,珊儿佑儿不依,小小的萱儿这也不依呢。摇了摇怀中的君若萱,君承天看向卢琬卿的眼睛里有一丝可惜。如今卿儿是嫁不得羽儿了,要是羽儿早两年回来,早把卿儿指给他就好了。不过那西武公主,青梅竹马,对羽儿情真意切的,倒也不错,还能拉拢着西武。只是要让羽儿去那么远,兄嫂逸儿他们都舍不得,倒是失算了。好在还有两年,若能再想个折衷的法儿就更好了···
卢琬卿有些明了君承天眼中的意味。一个才满十五岁的毛小子,能文能武?被人吹得上了天,有什么好的。还好是你拆穿的顾泽,我不用嫁你。比我还小两岁的人,怎么可能···想到上元灯谜会上遇见的那对姐弟,卢琬卿摇头否了脑中一棍子打死的想法。那人比我小,文采倒真了得。年岁应该和那什么荣乐差不多吧,要是能把他拉来和荣乐郡王比比就好了,可惜打听不到人。有趣。也不知是什么来历。他姐姐,身形还真有些像表姐呢。
“卿儿哪有,我回来不是给皇舅···”
“卿儿,我和你皇舅正说话呢,若不能安静待着,便出去转转,陛下那你还没请安呢。”好容易鼓起勇气,延平大长公主不满起自家女儿插话,轻斥一句又找上了君承天,“皇兄,长平是我们的妹妹啊,她只是耳根子软,您就···”
受卢琬卿一搅合,君承天心中本就和缓了些,又听“我们的妹妹”的话,他知延平没受传言影响,心气倒是平了,却还是摆手打断了延平大长公主的话,“延平,你不用多说了。如今朝政都是熙儿打理,她自有分寸,我是不会插手的。丈夫和儿子谋叛,派出的杀手还险些害了熙儿,长平身为皇家公主,不劝阻不上报,竟还借着大长公主的身份,带叛贼骗入了宫城!她可有顾着我是她哥哥?谣言你必也听说过的。哼!她说我不是她哥哥,我又何必拿她当妹妹!她要我父女性命,我又为何要保她母子的性命!”
“呜···呜···”
顺着低泣传来声,君承天低眼。看到怀中的君若萱哭了,君承天不复王者威势,却是有些慌乱,“萱儿,刚刚还好好的,这是怎么了?”
“皇舅,你吓